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1 章 大結局

  趙曦放下手上的槍,站在裝甲車車頂眯眼望著倒了一地的變異人，感覺那裡很危險。

  「前面不太對，我建議裝甲車過去,每個變異人都要頭部補槍。」趙曦在對講機里說道。

  「用機槍給頭部補槍,這有點困難啊。」庄朝陽說道。

  「老沈，你能不能做到？」韓秦問。

  沈卓在火力艙里看了下覺得在車裡操控外面的機槍點射真的有點難度,拿起對講機問道：「小曦,只要我們保持安全距離就行了吧？在不在裝甲車裡都行。」

  趙曦想了點說：「也行，反正我覺得前面變異人多的那一片不太安全,如果要過去最好在車裡。」

  「行，那我們不過去。李子,把無人機升空看一下那邊情況。狼牙，到我們車上來。隊長，你去教授他們車上。把狙擊槍帶上,我們一起行動。」沈卓說。

  李斌海把無人機升空，在距離地面七八米的高度飛向那些變異人躺著的地方,飛了一圈后他在對講機里說道：「有兩個變異人身上沒看到傷口。需要補槍的腦袋一共六十三顆。」其他的都被爆頭,不需要再補槍。

  「身上沒傷口？沒傷口怎麼躺下了？」庄朝陽奇怪道。

  「身上沒傷,身下雪地上沒血，閉眼趴在那。」李斌海補充道。

  「……在裝死？」趙曦不確定地在對講機里說。

  「……有可能。」王書瀚對變異人的舉動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如果不是趙曦提醒，他們還真有可能想不到變異人還會裝死。

  沈卓四人站在裝甲車車頂，拿著狙擊槍從近到遠逐一將變異人爆頭。

  當清理到兩百米以外的距離的變異人時,裝甲也車前進了不少,但保持著與沒清理的變異人至少百米的距離。

  而他們的這個清洗的舉動，讓裝死的變異人無法淡定了。當兩輛裝甲車前進了兩百多米后,地上突然跳起五個明顯受傷了的變異人,沖向車隊,與此同時兩個沒受傷的則逃向遠處。

  此時機槍聲響起，沖向車隊的變異人再次倒下。

  韓秦他們看到衝過來的變異人不構成威脅后都舉槍瞄準逃跑的變異人，而且全都是瞄準的腿部。

  其他變異人都被清理后，趙曦他們的車也開了上來，隔著十多米的距離把這兩個變異人圍在中間。

  這兩個變異人其中一個身形身形很是瘦小，看起來只有一米二三，抱著腦袋蜷成一團，左小腿肚被子彈撕裂，骨頭似乎也斷成兩節；另一個卻趴在一具變異人屍體上，正撕咬吞咽著這個變異人腹部的肉。車隊圍過來了它也沒有起身看一眼。

  趙曦看到這個在吃同類的變異人，感到一陣惡寒。

  「它在通過食物療傷吧。」趙曦忍不住說道。她注意到這個變異人左大腿和右小腿都有中彈。

  庄朝陽聽趙曦這樣說認真觀察了下這個變異人的傷口，但看不出什麼變化。

  韓秦又開了一槍，直接打中這個變異人的右肩，它一下撲到地上。

  「我知道你能聽懂我們的話，問幾個問題，就讓你繼續吃。」韓秦說。

  那個變異人就那麼撲在地上了半響，然後緩緩轉過頭來看向韓秦，眼中帶著血絲，嘴邊全是同類的血，臉上瘋狂和冷靜並存。

  「你們同類的血肉也能讓你傷勢加速恢復？」韓秦問。

  變異人死死盯著韓秦沒說話。

  韓秦抬了抬槍管。

  「聊勝於無。」它聲音暗啞地說。

  「人類的血肉在死後多久就對你們進化沒有用了？」

  「沒算過，食物自然是要第一時間下肚。」它咧嘴笑了下，露出粘滿血的牙齒，牙縫間還有肉絲，帶了點癲狂的味道。

  「你是如何控制下面的同類的？」

  「我比他們都強，強者為尊。」

  「是通過聲音？氣味？還是打一架打贏了的說了算？」韓秦問。

  「我比他們都強，他們自然必須聽我的。」它看著韓秦，又用餘光看向邊上兩輛車。太遠了，它沒有把握在雙腿受傷的情況下做出有效攻擊，或者讓璇子試一下？

  「你憑什麼說自己比其他同類強？和你身邊這個小個子相比，你比他強在體型？」韓秦追問。

  它有些煩躁地說：「我本來就比他們強！」

  韓秦看它確實在這上面說不出來什麼，換了個話題：「你腿上的傷不覺得痛嗎？」

  「什麼是痛？」它問道，有些心不在焉。雖然肚裡剛才填了些東西，讓它不那麼餓了，但四周新鮮的人肉味道不停地引誘著它。但它知道，不能貿然動手，得找時機。不過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它覺得人肉的香味越來越重了，它覺得自己並不如自己知道的那樣有自制力。

  韓秦沒想到這個變異人會這樣反問，仔細觀察了下這個變異人，皺起了眉頭：這個變異人給他的感覺不太好，讓他想起了失控前的吳志浩。

  他想了下問道：「你知道自己現在變成了什麼嗎？」

  變異人回頭看著他，眼瞳有些發散，似乎在神遊天外。

  韓秦看它沒回答問道：「你有父母家人的記憶嗎？」

  「食物……」它喃喃道，不知是在回答韓秦還是在自言自語。但它轉了下頭，目光漸漸對焦到左邊的裝甲車上，它覺得好像有一絲香甜的味道從哪裡傳了出來。

  沈佳鈺在那輛裝甲車上。

  韓秦看著趴在地上的變異人突然翻了個身，渴望地看著沈卓他們的房車，似乎想要前撲。

  「砰！」沈卓對著它的頭直接開槍。

  它腦袋爆開，殘骨鮮血灑落一地。

  這一槍讓旁邊的小個變異人抖了一下。

  韓秦看著無頭的變異人屍體倒下，看向旁邊的小個子變異人問道：「你知不知道它為什麼失控？」

  小個子變異人只是抱著頭縮在那裡，沒吱聲。

  韓秦瞄準它身前的地面開了一槍。然後重複道：「你知不知道它為什麼失控？」

  小個子變異人顫顫巍巍地抬起頭看了眼韓秦又低下頭說：「我們肚子餓了，餓了就會心情不好。」聲音不大，但並不是很低啞的聲音，更像是原本聲音清脆的人很久沒說話后的沙啞。

  「但它剛才吃了不少肉。」韓秦瞄了眼那具肚皮和裡面少了大半地內臟說道。

  「那個肉沒營養。」小個子變異人說。

  「韓隊，你問下這個變異人年齡。」突然，對講機里傳來沈佳鈺的聲音。

  「你多少歲？」韓秦問。

  「五歲，不，六歲還是七歲，我不知道現在過了多少年了。」小個子變異人有些苦惱地說道。

  大家聽到它的回答都很吃驚，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兒童進化成的七級變異人。、

  「你叫什麼名字？」

  「璇子。」

  「我是問你的大名。」韓秦說。

  「爺爺和奶奶這樣叫我。」璇子似乎有些不解韓秦在說什麼。

  「你記得你的爺爺奶奶？」韓秦問。

  「爺爺。」璇子指著被爆頭的變異人說，然後語氣帶了點低落，「爺爺不記得璇子了。」

  韓秦一瞬間有點發懵。

  爺孫倆同時變異，過了兩年還在一起，而且一起進化成了七級變異人，概率是多大？

  他定了定神問：「你爺爺死了，難過嗎？」

  「都要死的呀。」璇子說，語氣似乎帶了點天真。

  「你腿上的傷不痛嗎？」韓秦問。

  「沒太多感覺，木木的。」璇子說道。它看了眼小腿的傷，感覺韓秦的態度還不錯，抬頭看向韓秦問：「如果你要問問題，能不能給我點吃的，否則等過一會兒我就什麼都沒法回答你了。」

  「你能感受到自己即將失控？」

  「腦袋開始不太清楚了。」璇子說。

  「你想要什麼吃的？」

  璇子聽韓秦這樣問轉頭看向沈卓他們的裝甲車，臉上帶了渴望：「車裡邊有個味道很好聞的姐姐……」

  「姐姐是人，不能吃人知道嗎？」韓秦說。

  「可是大家都吃人啊，而且吃了姐姐我就能進化得更厲害。」璇子說，它看韓秦臉冷了下來縮了縮脖子，指著站在裝甲車上的沈卓說，「或者吃這個叔叔也行。」

  「你對以前天還亮著的時候的事記得多少？」韓秦換了個話題。

  「不能吃嗎？不能吃璇子就要發瘋了，你們不要殺璇子好不好，只要給璇子吃的，璇子可以很聽話……」

  「你不是說都是要死的嗎？」韓秦問。

  「可是璇子不想死啊。」

  韓秦看到璇子眼瞳開始發散，似乎也快要失控，他問道：「你發瘋后，吃了肉就能恢復？」

  「對……」

  「你聽它的話是因為它是你爺爺？」韓秦指著被爆頭的變異人問。

  「爺爺，厲害啊……」璇子說著，朝著沈卓方向雙手一撐居然站了起來，然後右腿一蹬，就要向沈卓撲去。

  沈卓對著璇子左肩開槍，璇子直接倒在地上，掙扎著再次爬起來。

  「隊長……」沈卓說道。雖然璇子是變異人，但它的言談不看內容，真的像一個被嚇到了的孩子。它抬起頭的時候，臉上帶了幾分稚嫩，否則沈佳鈺也不會突然讓韓秦問年齡。

  韓秦垂眼看著璇子再次站起來，對著它的頭開槍。

  看著被爆頭的璇子，大家都有些暫時失去開口的慾望，各自回到各自車上，車隊繼續前行。

  在最後的沈卓他們車經過璇子的屍體時，沈卓拿著一床床單打開，從車上丟下，蓋住了璇子的屍體。

  車隊按照計劃從五橋市上岸，然後跟著國道一路向西。進入C省后，他們先後去了兩個隊友的家裡，一個家裡門戶大開，裡面空無一人，一個裡面有七八個人七零八落的殘骨。處理好這兩個地方的事後，車隊在晚上到了C省新陽市河口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