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你跟她沒法比
第183章你跟她沒法比
不知道是不是許櫻的錯覺,總感覺她大哥這兩天有些不太對勁,家也不回,行蹤跟個謎一樣,她找了他好幾次都沒見到人。
她爺爺也是,突然就又出了國,連她爸媽都不清楚她爺爺去國外做什麼。
還有許颺,一聽說葉茵茵根本沒死,也不管葉茵茵是不是殺人犯,像瘋了一樣滿世界找葉茵茵。
一大家子人個個都神神秘秘的,搞得她現在也不想回家。
——
烈日當空,許櫻從計程車上下來,拿包擋著陽光,快步走進不遠處的高檔公寓。
一路上,偶爾會有幾個眼尖的人會朝她看來。
許櫻在心底第N次埋怨過溫靳容后,欲蓋彌彰的拿手捂了下脖頸。
她今天穿的淺藍色長裙,領口不算高,遮不住某些痕迹。
可沒辦法,天氣太熱了,她又不能不出門。
都怪溫靳容。
下嘴沒個輕重。
什麼斯文,什麼溫柔,都是假象!
——
乘坐電梯一路上樓。
許櫻來到楚堯家門口敲門。
自從那天從醫院回來后,她堯哥就再也沒提過要去看歡歡的事。
她發信息、打電話給他,問他去不去醫院,他都拒絕了。
按理來說她堯哥肯定是那個最關心歡歡的人。
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躲著歡歡。
『叩叩——』
許櫻抬手輕叩房門。
沒兩下,門從裡面打開。
房門開后,高大的男人站在門口,容顏冷峻。
隨之而來,許櫻聞到一陣濃烈的酒精味。
她下意識側頭往房間裡面瞄了眼,發現客廳的桌子上東倒西歪著不少空酒瓶。
許櫻愣了,小心翼翼的抬眼瞅了瞅楚堯。
「堯哥,你在忙嗎?」
其實她想問楚堯為什麼一個人喝悶酒。
話到嘴邊,又覺得這個問題實在幼稚,便轉了話音。
「嗯。」
男人點頭,用喉嚨發出了一個十分冷漠的音節。
許櫻張了張嘴,瞬間都有點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面的話題。
實話說,她以前見過楚堯打架,那場面、那狠勁,可謂是許櫻一度的噩夢來源。
所以潛意識裡她還是有些怕楚堯的。
畢竟她堯哥的所有溫柔只對歡歡一個人。
「那個……」
就算再忐忑,許櫻也不能忘記今天來的目的。
她小聲商量道:「我們去醫院看歡歡吧,她明天出院,等她出院后再去看她就不方便了。」
歡歡那個哥哥著實煩人。
總攔著她進病房。
要不是看在他是歡歡的哥哥……人又長得還不錯的份上,她早就懟他了。
「你去吧。」
楚堯滿身酒氣,神色也頹,聲音散漫道:「我就不去了。」
「啊?」
許櫻皺了皺鼻子,問:「為什麼啊?難道你不擔心歡歡嗎?」
「不是。」
這幾天,楚堯人雖然沒去醫院,但安排了手下將醫院的動靜一五一十的實時告訴他。
想到今早接到的消息,楚堯微垂著頭深吸口氣,解釋道:「沈郅焱醒了。」
「啊?」
「是嗎?」
這事許櫻還真不知道,她想了想,頓時更心急了,著急忙慌的對楚堯說道:「那你更得趕快去看住歡歡,別讓沈郅焱鑽了空子。」
「快走快走。」
說著,她上手拽楚堯的衣袖,「你放心,我開車,一會就到醫院。」
楚堯輕輕甩開她的手,「晚了。」
他說:「從早晨到現在,倪歡已經在沈郅焱那裡待了將近一個上午。」
許櫻腦袋沒轉過來完,愣愣地問:「你怎麼知道?」
楚堯每回答,只道:「你自己去吧,我就算了。」
「為什麼啊?」
許櫻神色怏怏的看著他。
見楚堯沉著臉不說話,許櫻癟了下嘴吧,嘟囔道:「如果你不是歡歡的表哥該多好……」
她以為自己用那麼小的聲音講話楚堯不會聽到,結果她話音剛落楚堯就眸色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許櫻心底頓時一個激靈。
好在楚堯什麼都沒說。
許櫻鬆口氣,聳著肩膀,「那我自己去醫院了?」
「嗯。」
許櫻離開后,楚堯還留在原地沒動,背靠著門檐,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和倪歡並不是表兄妹這事,他沒有跟任何人講過。
既然許櫻不知道,那就證明倪歡沒有告訴過她。
倪歡不想提起的事,他又何必多嘴。
良久。
男人仰首舒展了下脖頸,冷峻的面上隱著落寞,他關門回到房間里,看著滿地的狼藉,開窗通風。
燥熱的氣流在房內流通,濃烈的酒味被很快驅散掉。
——
彼時。
江城市區的某座豪華莊園內。
便裝保鏢分佈在各個角落。
莊園建築偏歐式,佔地面積很大,空間豐裕,裝修奢華。
一樓大廳里,傅禎剛結束和國外友人的一通電話。
他放下電話,正坐於沙發上,輕叩幾下扶手后,轉身看向站在一旁的女人。
「地下室情況怎麼樣了?」
女人正是傅禎身邊最得力的助手傅一。
聞言,傅一微微頷首,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什麼都不肯說。」
傅禎揚了下眉,仔細看了傅一一眼,淡聲道:「傅一,我記得你的辦事效率很高,怎麼這都三天過去了,事情一點進展都沒有?」
傅一眼底里快速閃過什麼,一閃即逝,讓人捕捉不到,她面不改色的回答道:「那兩個女人身體太弱,而您說過要先留她們一條命,所以……」
後面的話她沒說,但傅禎聽懂了。
他笑了笑:「你這是在怪我?」
「不敢。」
傅一低下了頭。
「不讓你動她們是因為留著她們還有用,既然現在她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只能改變一下計劃。」
傅禎對傅一招了招手,讓她靠過來。
遠處,傅一抿了下唇,慢慢走過來,俯下身。
傅禎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
傅一聽著,微微點頭。
——
燈光暗沉的地下室里。
四下無人,葉茵茵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這三天,那些人把她和她媽媽被分開關著,每天只給她們吃一頓飯。
除了會有送飯的人定時進來外,葉茵茵看不到其他活人。
她本以為會有人對她嚴加拷問,結果沒有,他們好像只是想關著她,餓著她。
她想弄清楚這是在什麼地方,想找出逃出去的辦法,可沒人和她講話,沒人理她,她什麼訊息都問不出來。
算著時間,送飯的人又該要進來。
葉茵茵拿定主意,不想再繼續這麼下去,無論如何,她要自救。
等了很久,終於等到熟悉的腳步聲傳來。
葉茵茵一下來了精神,聚精會神的看向門口。
當來人出現時,她想說的話一下噎在了喉嚨里。
今天給她送飯的人變成了兩個。
兩個男人相比於從前那個明顯鬆散些。
一邊朝葉茵茵走來,一邊還閑聊著八卦。
葉茵茵觀察著他們,直到他們走到門口,其中一人反關上門。
她盯著門把手等了兩秒,竟然沒有等到鎖門的聲音。
葉茵茵一下從地上站起身,推開面前的飯,躡手躡腳的來到門口。
抱著僥倖的心理,她屏住呼吸擰動門把手。
這次,沒有阻礙,門把手一下被她擰開,她按下內心的狂喜,根本沒有心思想別的,小心翼翼的拉開房門,掃了眼外面的擺設后,目光盯住一台破舊的電話機,計從心起。
此刻,葉茵茵雖有懷疑,但時間的緊迫讓她無暇顧及其他。
如果不把握住這次機會,她再想逃走,就難了。
葉茵茵來到電話機面前,她不敢報警,只能先撥打出去一個熟記於心的號碼,希望他能想辦法來救她。
房間上空不起眼的角落裡,葉茵茵的一切舉動透過監控傳到傅禎這裡。
傅禎身側,傅一看著葉茵茵慌手慌腳的樣子,笑容嘲蔑。
——
醫院。
看到警方的通緝令后,許颺找了葉茵茵整整三天,但就是沒得到一點關於葉茵茵的消息。
聽說沈郅焱醒了,他只能先放下找葉茵茵的事,過來醫院看望沈郅焱。
怎料,在住院區見到了多日不見的女人。
第一眼,許颺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當他追上來仔細打量時,才敢確定眼前素顏的人是盛喬。
盛喬是那天出現在別墅里對葉茵茵冷嘲熱諷的妖媚女人,也是跟隨許颺多年的秘書,更是他的床伴。
「你怎麼在這?」
許颺佇下腳步,看著盛喬,語氣里不乏惱怒。
這幾天,除了找葉茵茵外,他還找過盛喬幾次,但次次都吃了閉門羹。
盛喬沒化妝,五官少了些攻擊性,看上去更像一個剛畢業、還沒在社會上磨礪過的大學生。
看到許颺,她也愣了下,隨即放下手臂,將手裡的化驗單藏到了身後。
許颺這會正心煩意亂,沒注意到這一細節。
這樣導致接下來的他犯下了一個他終身都無法彌補的遺憾。
「我……胃疼,來醫院檢查一下。」
盛喬隨口扯謊道。
許颺看著她略顯憔悴的神色,沒多懷疑,也沒多想,本來想問問她為什麼這幾天都不見他,但話還沒問出口,盛喬先出聲了。
「許颺。」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我們在一起吧。」
盛喬看著他,目光專註而認真:「我今年二十七歲,不想再往下拖了。」
許颺聞言頓時蹙起了眉,眼神變得有些不理解:「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盛喬:「知道,我現在很清醒。」
許颺不耐煩的提醒:「錯了,你現在根本不清醒,我說過,別肖想不屬於你的東西。」
「什麼叫肖想?」
盛喬覺得有些好笑,「我跟你了你那麼久,青春給了你,懷過你的孩子,難道還是比不過葉茵茵在你心裡留下的執念?」
許颺最煩盛喬拿孩子說事,心煩意亂之下,脫口而出道:「你跟她沒法比。」
即便早有預料,可當這句話真真實實從心愛的男人嘴裡說出來時,盛喬還是避免不了的一陣心絞痛。
她勾起嘴唇,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道:「既然在你心裡我這麼不堪,這麼沒有分量,那為什麼不早點放過我?」
女人背在身後的手開始縮緊,直到將手裡的化驗單捏成一團。
對面,許颺不明白為什麼性格一向洒脫的盛喬會突然講起這些事。
他本來不想回答這些問題,但一看到盛喬臉上透露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再一想起那個被打掉的孩子,他心底的天平也前所未有的出現傾斜。
當意識到這一點時,許颺兜里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在盛喬的注視下,他接通。
「喂?」
「許颺,救我!」
許颺面色猛變,這是他朝思暮想的聲音。
「茵茵?是你嗎?你在哪?!」
聽到許颺的話,對面的盛喬臉色也白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倪歡……倪歡的家人抓了我,你快來救我!這裡都是男人,我好害怕,許颺你快來救我!」
心愛的女人在哭著求救,許颺連自己來醫院幹什麼都忘了,下意識往電梯方向跑。
盛喬眼疾手快的拉住許颺,卻被正心如火燒的他一把甩開。
盛喬這幾天身體虛弱,本就沒什麼力氣,被許颺一甩,她沒站穩,頓時朝一旁倒去。
旁邊是一米高的綠植盆栽,盛喬躲閃不及,直接摔在了上面。
『啪——』的一聲巨響。
花瓶倒地破裂的聲音。
盛喬屁股先著地,瞬間,一陣劇痛從小腹傳來,她的臉色一下變得痛苦又驚慌。
許颺聽到動靜回了下頭,但糾結片刻,還是決然離開。
——
來到電梯前等電梯時,許颺遇到一名護士,他攔住了她,告訴她走廊拐角處有人摔倒,麻煩她去看一下人有沒有事情。
許颺以為在這種關頭他還能想起盛喬,已經是對盛喬最大的關心限度,以為只要自己這樣做,就能掩蓋住他內心那點的愧疚和不安。
可從醫院出來后,他才發現,他眼前不斷冒出來的全是盛喬方才摔倒后痛苦的臉色。
花瓶都倒了,滿地的碎片。
她的手一定受傷了。
可是……
許颺看著掛斷的電話,不由想到葉茵茵此刻的無助和恐懼。
盛喬只是受了傷。
而葉茵茵此刻卻面臨著生命危險。
無論從哪方面講,他都該先去救葉茵茵。
葉茵茵說她是被倪歡的家人綁架。
許颺不敢去找倪歡,但他可以找人調查這通電話的IP地址。
別的先不管,先救出葉茵茵再說。
至於盛喬,他會補償她。
許颺在心底這麼說服自己,駐足原地猶豫片刻后,駕駛汽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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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