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暗度陳倉
看著昏迷之中的夏歡喜被醫護人員推了出來，靠著呼吸器維持著呼吸，臉色蒼白，沒有一點兒血色。楊思樂幾乎是瞬間從夢中清醒來一般，迅速站起來衝過去，“醫生，怎麽樣了？嚴重嗎？”
白大褂的醫生一臉凝重，用著習慣得可怕的語氣吐出那句說過千百次的話：“對不起，我們盡力了。大人沒事，但是沒能保住孩子。”
楊思樂先是舒了一口氣，然後心又被重重的提了起來。“什麽，孩子沒了！”
“我們真的很抱歉，她最近好像一直情緒不穩定，休息也不好，起初這段時間本身就要非常注意，她摔的這一下，很致命，送來的太晚了。我們真的很抱歉。”
說完這句，白大褂就匆匆的離開了。楊思樂愣愣的跟著護士推著病床向病房走去，她沒有過孩子，想象不出失去孩子到底會有多痛，可是她知道，以夏歡喜的執著，這個孩子就會像自己生命一樣的寶貴。她現在完全不敢想，如果歡喜知道了會怎麽樣。
就這樣思樂守在床邊，聽著分針秒針一點一滴從耳邊過去，竟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而這個時候，在環森大樓最頂層，陸森、肖寧恒還有徐忠生。沒有再多叫一個人，即便是助手也都不在。這個夜晚，對於夏歡喜來說，無疑是人生中最難熬的一個夜晚，而對於陸森，或許也是。
環森亮著的這盞燈，也不過是這萬家燈火，燈紅酒綠之中的一束，可是這個晚上，這一盞燈光，決定了明天報紙的頭條，這個城市的走向，以及很多人的命運……
陸森端著桌邊的杯子，垂眸抿了一口茶，“你們有沒有什麽好主意，明天就要去盛天了。”
兩個人想了許多辦法，比方說先拖延時間，重新研發，加大投入甚至是獲得更低的分成保證繼續合作。可是無論哪一種，都是不盡如人意的，要想一個萬全之策，太難了。
突然這個時候，陸森從櫃子裏掏出一堆的儀器，笑著說：“你們都好像忘記了我們曾經抓內奸時候用過的秘密武器了。”
肖寧恒頓時從凳子上竄了起來，“對啊！我們怎麽沒想到。我們一直懷疑這件事情和凱德脫不了關係，從保安室的監控之中我們找不到任何破綻，我們可以從其他的入手。”
之前陸森為了抓住內鬼曾在王子珊的辦公室裝過竊聽器，正好就是莫琳現在的這一間。而更重要的是，在法律允許的空間陸森都派人安裝過監控，如果到時候真的要對峙法庭，這一些將會是非常有利的證據。
好在莫琳來公司的時間不長，所以隻要從莫琳進入公司的時候開始，從她附近最頻繁出入的茶水間、樓道等死角開始查，應該就可以節省不少的工作量，可是這麽大的環森，那麽多樓梯拐角處……
陸森接著說，“不過，這可是個大工程了。今天晚上，就我們三個人，行麽？”
“哈哈，沒問題。我們這商場三劍客，一定不是蓋的！”
兩個人聽到徐忠生熱情滿滿的站了起來準備開工，一起都笑了，原來這老頭子也有這麽慷慨激昂的一麵，和平時那副嚴肅一本正經的樣子真的差太多了。
一個晚上的高腦力勞動，陸森儲備的咖啡幾乎都在這個晚上被一掃而光，辦公室內異常安靜，除了時而走路倒水的聲音，累了伸個懶腰的哈欠，幾乎一切都在無聲當中。
直到淩晨三點，徐忠生喘了了口氣，拿起杯子卻發現已經空了，再看看那罐咖啡已經見底：“陸總，彈盡糧絕了，你的咖啡沒了。”
陸森抬起頭，也覺得自己餓了，“加班到這會，我也覺得餓了。要不我們出去吃點？”
肖寧恒看了看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已經淩晨三點了，我們還剩多少時間？”
“明天早上九點。”陸森說。
“我們時間不多了，加把勁，等這件事過了，請頓大的。”徐忠生振作了精神說道。
“可是，如果我們今晚都是徒勞呢？根本找不到他們的任何把柄，明天我們改怎麽辦？”肖寧恒一語就把徐忠生心中的顧慮也道破了。
陸森站了起來，從辦公桌邊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放心，車到山前必有路。即使我們擔心，天也照樣會亮，新的一天也會來臨的。”
陸森這句話好像更多是在對自己說一樣，幾個人對視了幾分鍾繼續努力。
過了一會兒，卻聽見肖寧恒大叫一聲，“你們快來，我找到了找到了！”兩人迅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奔到肖寧恒邊上，之間在樓下三層的樓梯拐角的地方，莫琳正拿著電話東張西望，在確保無人之後，她撥通了那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自然是聽不清楚，但是莫琳的聲音卻可以聽得明明白白。
“周總，您準備今天晚上就動手嗎？”
“我這邊沒問題了。”
“可是，這個項目畢竟您也有投入資金和人力，不管這次合作能給我們能帶來多少利益，都要對環森趕盡殺絕嗎？”
“不，我沒有。好，就今天晚上。我隻要拿到我想要的，其他我都不要。”
短短的幾句對話就可以確定這件事情和周馳脫不了關係了，而那個莫琳也不是什麽好貨色。陸森看了看時間，真是周馳請他們喝酒的那天晚上，他和肖寧恒喝的酩酊大醉，而他們卻在暗度陳倉……
可是想起來對方未免也真的是太著急了，才到手的軟件，才第二天就忍不住投放到市場了，沒有經曆過周密的整改，總會特別容易落下什麽破綻的吧。
“太好了，這該死的小蹄子，竟然敢暗算我。看我怎麽整死你。”肖寧恒一臉激動，並把視屏考到優盤裏去。
在這樣關鍵的時候，徐忠生總是最清醒的，兩人都送了一口氣，他卻緊張了起來：“小子你別得意，差一點就是被她弄死了，還有就像憑這麽一個視頻就想治別人死罪，哪有這麽簡單。”
陸森特別喜歡徐忠生這樣的老臣子的理智，不管在什麽時候，都能夠保持清醒的頭腦，深刻的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並且能夠警醒這自己。
看著兩人個，陸森笑了笑，“既然對方能賣給我們一個破綻，我們肯定就能找到第二個第三個，現在我們往遠的地方找，莫琳看來比我們想象中謹慎多了。”
大半夜，他們總以為越近越能找到莫琳的問題，最後卻發現，在他活動最頻繁的地方，這個女人做得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