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看她的眼神不能算清白
蘇湮皺眉，有些無法置信的笑道：「蛤？你懷疑小貓？那隻小笨貓能有啥可疑的呀？」
那天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就給小貓發了消息，她說她沒事，陸晨倒是被嚇得不輕。
而且，小貓不僅患有ptsd，與蘇湮認識的時間比白晨曦還長，陸晨那樣的老狐狸都把小姑娘安心的放在身邊，她沒有理由是幕後主使。
白晨曦也不急於解釋，揚了揚手，「你看看發布會現場的監控。」
蘇湮有些詫異的看著陸小貓大大方方的被陸晨環在懷裡，這種舉動，從未發生過。
捏著自己下巴，若有所思，「小貓想通了？」
陸晨對小貓的心，蘇湮最清楚不過。
是禽獸，因為這個老男人看小貓的眼神真的不能算是清白。
但也不是，因為這麼多年，兩人朝夕相處，小貓不但完好無損，就連擁抱都很罕見，最多只是看他們牽牽手。
即便是小貓18歲生日那天，喝的爛醉，陸晨都沒有越界。
他一直在等，等小貓愛他。
監控中，是陸晨第一次宣示主權。
只有一種可能，小貓同意了。
一想到這裡，蘇湮有點激動起來了，這不就意味著要喝喜酒了！
「我跟你再回一趟新啟。」白晨曦看蘇湮兩眼放光的樣子，忍不住嘆息，自顧自的收拾好消毒工具，往自己房間走。
蘇湮連忙跟上去，頭搖的像撥浪鼓，「不行，不行，你剛回霜茗，再去新啟身體會吃不消！」
白晨曦從房間內拿出一個散著寒氣的小鐵盒，朝她晃了晃，「我把冰蠶帶上，可以撐一天。陸小貓是你身邊的人，我不放心。」
蘇湮眼眶紅紅，想撲過去抱抱這個小可愛。
三年前偶然遇到奄奄一息的白晨曦，小姑娘當時渾身是血，身上多處粉碎性骨折，更糟心的是，她的體溫越來越熱，當超過了那個溫度時，蘇湮才明白過來，她是獵狗，是即將被「銷毀」的獵狗。
這麼小的一個女孩，就要命喪黃泉了么，蘇湮起了惻隱之心。
但是她沒動，因為她知道被牧羊人馴化后的這些可憐人有多忠心，今天救了她，明天說不定就死在她手裡。
猶豫片刻后，她準備離開。
可她聽到了一聲低喃，小女孩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了一句，「求你，殺了我。我不想當火羊……」
蘇湮頓住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女孩眼中早已沒了生的慾望，一心求死。
不想當火羊。
她在憎恨。
蘇湮當時手上正好有一支寒冰試劑，想也沒想的轉身扎進她的血管里。
白晨曦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感覺有股冰冷的液體混進自己的血液中，那讓她恐懼的灼熱感在一點一點消散。
耳邊是蘇湮的低喃，這個姐姐似乎也不是什麼善茬，她的語氣說不上溫柔，似乎是咬著牙說的——
「你不想當火羊，可是這個世界上很多無辜的人都在被迫當火羊！死於火羊的人更是不計其數！你要是真的不想，就幫我毀了它！」
讓蘇湮驚喜的是，被她從死亡線上拉上來的小女孩，竟然是個寶。
不僅有著與她媲美的黑客技術，在追蹤偵察方面更勝她一籌，而她的嗅覺，才是牧羊人真正把她馴化成獵狗的原因。
是一種異能，用嗅覺測謊。
小姑娘傷好了之後，留下了各種隱患，身手大不如從前，蘇湮就乾脆把她接到了霜茗島，讓她訓練訓練新人，當她的「眼睛」。
霜茗島是蘇湮的私人領地，也是她的熾焰軍團的秘密基地。
從12歲到蘇家后，開始籌備，白手起家，整整八年，終於創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整座島，千餘人，都是她軍團中挑選出來的佼佼者。
她需要自己的勢力，一開始是為了找出當年殺害親生父母的真兇，然後就是五年前容姨的死，讓她第一次接觸到牧羊人這個組織。
強大，像條毒蛇一樣隱匿在暗處。
她默默積攢著，她需要有與牧羊組織對抗的實力，也需要有古堡主人對抗的實力。
熾焰軍團五萬餘人，中大多都是無家可歸的孤兒，每一個能進熾焰的人，都經過她的嚴苛篩選。
自從白晨曦來到霜茗后，就很少出去，她體內的火毒一直無法根除，霜茗島的寒冷正好可以壓制。
這是牧羊組織狠辣的原因之一，除非一次性將全身血液換一遍，不然，一輩子都只能當一個「定時炸彈」。
可是，目前的醫療設備只能換部分血液。
白晨曦一直在替換著自己的血液，都只能勉強控制火毒的燃點。
至今，沒有人知道牧羊人是通過什麼方式操控血液中的火毒。
所以，白晨曦自從傷好了以後，話就很少，不管走到哪裡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她害怕自己被點燃。。
「曦寶……」蘇湮哽咽著聲，往女孩身上撲。
卻被白晨曦一個閃身躲了過去，她皺眉捂著鼻子，一臉的嫌棄，「臭，我剛洗完澡。」
蘇湮動作僵了僵，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嘿嘿，忘了剛剛擼過小兔子，我這就去洗手！」
回到房間，蘇湮眉眼慵懶的坐在沙發上，順手打開茶几上的筆記本電腦，纖細的手指噼里啪啦的敲擊著鍵盤，白晨曦安靜的站在旁邊看。
十分鐘后，她找到了那個爬進白夜會所通風管道的黑衣人。
「曦寶，這是陸晨的人，叫林七，見過幾次，他偶爾會來蘇家接小貓，可以排除。」
半小時后，蘇湮慢慢的坐直了身，神色凝重，手指不停的敲擊著鍵盤。
半晌后，有些頹敗的抱怨，「曦寶，跟你交手的那個黑衣人，很上道呢，方圓十里內的監控，大部分都刪的乾乾淨淨，別說正面了，連個側臉都沒留下，專業技能滿分耶。」
可見，這個黑衣人，有點東西。
「這個人不可能是獵狗，他比我更早找到蘇野，而且——身手在我之上，卻沒有對我下殺手。」白晨曦回憶著與那個黑衣人交手的每一個細節。
所以既然兩個黑衣人都不是獵狗，那麼……
蘇湮抿了一口酒，微微眯起眼，「寶貝兒，你說，為什麼蘇野和王浩的妻女還能好好活著？」
一旁的女孩微微一怔，褐色的眸子沉了下來。
不滅口，等於有更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