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懷疑,憤怒
“……是她告訴你的?”霍東辰的臉色瞬間變的很難看。
男人的臉色突變就已經讓段燁澤明白了事情的真假,想到昨天下午醉倒在桌上委屈吐訴苦水的女孩,抬著醉意緋紅的小臉兒,朦朧的大眼裏滿是委屈的水色,段燁澤心底的火就忍不住向上湧。
他與麵前的男人在不久前就交過手,這男人當時信誓旦旦的說不會就此罷了讓女孩受委屈,可是知道了最後的指使人,就變了卦,讓小丫頭吃了個啞巴虧。
段燁澤定定的看著霍東辰,半晌,笑了,冷嗤:“霍總,我不得不懷疑,霍氏之所以能做那麽大,是因為領頭人帶頭有方?麵子功夫做的十分漂亮?背地裏一套也耍的威風?”
“段總,你區區一個段氏,”年輕男人話中的句句譏諷讓霍東辰臉色冷的愈發的很,“沒有什麽資格來評論霍氏怎樣,井水不犯河水,各自掃好門前雪就是了……”
段燁澤自然是聽出霍東辰話裏的暗指,忍不住好笑,滿滿的嘲諷:“霍總,你不覺得你說這話很可笑嗎?連自己女人都安頓不好,還不允許別人說兩句?更何況,每個人一輩子不一定要從一顆歪脖樹上吊死不是?”
“段燁澤!”聽出男人話裏的威脅意味,霍東辰終是壓製不住火氣,怒聲開口,“您還有奪人之妻的癖好?”
可惡,段燁澤就差恨不得直接告訴他,小東西離開,這年輕男人就會接收。
“奪人之妻?”霍東辰的話使段燁澤的臉色變得很奇怪,終究,段燁澤笑了,笑中古怪,話語呢喃,“也不知是誰奪了誰的妻,若我當年……”
段燁澤之後的聲音太低太低,霍東辰皺著眉頭也沒聽清:“段總有何指教?”
段燁澤看了眼冷臉詢問他的霍東辰,笑意裏帶著滿滿的苦澀,若他當年沒有被帶走,或許他就不會讓蓴丫頭被領養,或許蓴丫頭就不會有後麵的那些難言的經曆,他的蓴丫頭就不會遇見麵前的男人,更有可能,他與蓴丫頭早成了一對兒,怎麽還會有今日這男人怒意十足的說他“有奪人之妻的癖好”?
“霍總,”段燁澤收了所有的挑釁,隻餘下淡漠,“您一次一次的辜負她對你的情意,終究有一天,會磨掉她對您所有的感情的,到時,就不是我要不要帶她走,而是她會想著離開……”
“辜負?”提到這兩個字,霍東辰就忍不住想到合作案中的彎曲,忍不住諷刺,“我辜負了她?段總的意思是,隻有段總這樣子的,才叫不辜負?那麽這樣說來,祈蓴她也沒有辜負了段總,相親相愛的很,可對?”
“你這是什麽意思?!”段燁澤有些不可置信。
霍東辰嘲諷的勾了勾唇角:“段總莫不是做不到敢作敢當?”
段燁澤噎住,霍東辰話裏的意思分明在指責他與小丫頭瞞著他有了些什麽不可告人的東西,對於霍東辰的想法,段燁澤心裏一陣鈍痛,他的鈍痛,不是因為他被霍東辰誤會,而是,心疼祈蓴,心疼那麽愛霍東辰的祈蓴,那麽愛,卻還是被懷疑了不貞。
不值得,很不值得,段燁澤現在心下裏隻有對霍東辰的憤怒,還帶著對祈蓴的憐惜,淡漠開口,淡漠中還帶著憤怒:“霍東辰,你他媽的知不知道你到底再說什麽?!”
“我說什麽?”男人出離的憤怒似是都笑了霍東辰,不再去看令自己憤怒的男人,“我說什麽段總還不清楚嗎?莫非段總還要裝傻?合作案到底是怎麽來的還用我一一推出來!?”
“霍東辰,你他媽的說清楚,我們之間與合作案有什麽關係?”隱隱約約感覺到心裏哪裏不對勁,段燁澤被這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整的有些惱了,不自覺間就急了,“一個合作案的輸贏,就讓你這樣對祈蓴?祈蓴還比不上一個合作案不成?!”
“嗬,”霍東辰抬頭,冷嗤了一聲,“就是因為她比得過一個合作案,所以,你才能安安穩穩的拿下昨天的那個案子,隻不過,沒想到段總如此幼稚,怎麽得到的這個案子自己還不清楚嗎?還要帶著勝利去別人的地盤上斥責別人?!”
“怎麽來的?”段燁澤似是理清了其中的一二,想到麵前男人話底中可能得意思,聯係到之前兩人的你來我往,段燁澤也怒了,“讓我來告訴你,怎麽來的,我與他們一次次想,一次次修改,一次次加班,一次次的退回去重寫來的,不然,霍總的以為呢?!”
“嗬,說的輕巧,”霍東辰很是不屑,哪裏有這麽巧的事,他們想到的,這男人居然也想到了,那麽種種極為相似的細節又怎麽說?
霍東辰瞥了一眼年輕男人氣氛難平的臉色,不由得笑了,笑的嘲諷,站起身:“段總莫不是認為我霍東辰還是三歲稚兒,信你隨隨便便就說出的話?做了就要敢當,段燁澤,你有本事哄著祈蓴在我這裏偷看文件,知道我們文案,為何就沒有本事承認?是怕下一次就沒有人可以接應你了嗎?”
“混……蛋!”段燁澤恍然明白霍東辰的陰陽怪氣從何而來,隨之而來的就是波濤滾滾的怒火,一巴掌拍在了霍東辰麵前辦公的桌子上,“霍東辰,你怎麽可以這樣想?你怎麽能這樣想?!你他媽這樣想怎麽對得起時刻惦念著你的她?你怎麽會懷疑她會做損害你的事?!”
從未有人在他麵前拍桌子大吼小叫的,霍東辰皺起眉頭,冷臉:“段燁澤,你記住你在哪兒!這件事我就當做沒有發生,我不與你,與剛立足的段氏計較,可我也希望,你這是最後一次利用祈蓴!”
“……霍東辰,你他媽的就是在放屁!”段燁澤大罵,“什麽叫當做沒發生?我們憑什麽背這個黑鍋?!你憑什麽說我利用祈蓴?!還有,你我到底是誰在利用祈蓴?!”
“段燁澤,我不與你計較了,你還要怎麽樣?!”霍東辰突然感覺到了無趣味,徹底沒了耐性,陰冷冷的看向段燁澤,“段燁澤,我不與你計較是因為,這次的文案就當做你幾次幫祈蓴的報酬,若不是祈蓴,你以為你怎麽可能還會好好的在這裏?!”
句句話都是不計較,可這句句的不計較也讓段氏通過祈蓴偷了霍氏文案的事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段燁澤總覺得心上的那把火越少越烈,索性將霍東辰麵前的文件全部掃到地上,嗤笑:“你終究就是不信她不會傷你半分!霍東辰,你他媽的就這個樣子珍惜她的?!”
先是拍桌子,後是掃文件,霍東辰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忍住,憤而起身:“段燁澤,你心虛什麽?!可是承認了我的話?!……”
兩人愈發的說話不對付,很快,說不出誰先動的手,總之,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原本幹淨利落的辦公室就一片狼藉,兩個男人還在競相收拾著彼此,自然也就發生了連鶴聽到的一聲“砰”的響聲,隨即,就有了祈蓴急急忙忙來霍氏。
連鶴指揮著人推門進來的時候,恰恰正是霍東辰怒意衝天開口說——祈蓴為了你偷文案,你很得意——的時候,進來的人無不詫然,這次的始作俑者,居然是自己看上去很柔的老板娘,說不清此刻的自己是應該討論下這件事的新奇,還是為了避免兩個男人殃及池魚,秋後算賬的滅口,快點退出去。
倒是連鶴反應的快,將一幹人哄了出去,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家老大剛剛說了什麽。
“連鶴呢?”當祈蓴火急火燎趕到霍氏的時候,就看到總裁辦的眾美女平日裏嬌俏的臉蛋兒上濃濃的倉皇,環視了一圈兒,也沒找到想要看到的,祈蓴有些皺眉。
七八個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究默無聲息的推出一個人,怯生生的指向仔細一聽還可以聽出些許打鬥動靜的總裁辦公室:“那兒——”
祈蓴不解這些人到底是怎麽了,皺了皺眉頭,愈發的靠近辦公室,傳到耳朵裏仆仆楞楞的聲音就愈發的明顯,還能隱約聽到人的悶哼聲,以及時不時冒出的女聲喊“不要”……
不要?不要什麽?
祈蓴不自覺的想歪了,臉色愈發的難看,猛的推開門,卻看到超乎她預料的一幕——
兩個鼻青臉腫的男人依舊在彼此撕扯著對方,臉色一個比一個陰沉,身上一個比一個狼狽,而站在一旁的喊不要的連鶴也滿是手足無措。
這……這是怎麽了?
祈蓴很不能理解,首先,他們兩個怎麽會湊到一塊兒?又為什麽打起來?一個合作案?
“夠了!”再一次,回神後的祈蓴看到段燁澤的拳頭欲要砸在霍東辰身上,而霍東辰的腳已經踢到了段燁澤的腿上,就覺得心裏抽痛,下意識的衝到中間去,緊閉著眼,“打,打死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