第 165 章 倖存者
大家回到直升機,直升機飛到受傷蚯蚓上方，聲音引起了蚯蚓的警覺，它加快了爬向洞口的速度。沈卓打開艙門對著蚯蚓頭部的位置又開了一槍。
這一槍讓蚯蚓又扭動起來。
韓秦把繩降的繩子固定在固定翼上,然後丟下。
「拿個探路的東西。我覺得下面洞口恐怕不少。」趙曦提醒。雖然這下下去離蚯蚓不過幾米,但還是要以防萬一。
韓秦在直升機里拿了把□□，然後在上面裝了把軍刀,帶上幾個彈夾和幾個手榴彈。當下方的蚯蚓慢慢平靜下去后,他與同樣全副武裝的沈卓繩降到地面離蚯蚓大概四五米的位置。
庄朝陽拿了把□□對準蚯蚓。
韓秦和沈卓持槍小心靠近蚯蚓。此時大家都能看到處於蚯蚓前半部十分之一位置的那個洞，洞並不大,有一點身體組織爆開。但它的身體粘度似乎很大，這些碎了的肉都粘在傷口周圍,血也流了出來，但並不多。
而韓秦和沈卓地角度能清晰看到側面的第一個洞，同樣子彈有打碎它的身體組織,流出了一點血和傷口有一點點碎肉。但認真說這枚子彈打在蚯蚓身上造成的傷口，像是子彈打在了十分柔韌粘稠的膠體上,如果不是碎肉和血在那幾乎看不出來。
在距離蚯蚓兩米多的地方,兩人停住了。
此時直升機懸停在蚯蚓斜上方二十多米的高度,螺旋槳「嗡嗡」的聲音極大。
蚯蚓躺在地上慢慢地動了動身體，然後不再動彈。
韓秦打量著兩米外躺著的身體直徑到自己胸口的蚯蚓，慢慢皺起眉頭，他給沈卓示意後退。兩人慢慢退後,還沒走出一米,蚯蚓突然扭動著彈了起來，沖向兩人,兩人不約而同開槍！
子彈打在飛起的蚯蚓上半身,蚯蚓被打的居然在空中滯留了一秒,然後重重砸在兩人身前半米的地方。
韓秦和沈卓下意識各自往左右側面一滾，遠離蚯蚓。
砸在地上的蚯蚓再次扭動起來，這次似乎非常疼痛，它在地上翻滾著拚命扭動蜷縮伸張著身體，大量的雪被它揮到空中。
看著蚯蚓翻滾的範圍越來越大，韓秦和沈卓不得不再次後退。
「韓秦別退！」趙曦突然喊道。她一直關注著韓秦，突然覺得韓秦側後面的雪看著不太對。
韓秦已經朝後的腳趕緊收了回來，可這是在雪地上，而且靠近地面的地方已經有了一層冰，這麼一個收腿的動作讓他一個打滑，整個人朝邊上倒去。
他下意識把□□上的軍刀向下一插，誰知道插了個空。他身體在半空中腰部用力把自己往旁邊甩。大腿以下掛在地上，一隻手握著槍，軍刀插在坑裡，另一隻手撐在地上。地上的冰很滑，刺刀似乎刺進凍土裡幾厘米，承載著他的體重立在地上也不穩，他覺得這個半懸空的姿勢自己最多堅持十秒鐘就要掉下去。而他不確定這個坑只是單純的坑還是是蚯蚓挖出的洞，下面有沒有蚯蚓！
「隊長！」庄朝陽看到這一幕喊道。
「到韓秦那救人！」衛悠看到韓秦這樣對李斌海喊道。
在李斌海把直升機飛到韓秦身體上方時，衛悠拉上繩子，跳下，正好站在韓秦身邊一把拉住他撐著地面的手臂把他拉起來。
「沈哥，後面！」馮雷喊道。
沈卓這時離翻滾的蚯蚓大概三四米，他向後一看，十一二米外一個巨大的蚯蚓腦袋探了出來。
「來得及！直升機降低點！」趙曦喊道。
她把軟梯丟下去：「衛隊，韓秦，上軟梯！」
李斌海把直升機降低，讓地上兩人能上軟梯。等衛悠和韓秦站上軟梯后，直升機稍微升高點飛向沈卓。
「沈哥，繩子！」趙曦對著沈卓喊。
衛悠拉著繩子讓它少搖擺，沈卓上前兩步拉住繩子，直升機升高。
庄朝陽和馮雷拉著繩子把沈卓拉起來，衛悠和韓秦也爬上機艙。
趙曦慢慢地拉著軟梯，韓秦轉身蹲下從她手上接過軟梯繼續收回機艙。
所有人都站在艙門邊，看向地面。那隻蚯蚓掙扎了近十分鐘后，才慢慢不動了。
而另一隻探頭的蚯蚓，爬了出來，稍稍抬頭了一會，然後爬向沈卓剛才的位置，停留了一會兒后又爬向韓秦停留過的地方。似乎沒有感覺到獵物，它慢慢返回剛才出來的洞，然後在整個身體進洞后抄動洞口附近的雪把洞口掩埋。
「死了嗎？」馮雷看著躺在地上不再動彈的蚯蚓說。
蚯蚓躺的附近雪地上有不少血，而它身上的傷口卻不太明顯。
韓秦拿著□□，對準蚯蚓身體給了它一槍，蚯蚓有氣無力地掙扎。
「嘶——」庄朝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剛才韓秦和沈卓打在這支蚯蚓身上的子彈至少二十枚，而且距離這麼近，就這樣它都還沒死。
「我們在C省也遇到過蚯蚓，冷兵器對它們幾乎不起作用。」韓秦把蹲著的趙曦拉起來對衛悠說。
趙曦被韓秦輕輕推進機艙裡面。她看了下站在門口的一群人，坐在最裡面的位置上。
「有些麻煩，它們是軟硬不吃啊。」如果雷達還能用，可以用探底雷達確認位置後上導彈，他就不信導彈還炸不死這些蚯蚓。可是現在雷達用不了，沒法確認地下的蚯蚓數量和位置。
沈卓拿著狙擊槍，對著蚯蚓頭部的位置一槍一槍地開槍。打完一個彈夾又換一個。第二個彈夾打到第四槍時蚯蚓不再動彈。
過了一會，沈卓又打了一槍，蚯蚓沒有動靜，才確認它是真死了。
衛悠看著下面腦袋已經被轟爛的蚯蚓屍體摸了摸下巴：「把屍體帶給研究院研究一下，找找這玩意的弱點。」
庄朝陽瞪大眼睛看向衛悠：「衛隊，這玩意兒皮膚上有黏液，很噁心。」這是在C省時的慘痛教訓。
「哪兒來這麼多廢話。」衛悠瞟了眼庄朝陽，讓李斌海降低直升機高度。
趙曦想著前兩天那具被車隊運回基地的全身毛茸茸的變異人屍體，又看了看下面十幾米長的蚯蚓，問道：「衛隊，這個直升機載重多少呀？」
「衛隊，我記得這個型號的直升機最大載重是一點五噸吧，那個十幾米的大東西怎麼看重量都超載了！」庄朝陽眼前一亮地說。
衛悠瞥了眼庄朝陽，現在不弄回去那就等來取油的時候用卡車運。如果到那時候這個蚯蚓屍體沒了，那就想辦法再引一條出來。不管怎麼說，收集現存的動物樣本，弄清楚這些動物的情況，在很大程度上能增強人類生存能力。
既然弄明白這一片地底下到底是什麼，大家就返回濱河市用午餐。
韓秦坐在趙曦身邊。趙曦握住他的左手低聲說：「我剛才心跳都要停了。」
韓秦反手握住趙曦的手，低聲安慰道：「放心，狼牙、衛隊他們都在，不會有事的。」
趙曦抿了抿嘴，把手指插進韓秦的手指間，十指相交，微微用力握住。
韓秦此刻不由得想到趙曦發燒時趙旭對他說過的話，覺得以今天趙曦對他的態度，應該算默認自己是男朋友了吧？如果這樣趙曦都能否認，那也太……那自己也太可憐了。
回到濱河市，吃了午飯，趙曦回到作為臨時住處的房間，衛悠帶著韓秦他們去找這次帶隊的人，去濱河機場收集航空燃油。
「在房間里好好休息，有事去找明朗或者老郭。」韓秦出發前叮囑趙曦說。
下午四點過，天空突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音，趙曦到窗邊看向空中。
空中一架飛機低空飛過，高度是真低，趙曦覺得最多只有兩三千米。那應該是一架小型客機，上面還有冬夏航空幾個字。最重要的是，她感覺那架飛機速度不快，起碼不是讓飛機不掉到地上的速度。而且飛行的姿勢似乎也有問題。
她心中一動，跑出門上樓梯。這棟酒店有十幾層，她想到天台去看看那架飛機。
用了四五分鐘到天台，空中已經不見那架飛機的蹤影，遠處似乎有爆炸聲又似乎只是錯覺，但南邊的天空泛著微微紅色的亮光。這亮光很淡很淡，如果不是因為外面一片漆黑，一點光線都沒有，她一定看不出來。
她頭皮一麻咕噥道：「不會真掉下來了吧！」
她倒抽一口氣，如果這掉下來了，肯定會爆炸起火，估計周圍的變異人都會被吸引過去，就是不知道那離濱河市有多遠。
趙曦磨牙著轉身往樓下跑。
現在酒店大門這人不多，看到飛機從天上飛過的人都站在門口看向南邊議論紛紛，但在這裡看不到遠處那微微的亮光。趙曦聽了一耳朵，有人說那個飛機好像真是在墜機過程中。
她心裡著急，看了一圈沒有認識的，又在賓館里找了一圈，一個認識的都沒有。郭剛他們都出去收集物資去了，酒店裡有兩千輪休和巡邏的人。
趙曦感覺不太好，可這一個人她都不認識。她不確定這裡是否有人會重視自己的話。
韓秦還說自己有事可以找郭剛或明朗！可這兩個人呢！平時明朗一直在酒店裡協調各種事務，可真到了緊急時候人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