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無處不在

  第二天早上夏歡喜起來的時候，陸森的房門還是緊閉著。為了避免尷尬，她便早早的搭了公交去石獅服裝城，昨晚她回房間的時候就和穎姐打了招呼說今天一早自己就來上班。


  石獅服裝城位於石獅市區南洋路的黃金商業旺地，這裏也是中國主要的服裝生產基地和集散中心之一，也是亞洲最大專業服裝市場，素有“有街無處不經商，鋪天蓋地萬式裝”的美譽。


  整座服裝城就像迷宮，人來人往目光所及之處隻剩下“衣服”二字。如果說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秘密武器是魔法棒，那這裏的人就是拖車一輛。


  都說掃貨要來得早，不然好的款式都被別人挑了隻能撿別人剩下的。夏歡喜倒是覺得賣衣服這件事還得靠緣分，滿大街都是爆款，這個說是爆款那個說是爆款，可是每個人的眼光不同，你起得再早，沒有搭配衣服的能力也是白搭。


  進了C區拐了個外就是穎姐的店了。真實冤家路窄，陸森竟然早夏歡喜一步已經開始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爬上爬下整理衣服，該點的點該檢查的檢查，熟門熟路。穎姐這會子真是恨不得有個這麽能幹的兒子，可惜生了個女兒，不過也不錯考上了重點大學，成績又好。穎姐總是不止一次和我說起過她的女兒，大學總是自己出去實習賺錢，學習認真，每年都拿獎學金。


  穎姐見到夏歡喜來了忙說：“歡喜，權哥一早就去進貨了。陸森說你還在睡，他自己就先來了。”


  “他怎麽在這！”夏歡喜低聲問穎姐。


  “昨天你給我打完電話不久，陸森就給我打電話了。他說今早會和你一起來。怎麽你不知道麽，我還以為你們是商量好的呢。”穎姐說道。


  陸森看到夏歡喜來了，走了過來。“我們家歡喜都來了，我怎麽能懶在家裏呢。”陸森說。


  “誰是你們家的。”夏歡喜低估著拉了陸森到一邊拉低聲音問，“你怎麽來了？”


  “昨天其實你給穎姐打電話的時候我一直在門外，我都知道了沒理由不陪你一起來吧。以後你來一天我也陪著你一天。”陸森一本正經的說。


  “你瘋了，你打算一直都這樣陪我胡鬧下去嗎。”


  “誰說我在胡鬧了，我在解決我的終身大事，還有什麽事比這個更重要的嗎。”


  “你是真的瘋了，我今年29，再過幾個月就30了。我念大學的時候你還在上小學！”夏歡喜加重了語氣。可是似乎對陸森一點作用也沒有。


  “歡喜，不要說了。我決定了，你知道的，我決定的事沒人能改變。”


  夏歡喜知道陸森比誰都擰，任性起來的樣子，真像個孩子。可是，夏歡喜竟然發現自己有一點開始喜歡他這種任性。從陸森走進她的世界，他不止一次任性。任性的不顧工作留在這個城市，任性的搬到自己對門做了鄰居，任性的要帶給她快樂。就在夏歡喜覺得已經被全世界拋棄的時候，他卻給了她一個全新的世界。


  夏歡喜無奈的暫時妥協了：“回家再跟你說。”


  看到夏歡喜的一臉無奈，陸森卻笑開了花。


  進貨的人陸陸續續開始多了起來，穎姐教兩個人如何招呼客人。她說你就看他們的行頭，如果穿得正是就以為著不好幹活，也就是說根本不是來批發市場進貨的，我們就不要給他最低的報價。如果穿著T恤和工裝褲、帆布鞋長發玩起來的，就是真的是來進貨的。當然最重要的是，進貨的都會帶個小推車。


  穎姐一說小推夏歡喜就樂了，剛才在樓下不管男的女的來來去去都是推著個小推車，原來還是必備武器呀。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一進市場，夏歡喜發現這裏麵的學問可不比寫字樓裏的少。進來一個幹淨利索的大姐，夏歡喜笑著招呼她，她挑著我介紹，陸森就拿下來給她看，在邊上慫恿著。


  穎姐坐在收銀台上看著兩個人忙上忙下笑得開心。


  大姐一口氣買下陸森推薦的所有款式，樂嗬嗬的對兩人說“不錯不錯，以後我都找你們小兩口進貨。”


  夏歡喜剛想解釋“我們不是……”陸森樂了，一把摟著夏歡喜。“大姐，您人真好。我們兩個高中畢業就出來闖蕩，真的不容易啊。以後就靠你照顧了。這件衣服額外送您了，歡迎下次再來。”真任性，任憑夏歡喜怎麽掙脫也逃不開。穎姐隻顧著在邊上看陸森演戲，還一個勁的笑，夏歡喜心想，穎姐什麽時候也助紂為虐了。


  穎姐說，“歡喜，你來了以後我們店裏的生意都好了。以後沒事常來店裏幫忙，我們歡迎著呢。”


  “我跟歡喜，她去哪我就去哪。”這該死的陸森，總是喜歡巧言令色。


  晚上回家的時候，夏歡喜開始一直板著臉，再也不肯對著陸森露一絲微笑了。陸森說：“白天招呼客人的時候笑著多好看呀，這會對著我一臉嚴肅。”


  夏歡喜說，你又不是客人，憑啥對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