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替身
美人兒一怒，上下起伏，祈蓴活了二十七年，都沒有這種高度，忍不住有些好奇，直勾勾的看著情敵的身前。
連鶴忍不住滴冷汗，這丫頭這個時候還關心情敵的身材……
收了嬉笑，祈蓴心裏的酸澀忍不住上湧，笑了笑：“進來吧，董小姐，我想，你和我是一樣的，都很好奇彼此，進來坐坐吧？”
詢問的語氣，卻已經轉身向裏麵走，並沒有留給女人別的選擇。
連鶴想要阻止，卻又下意識的屈服於祈蓴的不怒而威，歎了口氣，小丫頭是越來越有老大的意味了。
“連秘書，董小姐也不是生人了，泡兩杯茶來。”
“是。”連鶴應聲。
董灩忍不住皺眉，心下也有了三分怯意，她還沒見過連鶴對除霍東辰以外的人那麽遵從過。
“坐吧。”祈蓴率先坐在沙發上，指了一側，懶散開口。
董灩下意識的坐下，隨即懊惱。
連鶴做事一向利落，很快，兩杯茶就端了進來，放在了桌子上，看著相對而坐的兩個女人，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想要快些出去告訴自家老大，萬一董灩一時說錯什麽，傷了這丫頭，老大到時肯定得瘋。
“連秘書，”祈蓴自然清楚連鶴的心思，喊住了轉身的女人，淡淡開口，“阿辰在忙，很多事就不要再過他耳朵了，你說呢？”
連鶴歎了口氣，深深覺得，她的好日子到了，可也隻能應聲：
“是。”
出了門，體貼的把門關上，一瞬間，連鶴就開始考慮，一會兒是先打120的好，還是先給自己聯係好上好的墓地好？
老大的那拍來的幾件上好的古董也不知道還能剩下幾件兒……
雖說屋內的小丫頭 說了不能告訴霍東辰，可連鶴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要盡快讓老大自己去解決。
“你憑什麽指揮連秘書！”先聲奪人，董灩皺眉，厲聲開口。
相對於董灩厲聲下的些許不安，祈蓴可謂是極其放鬆了，斜靠在沙發上，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對麵橫眉豎眼的女人。
很少被包養的女人會穿的如此素淡，而坐在她對麵的董小姐，卻是穿了一身奶白色的裙裝，簡單，而素雅，連頭發都隻是簡簡單單的有個彎兒罷了，項鏈很細，帶著一個心形的墜兒，素淡也著實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
隻是這種素淡，祈蓴感覺自己頗為熟悉，尤其是女人帶的墜子。
可祈蓴不知道的是，有幾個女人真心想要那麽素淡的？
董灩也是不得已，她當年未紅的時候，霍東辰就是看中了她的素淡，一開始她並不知道，後來，她微微有了些許的名氣，開始著重色的扮相，那男人就冷淡了她長達三個月，如果不是她那天病了，穿著一身白裙來霍氏找這男人，估計他們就斷了。
董灩記得清楚，當時的男人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臉，聲音低沉：“你看，素一點多顯得你清秀？別再塗那麽重了？”
“董小姐，我為什麽不能指揮連秘書？”祈蓴勾唇，懶散的反問，似乎突然想到什麽，驚呼，“吖，難不成，董姐姐跟了阿辰那麽久，還沒指使的動阿辰身邊的人呢？！”
小女人麵上的驚訝簡直是嘔死董灩了，可對手偏生驚訝的如此真心，真心的讓她挑不出什麽錯來。
想當初，她喊那男人“東辰”，都讓那男人不吭聲的反感了好久，如果不是她一再堅持，並且乖巧的裝委屈，估計現在還在喊那男人“霍先生”呢吧？
至於指使那男人身邊的人，一開始，這男人身邊的人都沒有正眼看她的，尤其是連鶴，李遊等人，可她真的出乎意料的在霍東辰身邊待了一年半後，男人陪她參加了一個舞會，才被尊稱為一聲“董小姐”，這秘書處也才真正有了她的探子，而連鶴幾人也會給她幾分薄麵。
“怎……怎麽可能！”董灩這句話有些氣弱，回過神來，突然發現，她自己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居然被麵前看上去比自己小太多的女人牽著鼻子走，隨即大怒，“你什麽東西，不過是東辰身邊剛新來的人，居然就那麽囂張？！你這樣的女孩子，我看過太多了，仗著得了幾分寵，就開始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這都快上天了！”
“……”
祈蓴眯了眯眼，有些不明白，到底誰才是新來的人？
“嗬，被我說中了吧？！”此刻，祈蓴的沉默被董灩當成了默認，氣焰再次高漲，挑了挑垂落在眼邊的發，“你這樣的，我見多了，得了新寵，就開始膨脹，阿辰？也是你能喊的？連秘書？也是你能指使的？尾巴都快翹天上去了吧？知不知道什麽是‘登的越高，衰的越慘’？”
“……”嗯，這女人說的也對，祈蓴咬唇，一般來說，那男人還是更喜歡讓她喊他霍叔的，一把年紀的人了，還那麽惡趣味……
“真沒看清自己什麽樣？”董灩惡劣的笑了笑，惡意的打量著對麵的情敵，笑的嘲諷，“我跟了東辰三年，也是你能比的？可憐，真是可憐，那麽囂張，突然被寵，怎麽沒想著問問自己是因為什麽開始被寵的？”
對於這個問題，祈蓴也是很好奇的，很受教的點頭開問：“為什麽？”
祈蓴的迷茫在董灩眼裏，就是愚蠢到了極點，可說出話的悲哀意味也是濃重的很：“沒覺得你與我長得有些像嗎？”
祈蓴愣了愣，再次仔細看了眼對麵的女人，還真是，她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看到董灩，她會有一種怪異的熟悉感了，忍不住皺眉，她並不認為，霍東辰與她和好，是因為她像麵前的女人，不過，如果是反過來呢？
是了，是了，祈蓴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麵前的董灩，無論是臉廓，還是眉眼，都與她有五分的相似，並且，穿著打扮，都尤為的像她五年前，五年前的她，特別不注重裝扮，怎樣素淡怎樣來，怎樣簡單怎樣來，那男人不止一次的皺眉頭，可她總覺得，不太適合高調色係。
“嗬，傻子，我們都隻是像一個女人罷了，”這一句“傻子”，董灩也不知道是在說對方，還是再說自己，挑眉看了眼神色恍惚的女孩子，心底忍不住嗤笑，就這樣的心理素質，還想跟著那男人？
做夢！
這般想來，董灩的危機感下去了兩分，那男人一向喜歡識時務的女人，她之所以能跟霍東辰那麽久，就是因為她太懂得乖巧了，霍東辰那男人有她的時候，也有很多時候，同時還會有另外一個女人，可最終，不都是被淘汰了嗎？
相像那人的人太多太多，霍東辰那個男人，更需要一個懂得分寸的人，而麵前的女人，完全與懂分寸不沾邊……
“而你，終究太膨脹了，真的是不識抬舉的很。”
董灩嘲諷，雙膝相疊加，看著對麵的女人，紅唇再次輕啟：“而那個女人最喜歡的事素淡，簡單，而你，那麽休閑，真的是……”
祈蓴歎了口氣，五年了啊，怎麽可能不會改變一個人？尤其還是處在一個完全與之前不同的環境裏。
“既然你那麽清楚自己是替身，為什麽還要在他身邊待那麽久？”祈蓴皺了皺眉頭，忍不住開口，“你愛他？”
“你現在也清楚自己是替身的身份了，為什麽還要待在這裏？”董灩輕睨了一眼祈蓴，嗤笑，“小家夥，我終究還是前輩！”
“……”到底誰是誰前輩？！
“霍東辰那樣的男人，有幾個女人能逃得過？”董灩忍不住輕愁，“又能有幾個能忍住不愛他？”
這倒也是，祈蓴很理解，可是理解歸理解，但，失地，她既然已經回來了，就應該收回來了。
“董小姐，”祈蓴收了一身的懶散，歎了口氣，與董灩對視，“何必呢？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身為模特，更應該懂得什麽是逢場作戲，何必到了最後，那個女人回來後，你已經情傷密布，遍體鱗傷？”
“嗬，說的那麽輕鬆，你又為何留在她身邊？”董灩睨了一眼祈蓴，“勸我離開？然後你後來者居上？”
真當她董灩傻了嗎？
“董灩，三年前還隻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學生？”祈蓴皺了皺眉頭，看了眼自己手機，“三年已經成了國際知名模特，看來，他給你了不少了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霍東辰與你，隻不過是明碼標價的交易吧？你父親過世兩年半了？生前走的還算是安穩嗎？應該安穩吧？畢竟VIP病房住著呢，你說呢？”
“你什麽東西，敢調查我？”董灩一開始就覺得心慌，當祈蓴一句句讀出來後，忍不住大吼。
祈蓴並不理會最後的掙紮，繼續不鹹不淡的開口：“那男人在與你有交際前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過界？是不是告訴過你，可以給你錢權勢，但是不要妄想霍家夫人的地位與待遇？是不是應該告訴過你，不要把心思放在他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