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嗚嗚嗚老娘獨守空房
剛準備出門,收到了白晨曦的消息。
【爽夠了沒?趕緊回一趟霜茗島。】
【害!曦寶,那男人昨晚放我鴿子了,老娘獨守空房嗚嗚嗚……】
【活該,叫你天天裝渣女,天道好輪迴!】
【嗚嗚嗚……我給他抓了幾副補藥,送過去就回霜茗。】
【趕緊的,我有火羊的線索了。】
火羊。
蘇湮看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眸色也深了深。
五年了,整整追查了五年了。
容姨不能這樣白白的死去,她一定要抓到幕後主使的人,替容姨報仇!
上了車,撥出那個號碼,然而接電話是夜遲暮。
小夥子依舊一副不待見她的樣子,語氣僵硬冰冷,「蘇小姐!有何貴幹?」
蘇湮也不惱,好聲好氣的問,「我給你們御爺送點葯來,把地址發我唄?」
「御爺需要靜養!不見!」
嘟嘟嘟……電話又斷了。
蘇湮苦笑著咬了咬后槽牙,老老實實的干起老本行,一頓操作,不出30秒,定位到了對方手機。
地址顯示在新啟市的郊外,西京灣。
蘇湮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那個紅點,蹙眉沉思,那個地方,能住人?
一路狂飆,帶著疑問來到了西京灣,蘇湮又懵了。
她仰著小腦袋,端詳著眼前這面呈90度聳立的峭壁。
寬度至少有千米長,兩邊盡頭都是海。
連忙掏出手機看了看定位,沒錯啊,還剩100米就到了啊。
莫非自己嫁了只穿山甲?
或者是……在崖頂?
她定了定神,將葯往腰間一掛,然後從後備箱里拿了一條繩子,開始攀岩!
為了見美人兒,辛苦點算什麼!
剛剛目測了一下,離崖頂大概500多米,幾乎與地面垂直,除了中間那塊大裂縫稍微有些難度,其他都不成問題。
15分鐘后,女孩趴在一個小缺口上休息。
低頭的一瞬間,看到峭壁旁的一塊綠油油的草地猛地一顫,然後一個地窖的門緩緩打開。
夜遲暮從裡面走了出來,將手中的一隻獵鷹放飛,抬眸的一瞬間,看到了掛在懸崖上的蘇湮。
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蘇,蘇小姐……你,你在做什麼?」
「呵呵,呵呵,我,我喜歡極限運動啊……」蘇湮有些尷尬,進退兩難,像只小猴子似的掛在峭壁上,局促的笑。
夜遲暮看著她掛在腰間的葯,垂下眼眸,緊抿著唇,「蘇小姐,御爺需要休息,你還是……請回吧……」
蘇湮撇撇嘴,小臉頓時冷了下來,她又不是來興師問罪的,那一拳一掌是她不對,道歉都不讓?
小夥子真是欠調教!不知道夜御禮怎麼教的,這娃完全沒有自家寶貝曦曦可愛!
迅速將繩子固定,飛速下降!
夜遲暮看著那跟垂直掉落般的女孩,嚇得後退了幾步,心虛的喊了幾聲,「蘇,蘇小姐,你,你慢點,我帶你去見御爺就是了……」
然後心裡小聲嘀咕,這位姑奶奶可千萬別出什麼事,不然主子醒了肯定把他大卸八塊……
不出一分鐘,蘇湮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小心翼翼的取下腰間的葯,走到了他面前,氣息均勻,像只是去散了個步一般,朝他揮了揮手,「小遲暮,走吧~」
夜遲暮眼底閃過一絲震驚。
這女人,真……野。
踏入地窖冰冷潮濕的台階,步入了一條幽深的甬道。
夜遲暮在前面帶路,猶豫了片刻,還是輕聲道:「蘇小姐,御爺剛睡下,我們聲音稍微輕點,你一會進去,千萬不要吵醒他。
他最近睡眠也不是很好,讓他多睡會吧。還有,御爺他身體真的經不住你這麼折騰,求你以後稍微讓著他一點吧,你要打人罵人都沖我來,我皮糙肉厚,受的住……」
蘇湮看著前面這個「廢話連篇」的小夥子,沒有說話,只是唇邊掛著一絲笑意,輕聲嗯了一下。
原來他之前對自己態度「惡劣」,完全是在為夜御禮著想。
這性子,挺不錯的嘛。
又走了幾分鐘,蘇湮抬眸看了看,甬道盡頭透著一米金色的陽光,突然有點好奇這個偏僻的住所。
出了甬道,映入眼帘的是成片的梨樹,正值六月中旬,滿眼都是盛開的梨花,一簇簇,一層層,在明媚的陽光下,如玉如雪。
微風拂過,一片橢圓形的花瓣落在蘇湮肩頭,她偏過頭嗅了嗅,好香。
這個地方像是有魔法一般,讓她躁鬱的心有了一絲安寧。
或許,以後可以搬來跟他住?
腳下是一條有些年歲的鵝卵石路,夜遲暮依舊在前面帶路,不一會便停下腳步,指了指梨園盡頭的一個兩層樓小屋,輕聲道:「蘇小姐,御爺在二樓。」
蘇湮將葯遞給他,微微點頭,她得去看看她的美人兒,從電話里的那幾聲咳嗽中,估計傷的不輕,畢竟是自己打的,而且這男人還為了保護自己受了傷,不管如何,都要親眼看看他。
步入小屋,看到了幾根木質大梁橫在頂上,粗獷的木質紋理沒有經過任何遮掩,看來,這座小屋,是自建的。
全屋以暖色調為主,牆面傢具都是白色和原木色,看著很舒服。
蘇湮輕輕的走上樓梯,來到主卧門前,房間內傳來一道微弱的呼吸聲。
推開門,男人安靜的躺在床上。
一陣微風拂過,撩起了他額前的碎發,那幾縷銀白的髮絲擺動著,看似搖搖欲墜的樣子,蒼白的薄唇上沒有一絲血色,看的蘇湮心中一疼。
床頭柜上是染血的繃帶,說明他背後的傷不但沒好,可能還更嚴重了。
「湮兒……不要,不要走……」像是嗅到了無比熟悉的氣息,男人忽而緊蹙劍眉,陷入了噩夢中,含糊不清的低聲喃喃著。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床單,微微顫動。
蘇湮俯下身,輕輕握住他的手,眼中滿是歉意。
男人感受到了指尖的溫暖,下意識的反手握住,綿軟無力的往胸口放。
蘇湮順著他的力道,整個人往前一倒,要是壓在他身上,背後的傷口肯定會崩裂。
於是只能單手撐在男人耳側,將身子穩穩地懸在他胸口上方。
輕輕呼出一口氣,可下一秒,發現兩人的距離,好像過於近了……
差點碰到他的鼻尖,甚至能看到男人臉上細小的絨毛,蘇湮怔了怔,耳根微紅。
剛想撐起身子,腰間卻撫上了一隻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