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愛大哥哥

  心海悄悄的接近蘇命，眼中滿是歡喜的表情。

  在來到蘇命身後之後，她猛地伸出雙手，遮住了蘇命的雙眼。

  「猜猜我是誰～」

  軟甜的聲音很好分辨，而且除了心海也不會有人這樣做。

  「心海，什麼事這麼高興呀？」

  蘇命收起眼中的回憶之色，笑著道。

  「哎呀呀，一下子就被猜到了呢。」

  收回手，心海跟往常一樣，坐在蘇命的身邊，靠在他肩膀上看著日落。

  「大哥哥你猜心海為什麼會這麼開心？」

  心海仰著頭，靠在蘇命手上，望著蘇命，眼中滿是笑意。

  蘇命卻是有些驚訝，小丫頭自長大之後，明白害羞是什麼，已經很少再這樣做了。

  「心海想跟大哥哥相伴一生。」

  心海認真的說著，小小的她神色很是鄭重，是在宣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在五歲的時候，她便是把大哥哥說的話給記了下來。

  蘇命一呆，隨後他溫柔的看著心海，伸出手摸著她的秀髮，揉了揉道：「心海明白相伴一生是什麼意思嗎？」

  「心海現在已經長大了，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了，不再是小孩子啦～」

  「當初大哥哥說愛一個人的時候，才能對他說相伴一生，我愛大哥哥，所以我想跟大哥哥相伴一生。」

  心海說著，一點也沒有害羞的意思，大眼睛中是純真的光芒。

  看著心海這個樣子，蘇命就明白，小丫頭還是不明白愛是什麼意思。

  「心海為什麼會愛大哥哥呢？」

  似乎知道蘇命會這樣問，心海狡黠一笑，早已經準備好了答案。

  「書上說，愛一個人就是喜歡一個人，喜歡一個人就是想天天跟他在一起，時時刻刻在心中想著他，心中眼中滿是他。」

  心海抬起頭，眼中滿是蘇命的身影。

  嗯…天天只有自己為伴，除了自己還有誰？

  蘇命考慮著，該讓心海多接觸人群了。

  「心海每次看見大哥哥的時候，都會很開心，跟大哥哥在一起，會感到很安心，跟書上說喜歡一個人是一模一樣。」

  「所以，我愛大哥哥～～」

  啵的一聲，蘇命在心海額頭上彈了一下。

  「哎呀～」

  心海吃痛，捂著額頭撅著嘴看著蘇命。

  「心海，這不是愛，愛，還有更深層次的意思，這要等心海再長大一點點，才會明白。」

  「這不是愛嗎？」

  心海睜大了大眼睛，滿是疑惑，書上說的明明是這樣的呀？

  「這是依戀，是小孩子小時候對照顧自己的人的依戀之情，可以說喜歡，但不是愛。」

  心海瞬間就神色焉了下來，原來，這也不是愛呀，那到底什麼才是真正的愛呢？

  「大哥哥已經長大了，大哥哥有沒有愛的人呢？」

  心海抬起頭又問道，眼中還留有期待之色，大哥哥是不是會愛著心海呢？

  「姐姐，我喜歡你。」

  「嗯，姐姐也喜歡你呀！」

  心海一句話，又讓蘇命陷入到了回憶之中。

  十五歲的他，從外表上看已經真正的長大了，比姐姐還稍微高了一點點。

  那是自己第一次對姐姐說喜歡，不是小孩子的那種喜歡，而是真正的喜歡，愛的意思。

  那也是最後一次，姐姐剛剛笑著答應自己，第二天便是再次前去了戰場。

  一去，便是將一切都結束了。

  心海呆了，這是心海第一次看見蘇命這個模樣，這是一種怎樣的眼神啊！

  蘇命平視著大海的方向，眼中是她看不懂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揚，帶著跟自己不一樣的笑，但明明是在笑，卻有一滴淚水落下。

  原來大哥哥也會哭……

  「有啊，曾經大哥哥很愛一個人。」

  心海沒有問大哥哥有沒有跟那個人在一起，她雖然小，可不代表她什麼都不懂。

  如果在一起了，大哥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心海緩緩的伸出手，抱住蘇命，就跟小時候自己哭的時候，大哥哥抱住她一樣。

  書上說，最好的安慰便是擁抱，特別是對喜歡的人。

  「大哥哥不哭，大哥哥還有心海在。」

  夕陽下，兩道身影重疊在了一起，這一次，卻是心海來安慰蘇命了。

  夜晚，待心海熟睡之後，蘇命再一次來到了海邊。

  最後一次見到姐姐，便是在大海之邊。

  哪怕受到了致命的傷，姐姐心中依然對自己很是擔心，強撐著回來。

  在見到自己的時候，卻還要裝出什麼事都沒有的模樣。

  在自己衝過去抱著她的時候，在她吻向自己的時候，還有一句飽含情意的話從姐姐的口中說出。

  「蘇命，其實姐姐也不懂愛是什麼，是你讓姐姐明白了愛。」

  「我愛你，蘇命…」

  哪怕自己要死了，卻在心中還有一個比自己生命還要重要的人，這不是愛，又是什麼？

  只是最後……

  蘇命握緊了拳頭，恨自己實力不夠，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姐姐。

  在未知的地方，一道目光卻是注視到了蘇命，目光中，帶著不含一絲感情的冰冷。

  「讓你所珍視的一切一個一個的失去，讓你也體會到我現在的感覺吧！」

  清晨，蘇命站在山洞之外，有些遺憾。

  平常這個時候，心海已經洗漱完畢在外面練早操了，怎麼今天太陽都曬屁股了還沒有起來？

  「心海？」

  長大之後的心海，蘇命已經不會隨便的打擾她了，每次進去，都要先問一聲。

  「嗚嗚嗚…」

  有細微的哭聲傳來，蘇命眉頭微微一皺，便是走了進去。

  心海正坐在床上，穿著可愛的睡衣，被子蓋在身上。

  「怎麼了？」

  蘇命走過去，柔和的說道。

  「大哥哥，嗚嗚嗚～」

  看到蘇命過來，心海又是撲到了蘇命的懷中，小眼睛紅腫紅腫的。

  「告訴大哥哥，心海怎麼了？」

  「心海…心海下面出血了，心海是不是生病了？」

  蘇命一愣，看著心海的時候，她的臉頰微微閃過紅暈，十分好聞的香味縈繞在蘇命的鼻尖，目光往下，興許是角度的問題，還可以透過睡衣看見一抹雪白……

  蘇命神色有些怪異，這是，心海來那個了？

  「心海別怕，這不是生病，這是代表心海已經長大的標誌了。」

  「啊…可是…可是這個……」

  心海卻說不出接下來的話，這個，很不好意思說出來吧？

  看著心海小臉上紅紅的，蘇命輕輕一笑，道：「心海你等我一下，我把你的巫女姐姐叫過來，她會告訴心海這些的。」

  說著，看著心海紅紅的小臉蛋，蘇命忍不住又是親了一下，以後，真的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那…那大哥哥快去快回，心海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