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8 章 遷徙
衛悠讓全隊停車,然後把車開到房車邊，進到房車裡。
「你覺得不能前進了？」衛悠問到。
趙曦緊皺眉頭，有點心慌：「我說不上來,但前方給我的感覺不好,不能再繼續前進了。」
衛悠也皺起眉頭。
韓秦把筆記本電腦拿出來，地圖打開,確認出現在車隊的大概位置。
衛悠走到韓秦身邊看著地圖。
「這裡距離首府不遠,可以乘直升機過去看看。」韓秦說。
衛悠打量著地圖思索著，緩慢點點頭。
「最好不要過去,而且車隊最好馬上掉頭回去。」趙曦雙手緊握在腹部說道。
衛悠看了眼有些緊張的趙曦說道：「這麼多人花了幾天過來，看都不看一眼就回去,雖然我相信你，但呂團和其他人那交代不過去。」
如果只是幾十個人的團隊，衛悠作為帶隊人,說回去也就回去了。可現在是上千人的團隊，他雖然是帶隊人,但還有基地官方派來的副手呂團長,還有那幾個傭兵隊。趙曦危險直覺的事在基地並沒有傳開,因此現在都快到目的地了，他突然說因為趙曦感覺不好車隊直接回基地，肯定有人會不相信鬧起來。
「乘直升機過去看看的危險有多大？」韓秦問道。
「……如果真的必須過去，那這邊要先找好地點,做好防禦。」趙曦無奈地說。
現在四周都是山,但不高。車隊停在一個谷底里，左邊是一片平地,右邊有個村子。衛悠研究了會兒地圖,和韓秦討論了下,然後讓車隊向東開一段。大概三四百米外有一段在山脊上的路，呈現「Ω」型，正對著這下面的路，那座山上樹木也少，而且沒有村莊。
車隊到了那地方，山脊上視野不錯。衛悠讓大家圍出防禦圈，原地休整。安排了巡邏和警戒的人後，他招呼一號直升機下來。
「衛隊，我和你一起去吧。」趙曦說。
「行。」衛悠點頭，他看向韓秦說：「韓隊，這裡你多看著點。我現在是被趙曦說得心怦怦跳。」
「放心。」韓秦沉聲說道。
「我去和呂團打聲招呼，說下後面的安排，等一號機加滿油就走。」衛悠對趙曦說完就下了房車。
趙曦穿好衣服，從車上下去。地上很滑，前方的掃雪車並不能把地面上的冰完全去除，況且——趙曦看著腳下夾雜著一點碎肉的深色冰塊——凍在地面上的屍骸很影響掃雪車的工作效率。她沒想到山裡邊隨便下個車，就遇到大灘血跡。這兒道路上並沒有破損的車輛，不知道這攤血是動物的還是人的。
「現在這裡沒有危險。」趙曦對韓秦說道，然後關上車門走到正在加油的一號直升機邊。等直升機加滿油后，她和衛悠上了直升機。
直升機向著西南邊的首府低空飛去。十幾分鐘后，直升機離開山區，進入平原地帶。地面上是密密麻麻的村鎮，有的村子四周有冰牆，可現在都沒有活物。
大量廢棄的房屋，不少玻璃門窗都是壞的，還有些倒塌了。一直到首府邊緣，都沒看到一點活物，看得久了有一點瘮人。
隨著直升機接近首府市中心，衛悠拉開機艙門，站在門邊看著下面的情況。
「我覺得首府有變異人而且不少。我們真的不應該再過去了。」趙曦蹲在艙門邊，伸著一個腦袋看著下面說道。
衛悠沉吟了一下，沒有應聲。他關上艙門，讓直升機高度上升到兩千米，等艙內溫度上升一些后，拿起望遠鏡站在駕駛員身後觀察地面。
經過仔細尋找，雖然這裡還沒進入首府中心但已經出現了個別變異人的身影。隨著越來越靠近首府市區，一小群一小群的變異人零散的出現。衛悠讓直升機再上升到一千米高度。
趙曦也拿著望遠鏡看著地面，看了還不到三分鐘，她就發現街道上有變異人仰頭看著直升機，不過這個變異人沒有穿冬衣。
她看著這些變異人，再次對衛悠說：「衛隊，我真覺得我們應該回去。」
衛悠搖搖頭：「至少要到首府看一眼。」否則真沒法交代為什麼看都不看一樣就要回去。
趙曦拉了拉胸前的衣服，感受著「怦怦」跳著的心臟嘆氣道：「衛隊，我現在在很緊張，真的有危險。」只是她暫時還想不到什麼危險讓她在直升機上都感覺這麼明顯。
衛悠看著下面的城市，想了下問道：「你覺得現在回去來得及嗎？」
趙曦想了下有些沮喪：「來不及了。」
「那就繼續前進，看下首府的情況。」衛悠說著拿出兩台夜間攝像機，拿給兩位兵哥記錄首府內的情況。
隨著直升機進入首府，並靠近市中心，趙曦發現的室外仰頭看向直升機的變異人越來越多，有的在街道上，有的在屋頂，但他們都沒有穿冬衣。
直升機繞著首府飛了一圈，衛悠計算出他能看到的變異人密度，大概每平方千米零點七人。這個密度並不大，考慮到更多的變異人在屋裡，他估計首府這邊變異人在五萬左右。
這次他們帶了足夠彈藥，可以像陽川市那樣把變異人引誘在一起集中消滅。
「衛隊，能不能把直升機高度降低，我想觀察下有變異人在外的街道兩邊房屋內的情況。」趙曦說。
「怎麼，知道問題在哪兒了？」
「剛才停車的地方可能是因為距離首府還有些遠，感覺並不很強烈。但從剛才開始，我真的覺得下面的變異人會對我們造成很大威脅。可是按照以前的情況，直升機是能甩掉變異人的……」趙曦苦笑說。
「也就是說直升機引起了下面某些特殊的變異人的注意，它們能用一定的辦法找到我們來的方向？」衛悠一字一句地說道。
「是的，所以我想找找。」趙曦點頭說。
「直升機下降，沿著三環繞一圈，盡量靠近建築，但注意保持安全距離。」衛悠回憶剛才觀察到的變異人分佈情況，對駕駛員說道。
直升機在三環上方超低空飛行，只距離那些高樓樓頂十來米。其他人都拿著望遠鏡觀察樓里的變異人情況。
低飛的螺旋槳「嗡嗡」響的直升機引得變異人都望向空中。甚至因為直升機真的飛得很低，有個別樓里的變異人居然直接從十幾或者二十幾層樓的窗戶撞出跳向直升機。然後被地心引力拉到地面，摔得稀爛。
「這些跳出來的都是四級變異人。」在飛了三分之一圈，第四個變異人從樓上掉下后，馮雷說道。
「首府好像已經沒有了三級及以下的變異人。」趙曦說道。
「有看到疑似六級變異人或者看起來不一樣的變異人嗎？」衛悠問。
「還沒有發現。」馮雷說。
除了駕駛員，其他人都在觀察地面和建築里的情況，但確實沒有看起來需要特別注意的變異人。
直升機沿著三環飛了一圈，沒有看到四級、五級以外的變異人。這種情況讓大家有點拿不準那種穿衣服的變異人是不是偶然出現的，並不是以為的六級變異人。
「再繞著二環飛一圈。」衛悠想了下后說道。
直升機往城市更中心的地帶飛去。
還沒到二環，趙曦掃過北城公園中被凍上的湖面時，瞟到湖邊的幾座古建築：「湖邊，迴廊里有人！」她喊道。
大家都走到趙曦這一側，從窗戶看出去。
「湖邊古建築，最左邊的水榭里，看起來是個女性。」趙曦說得更詳細。她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首府里怎麼會有活著的女人，或者這個是變異人？
直升機朝著趙曦說的方向飛去。
馮雷拿起望遠鏡再三確認后說道：「變異人，從眼睛看是變異人。「他放下望遠鏡十分驚訝。
那個變異人也發現了直升機，只是抬頭看著，目光跟著直升機移動。
直升機飛到湖面上空后，所有人都能看到那個變異人的詳細情況：這個變異人明顯能看出是女性，頭上戴了頂看著很厚的毛線帽子，臉上沒有毛髮，長度達到小腿的皮草大衣扣著扣子，脖子上有圍巾，黑色的褲子褲腳壓再中筒的馬丁靴里。鞋子碼子看著很大。
它面無表情地看著直升機，這讓大家能更看清它的臉和眼睛。如果不看它的橢圓形眼珠以及與身體比例不相稱的腳上的大碼鞋，這就是個有些冷漠的正常三十多歲女性，雖然下顎稍微有點突出，但她的臉龐看起來還算有些秀麗。
衛悠拿過狙擊槍，打開機艙門，拿槍對準了它。
那個變異人突然轉身衝出水榭，開門進入對面的房間，然後從背面跳出進入屋后枯樹林。
衛悠沒有開槍，他對駕駛員說：「跟上去。」
直升機跟在變異人頭頂，大家看著它穿過枯樹林，翻牆出了北城公園，跑進一棟大樓。
「它剛才進屋有開門的動作？」衛悠和大家確認道。
「有。」其他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
「它在我拿出狙擊槍對著它時就開始逃跑，它知道狙擊槍意味著什麼？」衛悠自言自語道。
「它身上的衣服看起來挺乾淨。」趙曦說。
衛悠多看了幾眼那個變異人消失的大樓，心裡把這裡記下，然後對駕駛員說道：「繼續，沿著二環飛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