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暴走對抗
即便暫時失去異能，他也還是個強壯的普通人。
面對禾笙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即便她手裡有槍，還是有一拼之力。
男人緊盯著禾笙的槍口，如同一隻野獸，面露陰鷙：「……我要你們付出代價。」
「啊呀！」
就在男人準備有所動作的這一刻，身後不知什麼時候跟來的蘭朵大喝了一聲，雙手齊齊發力，向著天上毫無準頭的擲出了一塊板磚。
蘭朵突然冒出來也嚇了禾笙一跳。
她就看見那塊板磚在空中劃出一個拋物線，即將掉在地上的時候卻像是誤入了什麼空間黑洞一般，忽然消失不見。
而下一刻，那塊板磚竟不偏不倚的出現在男人的後身后，維持著落地前的速度，「咣嘰」一下砸在了男人的後腦。
男人還沒來得及回頭，當即就被一板磚撂倒了。
「你沒事吧？」
「你怎麼來了?」
兩個人異口同聲，蘭朵跑過來氣喘吁吁，禾笙則心有餘悸的收起了手槍。
「我去醫院找你，聽人說你跟喬化的手下走了，就跟過來了。」蘭朵說著，從空間里找出一條繩子來，扔在地上的男人身上比劃了兩下。
「那你來的挺及時。」禾笙踹了那人一腳，見他沒動，當即蹲下身將他兩隻手背在身後，用蘭朵的繩子給綁了起來。
男人的後腦處皮膚砸爛了一些，血沿著頭皮流下，落在地上形成一小塊血跡。
禾笙嘴角抽了抽：「……下次下手輕點，砸暈就行了。」
……這位快被你給砸死了。
「等我練習好了，就不會下手這麼重了。」蘭朵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她才在禾笙的幫助下突破四級，也是剛剛掌握空間攻擊能力不久，下手沒個輕重太正常了。
「你看著他，我去看看那兩個麻煩。」
解決了眼前這個麻煩，身後還有兩個麻煩等著她。
別墅後邊越來越遠的打鬥聲正摻雜起些牆體坍塌的聲音。
那兩位接連異能暴走，不打出個你死我活，是不會停手的。
等禾笙循著聲音找到他們的時候，亮亮全身上下都燃著亮橘色的火焰，瘋魔的模樣跟那天晚上絨絨被帶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而跟他對戰的喬化則被自己的異能藤條包裹著，逐層抵抗著亮亮襲擊過來的火焰，同時伸出更多的藤條向他發起攻擊。
喬化的異能等級遠高於亮亮，若不是亮亮的火系異能天生克制木系，根本堅持不了這麼久。
而此刻，不畏火焰的藤條已然纏住了亮亮的手腳，其餘皆化為攻擊刃端，朝著亮亮的方向襲去。
二人鬥法禾笙插入不進去，她只能在空氣中釋放出自己的異能，作為安撫異能暴動的安慰劑，將兩個人在暴怒的狀態下拉回一些理智。
亮亮本是混沌，清醒狀態下智力缺陷，但他卻因沒有世俗的慾望迷惑心眼，受黑霧雜質的影響並不大。
所以在禾笙持續釋放出安撫意味的紓解異能后，亮亮反倒是兩個人中，最先脫離暴走狀態，恢復神智的。
有一方恢復理智，兩方異能由相互對抗變成一方攻擊和另一方阻擋。
禾笙終於找到合適的時機，催動異能循著喬化的異能攻擊軌跡，一路攀附向上，自異能輸出的通道入侵至喬化的神海。
喬化神海之內的情況並不樂觀，他的異能等級不低，又因吸收他人異能，納入神海內的黑霧雜質要多上許多，比例高出尋常異能者近一倍。
這樣的情況下，禾笙不可能利用消解轉化黑霧的方式為他紓解異能。
只能故技重施，將用在那個男人身上的手段，再次用在了喬化的身上。
喬化不同於那個人，他的異能等級幾乎與厲岩霆相當。
禾笙不能完全阻塞住他的異能輸出通道，但能阻塞大部分通道，也能達到相似的效果。
強行控制異能輸出，黑霧雜質少了可以肆虐的介質，人自然也就能清醒過來。
只是清醒過來的時間有些慢罷了。
「亮亮，你看著他們兩個，別讓他們跑了。」禾笙和顏悅色的跟亮亮打商量，「等姐姐空出時間，就幫你把異能梳理好。」
「嘿……」亮亮立刻咧嘴笑了，他的脖子上還留著金屬項圈綁縛過的痕迹，實在讓人心疼唏噓。
禾笙又想起那天，絨絨被劫走，亮亮從地下室扯斷了鐵鏈跑了出來，發狂的時候金屬項圈幾乎被他煉化。
其實她早就知道，擂台上和倉庫里綁縛著亮亮的鐵鏈只是一道擺設，與他來說就像一條麻繩一樣脆弱。
而這樣脆弱的東西，之所以能困住他，是因為那是絨絨親手給他戴上的。
真正捆縛住的不是身體，而是他的內心。
他有一個赤子之心，潔凈如初。
禾笙沒有留在別墅區等著喬化醒過來，把任務交給亮亮之後，就跟蘭朵回了醫院。
回去時醫院正是清閑，一個小組的人圍在一起聊天。
「我什麼時候能覺醒異能，也不用受這窩囊氣……」
「哈哈，那你去城外找喪屍咬一口不就行了，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基因了。」
「說起這個，我之前聽外來人說，軍方現在正在招募基因工程方面的專家呢，專門研究基因跟異能覺醒之間的關係。」
禾笙原本一直安安靜靜的聽他們閑聊，但聽見這話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前世的時候，這項研究直到末世的第四年末才有些突破。
但直到她死的那一天，也沒有完整的理論現世。
而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卻是那位主導科研的老教授一直未能到達軍方基地，因他的缺席，研究小組走了彎路，做了好幾年的無用功。
禾笙想到這裡，心跳忽然漏了一拍，有一段十分迷糊的記憶，被她想了了起來。
那位老教授是末世第三年的時候被軍方特種部隊找到的，而地點，就在原清河市的一個避難城。
她那時因為自己去過「清河避難城」而多聽了一耳朵，再具體的信息，就完全錯過了。
那麼現在那位老教授，有沒有來到避難城呢？
「真希望能快點研究出來啊。」小護士面露神往。
「研究出來有什麼用，且不說理論到應用有諸多問題要解決，就算研製出來了藥劑，沒有異能基因的人還是沒有，只不過更方便把普通人和異能者區別對待了。」
一位年紀稍大的醫生手裡拿著一塊硬成石頭的奶豆腐，擱在嘴裡磨味。
一屋子人的話題很快就聊遠了，但禾笙卻一直想著老大夫的那一席話。
他說的固然有道理，基因藥劑一旦研製成功，異能者和普通人之間的溝壑就會更為清晰明顯。
但也會因此誕生更多的異能者，這個混亂不堪的末世，也就更有結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