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7 章 寒冬
「孫喬縣的情況有些奇怪。」趙曦坐在火力艙旁邊的過道上,對著火力艙里的韓秦說道。
「你是指陳禕？」韓秦問。
「他也奇怪，看著像隨時會去走T型台一樣，他這樣居然還有信徒？」
「只要他能抓住人們的需求,讓人精神上有個寄託和出路,就能有信徒。你怎麼知道他現在的形象，不是根據孫喬縣人的需求,經過精心設計的。」
「可這形象也太奇怪了,如果是和平時期還好，現在應該需要更強有力,讓人感覺能帶領大家走出一條路的人吧。」賀梓欣坐在副駕上，聽到兩人的話轉頭說道。
「他的勢力起始時,五池市還在，上面有一個強有力的領導，他需要做的是安撫人心。」韓秦說。他覺得陳禕一開始應該不是這樣,至於現在的形象，反正他已經掌握孫喬縣的武力自然想怎麼造就怎麼造。
大家正在車裡閑聊的時候,庄朝陽突然喊道：「變異人！」
一個變異人趴在道路邊的雪地里,身上還蓋了一層雪,一號車靠近時它突然從雪地里跳起來直接撲向前擋風玻璃下。
庄朝陽突然加速，直接撞了上去。步兵戰車用的是最高級的防彈玻璃，變異人被撞得直接從車頂飛到車后，然後摔到雪地上。二號車上謝爍見狀馬上加速,沒等變異人站起來,二號車直接從這個變異人身上碾壓過去。
這個步兵戰車二十多噸，如果壓實了,能把變異人直接碾成了一餅肉泥。可惜車子是在雪上面開著,二號車也不過把變異人壓在雪下,但這個壓力也讓變異人在雪裡沒法動彈。後面的車也跟著從變異人身上開了過去。等車隊過完，變異人也沒能從雪地里爬起來。
「剛才那個是五級變異人？」趙曦問道。
「對。」庄朝陽看著沒有一絲損壞的車窗玻璃說。
車隊回基地的道路，規劃的通過五池市、雙齊市一線回去，全程五百公里。衛悠讓車隊盡量走直線，並把時速提到六十公里，爭取今天晚上十二點前到達基地。
趙曦倒是不擔心這一路遇到變異人或者進化動物，擔當沈卓拿著地圖找著能直線回基地的小路時，她有些擔心會迷路。
很快，車隊下了過道進入一條小路，還是那句話，在一切都被厚厚的積雪覆蓋的情況下，對於道路最好的辨別方式，就是道路兩邊的兩排枯萎的樹木。但這並不是萬無一失，還要結合路牌和路邊的村莊作為認路的參考。
在到達五池市之前，庄朝陽開過了一個路口，好在發現及時也不影響什麼。只是韓秦把庄朝陽換了下去，讓他到載員艙休息一會兒。
車子開了快兩個小時，經過一個叫龍崗鎮的地方時，賀梓欣提醒大家前面的地方有大型動物走動的聲音。
車隊從龍崗鎮外繞過，車隊最後面的六號車正要開離龍崗鎮的範圍時，從鎮子上一棟五六層樓房的房頂上，一隻鳥撲了下來。它靠近六號車后突然鼓動翅膀上升，然後在車隊上方盤旋了幾圈后，朝著遠處的枯樹林飛去。
「一隻貓頭鷹，展翅大概一米五。」馮雷看著天空中飛著的鳥說道。
「是雕鴞，世界上最大的貓頭鷹，看著體型和末世前沒什麼區別。」張彪補充道。
趙曦在馮雷提起后，到駕駛室望著空中盤旋的白色帶著深色斑紋的貓頭鷹，頭頂還有兩縷往外支楞著的毛，看著像耳朵，說道：「這是末世后我們第一次看到能飛的鳥。」
「衛隊，最好能把這隻貓頭鷹打下來，它很有研究價值。」高研究員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雕鴞就飛走了。車隊里行動隊的人看著貓頭鷹飛走，都沒動，沒有要去把它打下來的意思。
車隊繼續前進，雪地上偶爾出現動物的腳印，甚至還有兩次人形生物的腳印。馮雷覺得其中一次看著像鞋印。但那腳印的位置已經在五池市附近，當初五池市大火雖然消滅了非常多的變異人，但也有少量的活了下來，並在那附近活動。因此他也不能肯定到底是變異人留的腳印還是進化人留的。
車隊在五池市北邊三四公里的地方開過，繼續向著雙齊市前進。
從五池市到雙齊市算是山嶺到平原地帶，在距離雙齊市四五十公里的地方，一片枯樹林邊，韓秦早早就看到一群極為高大的牛正在撞擊枯樹。那些樹原本不算粗，牛基本一撞就有一根倒下，樹倒下后，那些牛跳著把樹榦踩碎，然後低頭吃起木頭來。
「一號車，繞過那群牛，不要引起它們注意。」衛悠也看到了那些牛，在對講機里說道。
韓秦在離那群牛一公里多的地方繞了過去。車隊的聲音似乎還是傳到了那些牛的耳邊，吃木頭的抬起頭看著車隊，撞樹的也停下轉身看著車隊。好在車隊遠離后，它們可能感覺沒有危險，繼續低頭用餐。
「衛隊，這些牛也是很好的樣本。」高研究員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出。
「三十四頭牛，肩高大概四米。」趙曦數了半天后說道。
「幸好它們看起來對車隊沒什麼興趣，否則這麼三十幾頭牛衝過來，這些裝甲車還真不一定抵擋得住。」也過來看熱鬧的庄朝陽說到。
至於高研究員說的弄牛作為樣本的話，被所有人忽略過去。
「你們說它們吃肉嗎？」趙曦問。
「我覺得要，末世后我還沒見過不吃肉的生物。」賀梓欣說。
「要吧，就那麼點干木頭有什麼營養，只能當作磨牙棒。」庄朝陽說。
「可惜現在我們在趕路，否則把那些牛打回去加餐還不錯。進化牛肉的味道不錯。」沈卓說到。
聽到沈卓說到牛肉味道不錯，韓秦想起在安江嶺帶著趙曦打獵時，他承諾要帶她烤狍子，當時沒打到袍子，就沒吃成。後來他說他回駐地后烤羊吃，結果正好遇上C激素的事，又耽擱下來，他後來也忘了。這馬上就是舊曆新年，他琢磨著和衛悠商量下，弄一個篝火晚會，烤全羊，一邊是大家樂呵樂呵，另外也補上他的承諾。
車隊沒有進雙齊市，而是從旁邊繞了過去。這一路他們沒有遇到變異人，但看到了不少人型生物的足印。
晚上十二點過，車隊回到雪城。大家都到河對面的部隊駐地休息。早上八點，衛悠他們幾個隊長帶著孫喬縣的人，去向陳司令他們彙報一路的情況，趙曦他們則先回到駐地。
和糰子抱抱親親舉高高后，她洗了澡，把頭髮吹乾，回屋補眠。倒是賀梓欣精神還好，拿著自己的臟衣服到洗衣房洗衣服去了。
「曦曦姐姐，起床了，吃午飯了。」童音在耳邊響起，趙曦感覺臉上有點風吹過。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一個蘋果臉離她不到十厘米——李光希趴在床邊，正舉著手想按住趙曦的鼻子。
「光希，幾點了？」趙曦揉了下眼睛問。
「馬上就十二點開飯了。」李光希站起來坐在床邊說道。
「你衛叔叔他們回來沒有？」趙曦問。
「回來了，他們都洗完澡了。」李光希點點頭說。
說起來李光希對大家的稱呼有點亂，她喊衛悠叔叔，韓秦叔叔，趙曦和賀梓欣都是姐姐，庄朝陽是哥哥。趙曦曾問她為什麼韓秦是叔叔，自己是姐姐，李光希眨巴著大眼睛說，不是一直這麼稱呼的嗎。
趙曦嘗試著讓她喊韓秦哥哥，李光希說那不是要喊衛悠哥哥了，可謝文嵐是文嵐媽媽，難道要衛悠喊謝文嵐阿姨？
趙曦一下被問住了。可讓李光希喊自己阿姨，她是絕對不願意的。而且以賀梓欣的年紀，李光希只願意喊她姐姐，如果自己是阿姨，那賀梓欣怎麼叫自己，自己又怎麼叫韓秦他們。
想了半天，趙曦覺得還是各叫各的吧。
穿好衣服，趙曦牽著李光希下樓。廚房已經把飯擺了出來，大家正在打飯。
謝爍身邊圍了一圈人，在打聽這一路的情況。其實有些東西沈卓已經說了一遍，但孫喬縣裡有些事還真只有他和衛悠知道。只是謝爍和趙曦一樣，回到駐地洗了個澡就去補眠了。
衛悠看著一群人圍著謝爍，走過去說吃完飯到會議室給大家介紹一路的情況，然後把圍著的人都趕走，。
趙曦把李光希送到謝文嵐身邊，然後打了飯坐到趙旭身邊。說起來趙旭也跟著去了，可他倆在兩輛車上，這一路居然沒怎麼照面。
「你不去陪著韓秦？」趙旭說。
「在一輛車上同吃同住五天，不差今天這一頓。」趙曦說。
「同吃同住五天，那有什麼進展沒有？」趙旭壓低聲音，眨眨眼睛問。
趙曦愣了一下，看著趙旭的樣子才反應過來，實在有種滿頭黑線的感覺：「老哥，你這問的什麼話。」
她癟了下嘴說道：「你不也和人同吃同住了五天，你覺得在那個環境下能和人有什麼進展？」
趙旭故意沉吟了一下說：「我感覺和老槍、海子的關係親近了很多，如果說以前的親密度只有50，那現在至少有80了。」車上另外兩個人是部隊上的兩個技術人員，這麼相處五天，大家說的上是不錯的朋友了。
這能一樣嗎。趙曦按耐住翻白眼的衝動，低頭吃飯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