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改變已發生
「胡萊！」
「王光偉！！」
賀峰在很短的時間裡連續喊出了胡萊和王光偉的名字，說明這又是兩個人在這場比賽中的一次正面交鋒。
在這次交鋒中，胡萊雖然利用假設真扣的假動作晃開了王光偉，但是他為了擺脫王光偉的封堵，也還是付出了代價的——他在起腳射門的同時失去了平衡，身體已經嚴重後仰。
一般這情況下，在各種足球教學中,都不算是正確的射門姿勢了。
教練們會提醒學員，射門的時候一定要保持上身穩定、直立，重心要保持在足球的正上方。
理論沒錯，但在實際操作用，這樣完美的射門情況卻未必每次都出現。
職業球員，總是要在各種各樣的非常規情況下完成技術動作。
身體重心後仰的情況下射門,有很大的概率會將足球踢飛。
可如果這個射門的球員是當今足壇的頭號得分手，那對面的門將就不敢掉以輕心。
面對胡萊的這腳射門,維蘇威的瑞典國門雅各布斯·佩爾松依然奮力做出了撲救動作……
不過在胡萊這腳刁鑽的射門面前,他還是顯得有些狼狽……
因為他完全判斷錯了方向——他撲向自己身體的右側，結果足球卻被胡萊捅向了另外一邊。
還好在完全失去平衡的情況下，胡萊在射門時沒有完全發上力。
所以足球飛的既不快也不遠，被佩爾松拖在後面的腳擋了一下，從而偏出了球門！
然後被趕上來的中後衛朱塞佩·喬爾達諾大腳結尾踢出了邊線……
「哇！好險！胡的這腳捅射真是刁鑽！」
「通過慢鏡頭重放，我們可以看見胡萊在射門的時候腳腕向外掰了一下……真是令人嘆為觀止！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竟然還能如此精細地控制自己的腳部動作……」
沒有進球的胡萊從地上撐起身體看見球沒進，就懊惱地重新躺回地上，還翻了個身，雙手用力拍了一下草皮，這才爬起來。
雖然他看起來很懊惱，可是維蘇威的門將佩爾松卻一點也沒有因此而沾沾自喜。
相反，坐在地上的他心臟此時正在劇烈跳動。
他在為剛才那一下感到后怕——如果自己的腳沒有再伸長一點,這球就進了！
這是佩爾松這位瑞典國門第一次在正式比賽中和胡萊交鋒。
之前他從很多方面了解到了胡萊是一名多麼厲害的前鋒，而現在他就對這種印象有了最直觀的認識。
為什麼比利時國門,曾經的「世一門」喬納森·海威爾曾經在接受採訪的時候表示他最不願意麵對的前鋒是胡萊。
那可絕對不是出自俱樂部隊友的「商業互吹」。
和這麼狡猾的前鋒交手，對任何一個門將來說，都是嚴峻的考驗。
佩爾松甚至都還沒有辦法站起身來指著胡萊，讓大家對胡萊提高警惕。
因為在防守中，自己的隊友們其實已經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來防守胡萊了……
如果不是王光偉對胡萊的干擾，他在射門的時候就不會失去重心，或許這球就進了。
如果不是喬爾達諾及時回到門前解圍，那說不定就會給馬德裏海盜其他球員補射的機會——在喬爾達諾起腳的時候，武科維奇距離足球其實也就兩米，只需要上前邁一步，就能觸球。
佩爾鬆緩緩從地上起身，在平復自己緊張情緒的同時，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向現場大屏幕投去一瞥。
全場比賽第六十九分鐘。
他和他的隊友，還要在這樣高壓的環境下繼續堅持最少二十多分鐘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裡，他們一點錯都不能犯。
下半場剛剛開始沒多久，王光偉就利用一次頭槌破門幫助維蘇威扳平了總比分。
那之後維蘇威加強了攻勢，希望能夠短時間內連進兩球，重新取得領先優勢。
可是直到現在，球隊也沒能攻破馬德裏海盜的球門。
這段時間裡，維蘇威創造了一些機會,也威脅到了海威爾所把守的球門。
但沒進球就是沒進球。
比分還是3:3。
這個比分馬德裏海盜完全可以接受，維蘇威卻不能。
他們必須在接下來的比賽里取得領先。
於是他們就得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進攻中,這樣一來防守中的壓力就大了。
最近這幾分鐘，維蘇威門前的險情開始頻頻出現，正是因為此。
但問題是，他們明知道會這樣，在接下來的比賽中還不得不繼續加大攻勢。
作為防守球員，也還得繼續苦苦支撐。
馬德裏海盜的界外球擲出來后，他們邊路傳中發動進攻。
維蘇威門將佩爾松挺身而出，把足球半路截走。
在空中摘下足球后，佩爾松把足球收到胸前，再整個人趴在地上。
他沒有第一時間起來手拋球發動進攻，而是趁此機會平復了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這不太符合落後一方的表現，但他卻還是這麼做了。
等大家都退出了禁區，佩爾松才從地上站起來，把足球拋出去，幫助球隊發動了又一次進攻。
※※※
儘管維蘇威很希望能夠重新取得領先，但想未必就能做到。
他們也不可能一直保持迅猛的攻勢。
總還是調整節奏的，沒辦法一直壓著馬德裏海盜打。
在他們放慢節奏的時候，馬德裏海盜的攻勢就會起來。
內斯托爾·法里亞斯就是馬德裏海盜攻勢中最引人矚目的球員。
因為他肩負著把足球從後面輸送到前面去的重要任務。
只要法里亞斯拿球，看台上的維蘇威球迷們就發出巨大的噓聲。
維蘇威的球迷們還是認為這樣的方式可以刺激到法里亞斯，讓這位桀驁的天才徹底失去冷靜。
儘管本場比賽到現在為止，他們都還沒有看到自己所期待的那一幕……
但這不妨礙他們繼續期待。
※※※
王光偉負責防守胡萊，隊長蒙特羅負責防守法里亞斯。
喬爾達諾更像是一個輔助，哪裡需要去哪裡。
現在法里亞斯更活躍，他自然也要去幫隊長蒙特羅防守法里亞斯。
當他靠上去，打算和蒙特羅夾防法里亞斯的時候，後者卻把足球傳了出去。
見他傳球，看台上的維蘇威球迷們報以噓聲和鬨笑。
聽到這樣的動靜，喬爾達諾突然福至心靈，來了靈感。
他決定給法里亞斯上點強度。
於是他湊上去對法里亞斯搭訕：「嘿，嘿！」
他先喊了兩聲，法里亞斯似乎沒有意識到他在喊自己，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喬爾達諾乾脆開門見山：「嘿，你剛才為什麼要傳球呢？你不是應該繼續帶球嗎？你連我都沒有遇到，就把球傳出去了……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
這次他終於成功吸引了法里亞斯的注意。
阿根廷邊鋒向他投來目光。
見狀，喬爾達諾就知道自己成功了，他進一步刺激對方，兩手一攤：「只不過是在西班牙那樣靠眼神防守的地方過了幾個人，就敢號稱天才了，你們那邊的天才可真不值錢！」
他確定自己這番話說到了法里亞斯的心裡去，因為他注意到法里亞斯看他的眼神發生了些許變化。
很好，就是這樣！
喬爾達諾知道自己成功了。
接下來的比賽里，法里亞斯一定會瘋了一樣單打獨鬥，只為證明打自己的臉。
這麼一來，法里亞斯就會成為馬德裏海盜進攻中的「黑洞」——足球到他腳下，就別想再出來。
就跟馬德裏海盜之前三場的聯賽一樣。
法里亞斯深深地看了喬爾達諾一眼之後，轉身離去。
在他身後，喬爾達諾開心地笑了起來：
我不敢找胡打嘴仗，還不敢噴你嗎！
※※※
「法里亞斯在舉手要球！」
看見法里亞斯舉起手臂，喬爾達諾就把目光投了過去，然後嘴角微翹。
在他看來，這就是法里亞斯被自己刺激到失去理智的表現。
當法里亞斯接到球的時候，維蘇威的防守型中場蒙特羅也逼了上去。
並且喬爾達諾向他靠攏。
面對兩個人的夾防，法里亞斯這次沒有選擇傳球，而是帶球獨闖龍潭。
他先是過掉了蒙特羅，然後直奔喬爾達諾而來。
雖然挑釁法里亞斯的時候，喬爾達諾語氣輕浮，可是在真正面對法里亞斯的突破時，這位義大利的天才中後衛，還是顯得非常沉穩。
他並沒有貿然出腳，而是降低重心，保持在一個非常合適的距離上——既沒有近到會被法里亞斯一個箭步就甩開，也不會遠到面對法里亞斯的射門無能為力。
面對喬爾達諾的防守，法里亞斯向右沉肩，似乎是要內切中路。
喬爾達諾也跟著向那邊晃動。
然後法里亞斯再突然又向左邊突破！
喬爾達諾也跟著扭回來。
回來的同時他便看見法里亞斯掄起了左腿，這是射門的「前搖動作」！
他便奮力伸腳出去阻擋。
可法里亞斯這一下只是假動作，左腿掄下來並未射門，足球繼續往前滾，幫助他拉開了和喬爾達諾的距離。
喬爾達諾剛剛作出伸腳阻擋射門的動作，已經來不及再做其他動作了。
法里亞斯這才真正起腳射門！
可足球直接偏出了近門柱……
看台上又響起維蘇威球迷們的鬨笑聲。
為了完成這腳射門，法里亞斯將自己的重心完全甩了出去，所以射完門之後的他已經摔倒在地。
起身後的他先是看見足球飛出底線，然後扭頭看向了中路。
在那裡是剛才跑到門前接應他的胡萊。
很顯然，如果剛才他沒有選擇射門，而是把球傳到中路去，那麼現在胡萊都應該慶祝進球了……
他的選擇讓球隊失去了領先的機會。
喬爾達諾將目光從胡萊身上轉過來，重新看向法里亞斯，臉上帶笑地說道：「你應該傳球的。把球傳給胡，你們就領先了。但你偏要自己來……謝謝啊！」
他相信自己這麼一套組合拳打下來，法里亞斯的心態應該已經爆炸了。
自己越是說他應該傳球，他接下來就越是不可能傳球！
※※※
「哎呀！法里亞斯這球……該傳啊！」
賀峰和顏康兩個人看見法里亞斯把足球射出底線之後，一起仰天長嘆。
就在法里亞斯變向突破的時候，胡萊突然加速，從王光偉的身後繞到他身前，卡住了一絲身位。
這個時候如果法里亞斯把球橫傳過來，胡萊就能頂住王光偉，然後把足球打進球門。
王光偉想要阻止胡萊，只有背後犯規一條路。
但法里亞斯沒傳球，而選擇了自己來。
一如他之前曾經做過很多次的那樣。
在看見胡萊突然繞前的時候，王光偉也心頭一緊，他連忙手腳並用地和胡萊搶身位。
憑藉自己在身體力量上的優勢，他最終肯定能夠搶回來。
但他就怕在胡萊繞前的同時，法里亞斯就傳中了。
還好，最終法里亞斯選擇了自己射門。
已經搶回身位的王光偉回頭看向又在自己身後的胡萊，笑道：「他和之前也沒什麼兩樣嘛。」
胡萊皺起了眉頭，沒有說話。
※※※
「忘恩負義！」
看見法里亞斯自己射門，沒有傳球給胡萊，謝蘭冷哼一聲。
「剛才咱兒子助攻了他一個，怎麼著也應該還一個回來吧？結果還自己來！簡直白瞎了咱兒子給他傳的那個球！你把人家當隊友，人家把不把你當隊友呢？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胡立新聽著妻子喋喋不休的抱怨，沒有說話，而是也皺著眉頭看直播。
電視轉播中，賀峰和顏康同樣也在批評法里亞斯剛才的表現太獨了。
「……可能是上半場的那個進球，讓法里亞斯感覺自己今天的腳風很順……」
「才進了一個球就覺得自己腳風順了？胡萊這場比賽可是已經打進兩球了呢！」
「嗐，法里亞斯要是能想明白這點，他就不會飽受爭議了……」
然後兩個解說員齊齊嘆了口氣。
攤上這麼一個隊友，胡萊也真是夠倒霉的。
難怪現在國內不少球迷都認為胡萊應該在本屆世界盃結束之後離開馬德裏海盜呢。
反正他在海盜該拿的都拿了，既然信任他的主教練要走，踢得又憋屈，那為什麼還要留下來呢？
胡萊才三十一歲，以他的能力和狀態，只要想走，全歐洲的豪門為了簽他能打破頭。
他想要什麼薪水，下家都願意雙手奉上。
根本不愁沒地方可去。
到時候就讓法里亞斯在他自己的「美夢」中沉淪吧，爺不伺候了！
※※※
不過很顯然，胡萊和網友們想的不一樣。
他並沒有因為法里亞斯之前沒把球傳給他，就撂挑子。
當馬德裏海盜再次發動進攻的時候，拉回中場的他在接球之後，背對進攻方向，把足球傳給了拉邊接應的法里亞斯。
傳完球后他轉身向前插。
蒙特羅則扔下他去撲法里亞斯。
前插的胡萊交給中後衛王光偉去對付。
至於跟著胡萊前插的武科維奇，自有其他的維蘇威球員負責，蒙特羅不操心這個，也顧不上操心。
法里亞斯已經有了「偏執狂」的跡象，蒙特羅就要不斷逼迫他，給他施壓，讓他徹底失去理智。
撲向法里亞斯的還有維蘇威的右後衛羅伯托·阿卡爾迪，以及右中場安德烈·庫托。
同時中後衛喬爾達諾把自己的注意力重心也轉向了那邊。
法里亞斯再次成為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面對迅速向他合攏的包圍圈，就像所有人都猜到的那樣，他並沒有把足球傳出去。
他在接球之前，身體向外側傾斜，抬起右腳，似乎是要把足球讓過去，然後直接趟球向前沖。
但是當足球真的滾到這裡時，他卻用抬起來的右腳外腳背猛地把足球磕向內線！
回追的安德烈·庫托剎不住車，直接滑倒在地，與他擦肩而過。
法里亞斯加速追上被他磕出去的足球。
此時蒙特羅也快追上足球了。
在中路接應的武科維奇迅速雙手下指，對法里亞斯高喊：「傳球！」
但法里亞斯沒這麼做，他掄起右腿，搶在蒙特羅之前，甩出去把足球扣向了左側。
同時他的身體也以極大的傾斜幅度完成了變向——如果不是他用左手撐住了身體，他可能整個人就摔倒在地了。
最終法里亞斯還是跌跌撞撞地完成了變向，帶球殺向維蘇威的禁區。
右後衛羅伯托·阿卡爾迪見法里亞斯頃刻間連過兩人，沒有再上去送人頭。
而是放慢速度，且戰且退。
打算拖住法里亞斯的步伐，為其他隊友回防到位提供時間。
法里亞斯帶球直衝他而去。
然後……踩起了單車！
先是左腳外腳背從足球上方向外側劃過。
壓低重心的阿卡爾迪不為所動。
這果然是個假動作。
然後法里亞斯的右腳又從足球上方向外側劃過。
依然是個假動作。
所以阿卡爾迪還是沒有動作，上身重心保持穩定，眼睛死死盯著足球。
接著他看見法里亞斯的右腳從外側擺了回來，似乎是打算把足球推向左側。
這下阿卡爾迪終於沒有無動於衷，對於這突然的變化，他的上半身條件反射地晃動了一下，腳下也向外跨了一小步。
但法里亞斯這一下還是個假動作！
他的右腳由外向內的從足球後面劃過，在讓阿卡爾迪的重心不穩之後，法里亞斯抓住機會，用右腳外腳背把足球向右側輕輕撥動，跟著再扭身轉向，趟開足球！
這個時候維蘇威的右後衛阿卡爾迪再想要做動作，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法里亞斯從他身前橫切。
「法里亞斯！內切了！」
南方球場同時響起馬德裏海盜球迷的歡呼聲，和維蘇威球迷們的尖叫聲。
在這兩種聲音下，內切的法里亞斯面對的是等候多時的中後衛朱塞佩·喬爾達諾。
法里亞斯抬起右腿，做兜射狀。
喬爾達諾身體重心有一個很輕微的晃動。
法里亞斯的右腳落下來，並不是射門，而是把足球向自己身體左側扣去！
然後他轉身再變向。
喬爾達諾立刻跟著轉身，確保自己的身體卡在了內線，並沒有立刻貼上去。
他如此沉穩的原因，是他看見隊長蒙特羅從自己身後高速插上，超過自己，追向了法里亞斯。
這樣一來，在小禁區角前這狹小的空間里，有自己和隊長兩個人封堵法里亞斯，完全可以確保把他逼入死胡同。
所以沒什麼好慌的。
只要站住位置，等法里亞斯自己把球帶入死胡同，這次進攻無功而返之後，他再繼續嘲笑譏諷挑釁。保證能夠激起法里亞斯的怒火，讓他向著瘋狂又邁出去一步……
然後喬爾達諾就看見法里亞斯的右腳踢向足球，為了避讓撲上來的蒙特羅，他確實是要繼續把足球往底線方向帶！
喬爾達諾和蒙特羅兩個人步調一致，齊齊向前逼迫了一步。
繼續壓縮法里亞斯的活動空間。
不得不說，喬爾達諾這個年輕中後衛有這份沉穩和紀律性，確實配得上「天才中後衛」的稱號。
與此同時在門前中路，王光偉身體側對法里亞斯這邊，眼角餘光卻一直都在觀察胡萊。
然後他就看見胡萊突然加速啟動！
有了上一次被胡萊繞前搶到身位的教訓之後，王光偉這次反應很快，第一時間啟動去搶位置。
哪想到就在他上前的同時，他的眼角餘光卻瞥見原本應該跟著上前的胡萊急停，然後向後退了一步！
也就是在這時，法里亞斯的右腳彷彿一條靈活的蛇，腳腕一甩就把原本應該被推出去的足球又撥了回來！
他的右腳外腳背把足球從喬爾達諾和蒙特羅兩個人之間的縫隙中撥過去！
牛尾巴，而且是反向牛尾巴！
只不過一般人用牛尾巴是為了過人，法里亞斯這次卻有些不一樣。
他似乎是在做牛尾巴動作的時候出現了失誤，用力過猛了，足球被他撥得有些遠。就算他能夠從喬爾達諾和蒙特羅中間傳過去，也註定追不上足球了……
因為在喬爾達諾和蒙特羅身後，還有維蘇威的另外一名中後衛王光偉！
但……如果這個牛尾巴不是為了過人呢？
搶住位置的王光偉，扭頭錯愕地看著足球從他身邊劃過去，滾向後面的……胡萊！
距離如此之近，速度如此之快，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胡萊！！」
「HUUUUUUUUUUUUUUUU——！」
「胡！！！」
在解說員們的驚呼聲中，正在向後退的胡萊，邊後退邊掄起了右腿！
然後在身體後仰的同時，把右腳撩向前，踢中足球！
原本在前點封堵法里亞斯射門角度的維蘇威門將雅各布斯·佩爾松，翻身撲回來，為時已晚！
他壓根兒沒有碰到球！
他縱身撲回來，足球卻從他的上方飛入了球門！
「胡萊——！漂亮！！！帽子戲法！帽子戲法！馬德裏海盜4:3領先於維蘇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