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冒牌貨
「你好像很懷疑周上校？」
柳城鶴回去換衣服準備跟著禾笙去告狀，禾笙趴在厲岩霆的肩頭，悄咪咪地問，「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還記得嚴世釗的異能嗎？」厲岩霆抓住禾笙微涼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焐熱。
「當然記得，他身上冷得要死，快冰死個人。」禾笙想起之前跟嚴世釗共處一車的時候，自己的裹著毯子還被冷得直發抖。
「他是冰系異能，被破壞神海之前，異能也算登峰造極，但就算是這樣，你見過他化冰為水嗎？」厲岩霆在禾笙的指尖上親了兩下，禾笙湊過來貼著他的臉頰，他就又在禾笙的臉上親。
「的確沒有。」禾笙搖了搖頭，「可是，化冰為水不應該是遷移的第二異能了嗎？如果是他一直沒有遷移異能，也是有可能的。」
「異能的種類各不相同，其各自的屬性也不同。」厲岩霆道，「根據理論來說，冰系和水系，應當是同一種異能。」
「就像大昆，金屬系異能者能夠通過加速金屬內分子的運動速度，將自己的金屬手臂燒得炙熱，增加自己的攻擊性。」
而風系異能者，操控氣體流動的速度，就可以控制風的速度；火系的異能者，可以通過控制等離子體來控制火焰的溫度。
「可水系異能者，卻做不到通過控制水分子的震動，來控制水系的形態。」厲岩霆道。
經過厲岩霆這樣一提醒，禾笙忽然想到了許多，而將這些全部串聯在一起之後，就不難得出一個結論。
「冰水系的異能者不算少見，但我見過的所有的冰系，或者水系的異能者，沒有一個能做到冰水切換。」
「所以……」禾笙頓了一會兒，怎麼也沒想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這個結論。
「這就像是異能覺醒的一個bug，但反映出了全能石所在外星系星球的某種不同於地球的情況。」
厲岩霆思考的深遠程度遠超禾笙的想象，禾笙安安靜靜的聽著，內心早已經翻起波濤洶湧：「也許是，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水……」
禾笙突然想起周上校在病房裡樂此不疲地將水杯里的水轉化為冰塊，在轉化回來的時候的模樣。
像個剛剛獲得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樣……
「如果全能石『地球化』的結果，是造就出了水系和冰系異能者，但留下了無法相互轉換的弊端，那麼作為全能石的主人，也許能打通這兩者之間的壁壘。」
厲岩霆說著，從桌上拿起了一本看起來很舊的書，厲岩霆很少看書，那是他離開軍區前最常翻閱的一本。
是《毛中特》。
但厲岩霆給禾笙看這本書的重點不是書的內容，而是厲岩霆話中提及的「地球化」。
全能石入侵地球，改變地球生物的基因鏈，最首要進行的，就是融入地球，被「地球化」。
只有「被地球化」，它才能找到在地球上胡作非為的落腳點。
也許是他們之間心意相通，有些事情一點就透了，禾笙猛然回過神的時候，剛剛被厲岩霆焐熱的指尖又變得涼了。
「所以，你在看見周上校在床邊玩水杯的時候，就開始懷疑了。」禾笙不自覺地抱緊了厲岩霆的脖子，整個人依靠在他的身上，汲取熱量和安全感，「那個時候，你怕不怕啊？」
「覺醒異能，第一次在神海中遇見那個外星人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一天早晚會到來。」厲岩霆捧住禾笙微涼的小臉，看了眼窗外一閃而過的影子，在禾笙的臉上輕吻了一下。
「不要露出任何馬腳，你是去找茬的，鬧得越難看越好。」厲岩霆囑咐道。
禾笙點頭，柳城鶴的敲門聲正好響起，禾笙在厲岩霆的臉上親了一口，穿好外套離開。
厲岩霆拿起那本書慢悠悠地看，心裡卻想著：時間不多了。
……
研究動物的命令肯定不是最近下達的，在幾個月前變異動物出現的時候，軍區就應該已經下達了相關的命令。
他們之所以會大搖大擺地跟禾笙的隊伍索要小雞子，一是因為外面的變異動物普遍比異能者強大一些，對付著比較棘手；二就是，他們這就是明擺著為了省事，欺負人來的。
周上校性情豁達，向來看不慣這些，一旦讓他知道了，一定會在這裡面大做文章。
而現在的周上校……
禾笙站在他的案前，帶著柳城鶴，面上做出找人說理的兇狠架勢，實際上卻是在觀察著周上校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和表情。
在禾笙跟厲岩霆的設想中，外星人思維模式與人類不同。
在神海戰勝地球人，取得身體的使用權后，就算能完全繼承原身的記憶，也很難短時間內學習到地球人的思維和處事原則。
所以將事情鬧得越難堪，就越能根據周上校的處理方式來進一步判斷，他是不是真的被外星人佔據了身體。
所以現在禾笙完全由著柳城鶴鬧，讓柳城鶴快把周上校的辦公室拆了，也沒有攔著他。
「我的樂樂，還給我！」柳城鶴得到了禾笙的指示，如同潑婦附體似的，拍著周上校的桌子大吼，「你們要對它做什麼？實驗體不去外面抓，搶我們的算什麼？」
「我們剛剛回來，差點就死在大漠，現在還把異能丟了，你們軍方就能這麼欺負老百姓？」
柳城鶴越罵越難看，而周上校就是安如泰山一般的坐在椅子上，一邊喝水一邊神態自若得連眼珠子都不動一下。
門外的警衛員一直密切關注著裡面的情況，今天的周上校跟以前完全不同，丟了魂似的就知道喝水。
柳城鶴罵得那麼臟，警衛員都要受不了了，就等著柳城鶴有什麼威脅到上校的舉動的時候，提著槍衝進去教他做人。
「周上校，我們的確需要一個說法。」
眼看著柳城鶴都要罵不動了，禾笙心裡有了判斷，便開始向這位冒牌貨施壓，下最後的通牒。
「這事如果您管不了，我就去找大校，找少將，我相信偌大一個軍區，一定有人能管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