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為兄報仇
如果事先不知道李樂心裡在打什麼主意,會覺得他的一切反應都很正常。
可已然知曉他的暗中謀划后,再看李樂,李余就像在看一個儘力表演的小丑。
李余寸步不離地貼著李樂,他去哪,李余就跟著去哪。
李樂即便想找個機會逃走,也完全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就這樣,李樂被李余死死拖在新平鎮內。
另一邊。
南拓山的山頂上,亂石當中,躲藏著十幾個人。
為首的兩位,一個是墨門的百里凌,一個是天機道的清風。
早已經過了約定好的時間,可李樂卻遲遲沒有離開新平鎮,這讓百里凌和清風等人都是心急如焚。
再這樣拖延下去,恐怕要白白錯過這個可以除掉李余的最佳時機,百里凌臉色變換不定,他突然抬了抬手,一名墨門弟子快速上前,低聲說道:「鉅子!」
「準備點火!」
「等等!」
清風攔住百里凌,臉色陰沉地說道:「陛下還在新平鎮,現在點火,引爆火藥,會害死陛下的!」
百里凌眉頭緊鎖地說道:「時間越來越晚,和談隨時可能結束,李余也隨時可能離開新平鎮,現在再不動手,真的就來不及了!」
清風態度堅決地說道:「不行!無論如何,也要等到陛下離開新平鎮之後再動手!」
百里凌沉聲問道:「等到什麼時候?等到李余和陛下一同離開新平鎮嗎?那時再點燃火藥還有用嗎?」
雖然百里凌和清風都投奔了李樂,而二人對李樂的態度是不一樣的。
清風想要讓天機道死灰復燃,還想要發揚光大天機道,他離不開上位者的支持,所以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把李樂抬上皇位。
李樂不能有任何的閃失,他未來的希望都寄托在李樂身上。
而百里凌不一樣,他投奔李樂唯一的目的就是為兄報仇。
李樂能不能坐上皇位,那於百里凌而言根本無關緊要。
只要能為兄報仇,甚至連李樂死活都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眼下就是報仇的最佳時機,至於會不會把李樂也一併連累死,百里凌完全不在乎。
可現在的問題是,清風橫加阻攔,他想動手也沒辦法。
百里凌深深看了一眼清風,眉頭緊鎖,目光又向山下往去。
李樂依舊被李余死死黏著,脫不開身,恰在這時,身在大殿里的李樂和李餘一同站起身。
百里凌眼睛一亮,激動地說道:「陛下要走了!」
清風心頭一震,連忙向山下看去。
確實。
李樂已然起身,似乎還在和李余說著什麼。
就在清風看得目不轉睛之際,身旁的百里凌突然拔出佩刀,對準清風的肋側,狠狠刺了過去。
這一刀來得太突然,也太匪夷所思,清風做夢也想不到,百里凌會突然對自己痛下殺手。
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變故也太突如其來,當清風意識到不好,再想做出閃躲,已然來不及了。
耳輪中就聽噗的一聲,佩刀由清風的肋下刺入,刀鋒橫向貫穿他的身體,從他另一邊的肋側探出頭來。
清風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張開嘴巴正要說話,百里凌欺身上前,把清風壓在身下,與此同時,一隻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巴,另只手則握緊刀柄,橫切清風的腰身。
兩人的距離極近,鼻尖和鼻尖都快觸碰到一起。
百里凌眼中閃現出駭人的凶光和殺氣,一字一頓地說道:「清風,你別怪我,為兄報仇,是我活著的唯一目的,無論是誰,都不能擋我的路,你不能!李樂也不能!」
說話之間,他臂膀加力,將佩刀猛的向外一挑,清風的整個肚皮被切開,白花花的腸子和猩紅的血水,一股腦地流淌出來。
此情此景,把在場的眾人都驚呆嚇傻了,尤其是天機道的弟子們。
墨門弟子率先反應過來,他們第一時間向身邊的天機道弟子下了死手。
頃刻之間,埋伏在山頂上的數名天機道弟子,全部慘死在墨門弟子的刀口下,由始至終,沒有一人發出叫喊聲。
雖說肚子完全被刨開,但清風還沒有咽氣。
他奮力地抓起一塊石頭,想要扔到山下,提醒李樂,只是他還未把石頭扔出去,百里凌已一刀斬下,將清風的手腕斬斷。
清風死死盯著百里凌,直到死,他的眼睛都是瞪得大大的,恨不得在百里凌的身上盯出兩個血洞。
百里凌一腳把清風的屍體踹開,而後沒再理會,他對周圍的手下人急聲說道:「立刻點燃引線!」
「是!鉅子!」
墨門弟子們紛紛掏出火摺子,將穿插在石頭縫隙中的火藥捻子點燃。
幾根火藥捻子嘶嘶的燃燒著,由山頂順著山壁,一路往下快速燃燒。
山頂上的動靜,身在山下的李余,用神識探知得一清二楚。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正所謂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僕從。
李樂厚顏無恥,他的手下人也不遑多讓啊!
李余對李樂擺擺手,含笑說道:「皇兄,有什麼話,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嘛!你不就是想要吳州做封地嗎,好說!」
李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臉驚詫地看向李余,問道:「十七弟願意把吳州讓給為兄?」
他不明白,態度一直堅決,寸步不讓的李余,為何會突然改變主意。
李余再次擺擺手,示意李樂坐下。
李樂重新坐下來,目不轉睛地看著李余。
李余則是不慌不忙,向不遠處的金烏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金烏立刻上前,插手施禮,說道:「陛下!」
李余拍了拍自己的身邊,示意他坐。
金烏滿臉的茫然,不過還是按照李余的指示,在他身邊跪坐下來。
李余問道:「金烏,你覺得十皇兄的投誠條件,我該不該接受?」
「啊?」
這麼大的事,陛下您問奴婢?
對面的李樂肺子都快氣炸了,再加上他本就被李余纏的心煩意亂,此時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猛的一拍桌案,大聲質問道:「十七弟可是在羞辱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