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4 章 遷徙
車隊進入大外環,趙曦站在艙蓋那。雖然沒感覺到附近沒什麼危險，但就這麼半邊身體暴露在外讓她還是有些緊張。只是車隊前進的市中心方向傳來的危險感覺，讓她必須在外面確認危險的發展。
衛悠特意安排車隊在大外環邊的一個地鐵站停下問趙曦有沒有感覺。
趙曦抓著艙蓋說：「這個站點沒什麼,不過裡面很遠的地方有變異人。」但首府地鐵連成了一片網,她沒法確認變異人在網的哪個點上。
車隊繼續前進，道路兩邊的低矮的平房和兩三層的小樓中慢慢出現高樓的身影。車隊在大街正中間排成一列前行,衛悠還記得在陽川市時那個從樓上跳下來的變異人,雖然有變異人趙曦肯定能感覺到從而避開，但他還是不想冒這個風險。
隨著車隊進入市區,道路開始變得很難走，各種廢棄的、撞成一堆的車輛比比皆是。衛悠聯繫頭頂上的直升機,對方也確認越往前路上的車越多，有的地方就是履帶裝甲車可能也很難翻過去。衛悠回憶前幾次過來時從直升機上看到的場景，發現進入市區后大部分地方都寸步難行。
「失策了,前幾次走空中沒有這個問題。」衛悠看著地圖皺起眉頭。
趙曦臉部露出的眼睫毛、幾縷頭髮絲、帽檐上全是霜，身體也凍得有點僵住,就連大腦似乎也快被凍住了。她沿著車隊所在八車道道路看向市中心的方向：現在首府里肯定有變異人,但數量不會太多,而且……她有些迷惑地看向西邊，剛才她感覺西邊有些遠的地方有點危險，現在卻好像沒有了。但她現在整個腦袋都是木的，沒法思考這是怎麼回事。
「車隊原地休整十分鐘。」對講機里衛悠說道。
趙曦進入車裡,賀梓欣遞給她一張溫熱的干毛巾：「擦擦臉上的雪,我放在靠近發動機的位置烤了好久。」
她用幾乎沒有知覺的右手把臉上的圍巾拉下，拿著帶著點溫度的毛巾敷在臉上,一點一點把雪擦拭乾凈。而車裡隨著艙蓋關上,溫度也開始慢慢上升。在喝了幾口熱水后,趙曦凍僵了的身體也會開始有了點感覺。
暖和了一會兒，她反應過來，拿起對講機對衛悠說：「衛隊，市中心肯定有變異人。進入大外環后，我感覺到西邊很遠的地方有危險，但剛才那個危險好像沒了。反而城中心讓我感覺越來越危險。會不會是變異人在移動。」
衛悠在對講機問道：「馮雷，城西有沒有變異人出現？」馮雷在跟著的直升機里。
「沒有。」馮雷說，此時直升機在首府上空兩千米左右的高度，機上除了駕駛員其他人都在觀察地面情況，但都沒有發現有活物。
「地鐵和下水道系統。」韓秦說。
「趙曦，現在你不用出去，等車隊停下后再出去看看。馮雷，找出廢棄車輛較少的道路，接下來你來指路，橫穿過市中心。」衛悠說道。
接下來是一段爬坡下坎的道路，車隊幾乎找不到五米長的平地。所有人都只能把自己牢牢固定在座位上，跟著車顛上顛下。
衛悠會讓車隊專門在路過的地鐵口停留，讓趙曦出去看看情況。不過就他們走過的地鐵口看，附近沒有變異人，但趙曦能感覺到地鐵深處非常危險。
一直到下午五點，車隊橫穿市中心后，又在四五環之間走了一圈，然後在東北邊五環附近的一個公園外停了下來。
今天車隊在七十多個位置停下，讓趙曦出去看情況，其中一半在地鐵站附近。停留的地方地面上趙曦都感覺沒太多危險，反而是每一個地鐵站旁邊她不願在外久待。
「看來問題都在地下。」衛悠說。
「我覺得如果我們在一個地方長時間暴露在外，變異人就會出現。」趙曦說道。
「找一個偏僻點的地鐵站，把變異人引出來。」韓秦說道。
衛悠琢磨了下說：「回去研究一下，今天就到這，回山谷。」
車隊沿著五環往前走，再走五六公里就會上西北-東南方向的一個主幹道。這一片道路兩邊都是公園、博物館、藝術中心之類，幾乎沒什麼高大的建築，抬眼望去大多是枯樹、積雪下的廢棄汽車和為數不多的低矮建築。道路情況比市中心好一點，至少汽車很少出現撞得堆疊在一起的情況，車隊有時甚至能找點廢棄車輛間的縫隙穿過去，不用爬上爬下。
車隊前進了四五分鐘，趙曦按了下突然跳得很快的心臟，拿起對講機說：「衛隊，情況不對，車隊要馬上朝城外走，直接從公園穿出去！」
「一號車，右轉！馮雷你找能最快出城的路徑指揮車隊出去。」衛悠果斷下命令。
車隊開進公園，進入枯樹林間的小路。然後在馮雷的指揮下撞破了兩堵牆後進入了一片空地，從地圖上看這一片事面積很大的花圃和休閑莊園。車隊開過這一片后又是個高爾夫球場，一路撞著不算粗的樹橫穿過去後進入房屋密集地帶。
直升機這時下降到一千米左右，馮雷看著地面情況給車隊指路。
在車隊剛通過房屋密集區時，直升機上一個兵哥在對講機里說道：「衛隊，你們身後七公里左右，一群變異人從地鐵站里出來了，正追著車隊的方向而來。」
「有多少變異人？」衛悠問。
「現在已經出來了近百人，還有變異人不停湧出。」那些變異人出來後幾乎是直線般朝著車隊跑來。
「沒有變異人出來后報個變異人數量。」衛悠說。
趙曦坐在載員艙里，什麼都看不到，她雙手緊握，有點緊張。
「小曦姐，很危險？」坐在她身邊的賀梓欣問道。
「有危險，總體還好。」趙曦說。可如果只是變異人，槍炮之下危險在哪兒？
車隊又向前開了十多分鐘，衛悠問：「變異人還在從地鐵站出來？」
直升機上的兵哥看著好像沒有盡頭的變異人人流，吞了下口水說：「是的，已經出來了一千三百多了，大部分都是四級變異人，目前看到了五六個五級變異人，沒有六級變異人。」
說實話，衛悠有點意外首府里還有這麼多變異人在。
「右轉，快，你們左前邊五公里處的一個地鐵站口，也有變異人出來。」馮雷突然喊道。
車隊右轉，馮雷趕緊找出一條新路。
「去機場，馮雷，找出去機場的路。其他人準備，在機場我們會會這些變異人。直升機，準備支援。」衛悠回憶了這附近的建筑後說道：機場跑道和停機坪是這附近面積最大的一片無遮擋物的平地。
機場離他們現在的位置不到三公里，車隊很快到了跑道上，並車頭朝外圍成一圈。趙曦和賀梓欣來到駕駛室，緊張地看著外面。
三四分鐘后，直升機上報告說第一個地鐵口不再有變異人出來，已經出來的變異人有一千五百多。
大概十二三分鐘后，變異人趕了過來，沖向車隊。
槍聲響起。
趙曦卻指著遠處跑道盡頭邊的一棟兩層小樓：「那些變異人在幹嘛？」
馬峻看過去，但撲過來的變異人有些擋視線。兩三分鐘后，那邊一群變異人推著七八輛車向這邊走過來。
「它們想幹嘛？」庄朝陽問道。
「總不會是好事。」馬峻看了下前面的情況，變異人還源源不斷跑過來，操控機槍的沈卓沒法分出精力照顧到遠處的變異人。
「我出去解決它們。」馬峻說。他在對講機里將情況報告給了衛悠，朝著這個方向的三輛裝甲車上都出去了一個人，拿著狙擊木倉對準差不多七八百米外的那些變異人。
活人的出現讓那些變異人亢奮起來，它們沖向車隊的速度更快了。好在跑道上積雪很厚，它們的速度再快也有限制。
隨著狙擊木倉響起，那些推車的變異人連著倒下五六個。其他變異人開始躲在車後面。
「衛隊，十一點鐘方向，二層小樓邊，有一個變異人看著不對，可能是六級變異人，但它身上沒穿衣服。」馮雷在對講機里說道。
「你們斃了它。」衛悠說。
直升機下降。與此同時那些變異人依然推著車子過來。
當直升機下降到四五百米的高度時馮雷說道：「衛隊，那個變異人破窗進樓里了。」
衛悠看向剛才馮雷說的那棟樓，距離車隊近一公里，這個距離車隊里沒人能用炮彈精確打擊。而且機場下面埋有輸油管道，在沒有建築設計圖的情況下，他不確定管道走了哪些地方。如果炮彈打中輸油管道，引起大火或者爆炸那車隊就危險了。
「盯著那，一定要確認那個變異人的蹤跡。再找一下有沒有其他六級變異人。」衛悠說。
「衛隊，第二個地鐵口沒有再出變異人，從那出來的變異人數量一千三百多人。」直升機上另一個兵哥說到。
這時距離第一聲槍響過去了七分鐘，倒在車隊周圍的變異人在六百多米外已經堆成了一個一米多高的山坡。突然，一個變異人從地上拉起一具變異人屍體，頂在頭上向車隊推進，緊跟著其他變異人都開始有學有樣。
「我也出去。」庄朝陽看這情況坐不住了，他對趙曦和賀梓欣說道。
但外面機槍聲太大，趙曦沒聽清楚他說什麼。看到他從駕駛位上出來走向載員艙放槍的地方，反應過來他要上去幫忙。
「一起。」趙曦喊道。
「走。」庄朝陽也不和趙曦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