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成、成功了！大哥，你成功了！」
看著最新一爐丹藥裡面的那顆四品吞靈丹，於卓徵發出歡呼，竟然只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煉出了吞靈丹，大哥果然是天縱奇才！
作為助手的於卓征與有榮焉，這麼快完成了考核，想必蒼木大師收徒后也會更加看重於卓奇，到時候連帶他與整個家族，都會是受益者。
於卓奇本人也是長舒了一口氣，今天格外有感覺，加上一點運氣，竟然讓吞靈丹達成了四品，他欣慰一笑，轉身詳細記錄起煉製這一爐控火的過程，作為以後再煉丹的分析參照。
除了天賦之外，於卓奇還很勤懇，所以才在三十歲的時候擁有了這樣令人側目的煉丹水平。
「咦？我還以為之前的響動是掌柜送藥材來，怎麼是一個藥瓶？」那頭的於卓征拉開了牆上的抽屜，看到了裡面多出的藥瓶。
於卓奇聞言抬起頭看過去，見到熟悉的藥瓶樣式，立刻走了上去。
這段時間他在煉製吞靈丹之餘，一直在嘗試分析明黛的『改良精元丹方』，可惜無功而返，第一次確定了一種靈藥，下一次又發現不是，反反覆復幾次確定又推翻，就像是遇到一道難解的題，讓於卓奇既痛苦又割捨不下，畢竟已經投入了不少心力。
如今見到熟悉的藥瓶，於卓奇本能的就上前將藥瓶拿過來，想看看明黛這次又煉出了幾品丹藥。
要知道上一次交易的丹藥中已經全是二品，對方的煉丹技術肉眼可見的進步，他覺得煉製出一品精元丹也是早晚的事情。
然而，當打開藥瓶之後，於卓奇愣住了。
「怎麼了？」一旁的與卓征疑惑。
於卓奇將藥瓶中唯一的一枚丹藥倒出，這枚丹藥與尋常的精元丹完全不同，顏色中已經褪去了紅色，變成了完全的紫色，一點葯香味也沒有，更奇怪的是，他在這丹藥上一條丹紋都沒有找到！
一條丹紋是一品，沒有丹紋……是什麼？還是精元丹嗎？
因為明黛說二三品丹藥是廢丹，於卓奇以為是對方得到的丹方不全，所以不了解什麼是成丹廢丹，但他現在意識到，明黛似乎一直沒有說，她的成丹是什麼標準……
於卓奇隱隱產生了一些讓自己難以置信的猜測。
將丹藥收好，於卓奇準備去詢問明黛這枚丹藥的情況，結果打開煉丹房，發現對面的煉丹房開著，那位古怪的丹師已經不見蹤影。
無奈之下，於卓奇只好將事情放在一邊，帶著剛煉製成功的四品吞靈丹去尋找蒼木大師。
作為一位結丹境丹道宗師的蒼木大師在哪裡都是座上賓，如今他客居在芙蓉坊西面，由坊主花費大資源開闢的聚靈洞府之中。
見到於卓奇來回報，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蒼木大師滿意地點點頭，這次外出遊歷，還能遇到這種丹道的好苗子，也是意外之喜，於卓奇展現出來的丹道天賦，在他所有的弟子之中，也是出類拔萃的。
「日後你就跟隨在為師身邊罷，我最近在煉製一份改良過的築基丹方，你做我的副手，三月之後，你就開始自己煉製。」
「是，師父！」於卓奇按捺住激動地應道，築基丹這種用於突破的丹藥，是所有丹藥之中價值最高的，煉製難度也最難，而且這還是一份改良過的丹方。
放到拍賣行，必然有無數修士花費重金求購，可謂是有價無市，現在他才拜入蒼木大師門下第一天就能接觸到，而且看對方的態度還稀鬆平常，於卓奇此刻只覺得之前煉丹所投入的努力都得到了回報。
見到他的神情，蒼木大師嘿然一笑：「可別高興得太早，我對你煉出的丹藥品級是有要求的，四品的築基丹和四品吞靈丹難度可不一樣，我煉丹的時候你可得看仔細了。」
「是，弟子定不負師父所望。」
四個時辰后，丹爐掀開，異香撲鼻，蒼木大師伸手一招，從丹爐中飛出一枚金燦燦的築基丹，旋轉之間，能看到上面有兩條微小的裂紋，葯香便是從那裂紋上散發出來。
丹成二品！地級築基丹！
築基丹這種突破性丹藥，不同品質之間的差異非常大，若是一個資質不好的鍊氣弟子吃了黃級丹藥，甚至不一定能突破築基，就算僥倖突破，能夠開發的氣海效果極其有限，而品質越高的築基丹，築基效果越好。
像是眼前這枚二品築基丹，能夠極大程度的拓寬氣海，就算是資質不好的鍊氣弟子也能憑此突破，根本不可能在丹藥行買到，只會出現在拍賣行中。
於卓奇看得滿是崇拜，蒼木大師卻面色平常，看著上面的丹紋，不知想到了什麼，甚至發出了一聲嘆息。
「師父，怎麼了？」
「若是以前，煉出二品我也滿意了，但是去了東海一趟，我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蒼木大師給新收的弟子講起自己在東海群島的見聞：「在百萬大山裡，我以為自己煉出一品丹藥已經站在丹道巔峰，被稱一聲宗師，但是去了那裡，我才見識到什麼是真正的宗師。」
真正的宗師？師父不就是嗎？於卓奇錯愕不已，只聽蒼木大師問道：
「你知道丹毒的吧？」
「是。」知道是師父考教，於卓奇將所知盡述：「所有丹藥，哪怕是一品，服用多了，也會在人體積蓄丹毒，丹毒多了會讓人體產生抗性，再服用同種丹藥就沒有效果了，並且還會影響突破。」
「不錯，正是如此，所以哪怕我等煉丹師，能夠用丹藥將修為生生堆砌到結丹，但因為有丹毒，那就是盡頭了，丹道始終無法自成修鍊體系，煉丹師，只能叫煉丹師，而不能成為『丹修』，但是這次東海之行，讓我看到了一片新的天地……」說到這裡，蒼木神情一振。
「東海群島火山眾多，丹道繁盛，那裡每五年就會舉行一次丹道盛會，我有幸參加，在那裡我見識到了一位真正的丹道宗師練出了一品丹藥之上的丹藥，那是聖品丹藥！」
「聖品？」於卓奇重複。
「不錯，聖品，返璞歸真，丹藥上沒有丹紋，並且一絲葯香也聞不到，因為所有的精華都被封鎖在丹藥之中，無一外泄。」
說著，蒼木大師的語氣中透露出崇拜：「我後來拜會了那位宗師，她告訴我，哪怕是到了她這樣的境界，依然還不是丹道的盡頭，她在探索聖品之上，應當還有神品，神品的丹藥，是『活』的，以築基丹為例，若是神品的築基丹，不僅可以將氣海拓寬到極限，還會自發修補服用者的鍊氣期修鍊的不當與虧損，就算是凡人來，一顆服下，都能原地築基！」
如果明黛在的話，就會發現，此時蒼木大師描述中彷彿只存在於理想之中的神品築基丹，與自己築基時服用的一模一樣。
而這邊聽著蒼木大師描述的於卓奇已經徹底呆在了原地，聖品、神品……他過去關於丹道的認知被顛覆，更重要的是——
於卓奇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了之前得到的那枚奇怪的精元丹。
「師父，你看看這枚丹藥……」
蒼木大師疑惑的看著新弟子的神情，接過藥瓶，隨後眼睛倏然瞪大，一下子從蒲團上站了起來：「是誰？！那位丹道宗師是誰？！」
於卓奇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一品以上丹藥的事情，蒼木大師自然排除了這枚丹藥是他煉的。
於卓奇被師父的神情嚇到了，快速回想在交易過程中與明黛交換過的姓名，連忙開口：
「他、他說他叫青陽子……」
……
馬不停蹄，明黛通過地圖辨認，租用飛舟，用最快的速度抵達了距離明家村最近的一個仙坊，永安坊。
這些都在一日內完成，明黛不敢拖延，因為多一天，就是一條人命。
永安坊修士往來，無人意識到，大家都在尋找的明家村，就在距離這裡百裡外的一處河溝邊。
明黛一路御劍而行，花了一個時辰，抵達了明家村一裡外時，她停了下來。
伸手，從臉上取下了【千面】。
百萬大山之中，再一次出現了天元逆徒明黛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