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太近了

  「你怎麼會在這邊?」禾笙問。

  這一路過來,這邊幾乎沒有出現過喪屍,人手不足時一般不會在這邊設置日常崗哨。

  而就算是日常巡邏,那巡邏的位置也有些過於遠了。

  「說來話長,我來找她的。」

  流風說著,用下巴指了指從車裡探出半個腦袋來的蘭朵。

  「段展烽發現她的不見了,派了幾個異能者出來,現在所有人都在找她。」

  禾笙直覺這話有些奇怪,段展烽下的命令,紀回隊伍中的流風為什麼要執行?難不成……

  「你已經投靠段展烽了?」禾笙驚訝道。

  不會吧,這麼個人才就拱手讓人了?

  「哪裡是我投靠段展烽?」流風嗤笑一聲,面帶嘲諷還有些許無奈。

  「段展烽現在接管了我們隊,連紀老大也只是他的手下,聽從差遣了。」

  「什麼?我靠,那個紀回怎麼就認慫了?他不是挺能的嗎?慫個屁,跟他干啊!」大昆也是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義憤填膺道。

  禾笙不解,這兩個隊伍的實力旗鼓相當,紀回怎麼可能甘心被段展烽收為手下,於是連忙扯住流風的胳膊,急切地問道。

  「怎麼會這樣?昨天取回物資之後,到底發生過什麼?」

  流風搖了下頭,語出驚人:「昨天根本沒有取回物資。」

  「跟你們走散之後,我們帶著她……」流風頓了一下,又指了一下蘭朵,繼續說道,「根據你們給出的位置找到了物資點。」

  「但是那裡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一片狼藉,什麼都沒剩下,我們被喪屍圍個正著,最後好不容易退出來,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找下一處物資,就先回了落腳點。」

  「那後來呢?」

  禾笙急忙追問,下一刻忽然被人攬住,向後落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抓著流風胳膊的手也掉了下來。

  是厲岩霆,不知什麼時候下了車。

  「上車說。」

  厲岩霆緊扣住她的腰,想要把她嵌在懷裡似的,用力的圈住了,隨後才抬眼看了看流風。

  「正好我們也要回去,一起吧。」

  說完厲岩霆攬著禾笙回到了車上,流風被丟在後面,一時有些發懵。

  禾笙被帶著走,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你幹嘛,我還沒問完呢!」

  「嗯。」厲岩霆什麼也不解釋,只在心裡有些彆扭。

  ……剛剛禾笙離他太近了。

  「走吧。」大昆拍了拍他的肩膀,「上車再說。」

  有了流風的加入,車內座位再次告急,禾笙支在後面的簡易座椅被厲岩霆分配給了流風。

  於是禾笙再次被厲岩霆按在了副駕跟他一起坐。

  「你,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禾笙不舒服地蹭了一下,小小的白了厲岩霆一眼,嘴巴撅得能掛油瓶。

  厲岩霆被看穿了也不覺得尷尬,輕咳了一聲看向窗外,回答道:「……總不能讓流風坐我腿上。」

  車輛再次啟動,流風靠著一側車門,將厲岩霆這句話一字不落地聽見了耳朵里,驚得他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連連咳嗽了半天。

  流風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聽得一行人尤其是禾笙,怒火叢生,拳頭攥得咯吱響。

  昨天禾笙三個人在鎮東的高層車庫騙過段展烽之後,自行去了第三處物資點。

  而段展烽後來確如厲岩霆所猜測的一樣,果真衝出了喪屍群,即便滿身狼狽,也還是帶著「物資」活著回到了落腳點。

  「他們隊昨天折了一個,但是能帶著物資回來,大家都很興奮。」流風說道。

  「段展烽得知我們並沒有能帶回物資,忽然就變了卦,趁我們不注意劫走了蘭朵,然後說你們已經死了,物資無主,誰拿到就是誰的。」

  「我們這些人想要拿到物資,就必須投誠他,認他做老大。」

  「我們異能者無所謂,休息休息第二天還能出去找吃的,再不濟山上那麼多樹皮、草根,總也能果腹。」

  「但紀老大救下的那群普通人受不了了,他們逼著紀老大低頭,道德綁架說他不那麼做,就是要餓死他們。」

  「沒辦法,紀老大最後還是帶著我們幾個異能者,認段展烽做了隊長。而段展烽的實力確實在我們之上,我們也就認下了。」

  江流說完,唏噓一聲:「紀回這個人,總讓你覺得意外。」

  「後來呢?段展烽給你們分配物資了嗎?」禾笙問。

  「從他帶回的車裡扔了一箱子肉罐頭給我們,早就不知道過期多久了,一打開全是惡臭。」江流說道。

  「後來紀老大去找他換物資,也不知怎麼了,碰上他正在大發雷霆,差點對紀老大動了手,最後也沒能換成。」

  段展烽為什麼大發雷霆,禾笙幾個人再清楚不過,一定是回去整理物資的時候,發現了這一車所謂的「物資」,全部都是廢品。

  尤其這車「物資」,還讓他失去了一名異能者隊員。

  「再後來……」江流頓了一下,看向了一旁的蘭朵。

  「……再後來他們就逼著我拿出物資。」蘭朵接過話,聲音小小的,就快被車聲淹沒。

  「這小姑娘著實令人敬佩。」

  江流見她把自己窩在椅子里,用胳膊環抱著自己,一點也沒有昨天晚上那副兇狠的模樣。

  江流:「看得出來,她對你們很信任也很忠誠,能撐那麼久,實在不容易。段展烽那個人渣,什麼事情都……」

  「你別說了!」蘭朵忽然開口打斷,看樣子已經十分惱火。

  昨天晚上她被逼著拿出物資的過程,只是跟禾笙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就揭了過去,那樣的不堪她並沒有主動說出口,自然也不希望被別人抖落出來。

  就在此時,蘭朵話音剛落的這一刻。

  「艹!」

  大昆暴起的粗口,伴著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驟然響起,巨大的慣性幾乎將他們甩到前排座椅的靠背上。

  禾笙因為系著安全帶免遭一劫,但後背還是被勒得火辣辣的疼。

  「我艹!到底怎麼回事?蘭朵,段展烽那個畜生到底怎麼你了!」

  大昆硬是停下車,乾脆利落拉起手剎,轉過來看著眼睛泛紅的蘭朵,面上兇狠比他的聲音更甚。

  「我……」蘭朵扶著靠背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撇過眼不說話,聲音已經哽咽起來。

  「你沒跟他們說嗎?」江流詫異了片刻,這才發覺是自己多嘴了。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蘭朵抽泣著吼過來,吸著鼻子眼淚斷了線似的往下掉。

  「讓他說!」大昆怒火中燒,看向江流,「你說清楚。」

  「還能怎麼?對付女人那一套,哪有乾淨的手段。」江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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