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叢生
一下子,她的胳膊被拓跋詡抓住了,只聽到拓跋詡說道:「茵兒這是和顏將軍交情甚秘。你們在密謀什麼?」
池文茵被這麼一說,臉上都是怒色,說道:「陛下想多了,我只是……」
池文茵還沒有說完,只感覺自己的胳膊被拓跋詡捏的疼的叫出了聲。
顏瑾瑜此時也不顧君臣之禮,說道:「陛下,您有什麼沖著我來。」
拓跋詡此時怒火中燒,說道:「你是覺著我不敢把你怎麼樣是嗎?」
顏瑾瑜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犯上了,他趕緊跪了下來,對著拓跋詡說道:「微臣唐突了,請陛下責罰。」
拓跋詡此時沒有一點心思去理顏瑾瑜,扔下了他一個人跪在那裡,拉著池文茵朝著常常的宮道深處走去。
到了很遠的地方,拓跋詡似乎是發泄夠了,這才鬆開了池文茵。
池文茵的臉上都是倔強,瞪著眼睛盯著拓跋詡,說道:「陛下這是懷疑我和顏將軍嗎?」
拓跋詡看著池文茵的樣子,突然心下不忍,但是此時他又無法冷靜下來。
他站在那裡,看著池文茵不說話。
兩個人怒目而視,一動不動。
池文茵終於是敗下陣來,轉身就要走,卻被拓跋詡拉住了。
「今日小皇子百日,你這樣走了不妥。」拓跋詡想找個借口和池文茵妥協,可是卻找了這麼一個拙劣的借口。
池文茵一聽,反而不生氣了,轉身朝著大殿走去。
拓跋詡站在原地,手攥的整個人都在抖動,終於他鬆開了手,跟在了池文茵的後面。
兩個人回到了大殿上,池文茵倒是放鬆了很多,拿起了酒杯一杯一杯喝著。
拓跋詡看著她有了些醉意,只能讓呂一送池文茵回淑華殿。
池文茵晃晃悠悠差點撞在了門口護衛的身上,突然又聞到了那股子香囊的味道。
池文茵借著酒氣走過去,擦著那人的袖口很確定地聞到了那股子香囊的味道。
「你是哪個宮裡的?」池文茵借著酒勁,問道。
那侍衛趕緊跪在了地上,回道:「我是陛下身邊的貼身護衛。」
池文茵一聽,愣住了,然後沒有說什麼就朝著步攆走去。
月色滑如水,池文茵在殿內榻上休息,就感覺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
池文茵睜眼,迷迷糊糊中就看到拓跋詡臉色有些微紅,探究的看著自己。
池文茵也不理他仍舊閉上了眼睛,表情安靜。
「今晚是朕的錯,茵兒莫要生氣。」
池文茵仍舊睜開眼睛,看到拓跋詡坐在旁邊,眼神中帶著生氣。
「我有什麼權利生氣,不過是一隻籠子里的鳥,怎麼樣都要看著陛下高興。」池文茵說話的語氣輕鬆,可是話語卻字字刺心。
「茵兒,你……」拓跋詡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池文茵繼續說:「陛下每日操心國事,還要操心別的,真是太勞累了。」
「茵兒說什麼?朕不懂。」
「陛下為什麼找人去景祥宮?是為了跟蹤我?還是?」池文茵一下子坐了起來,和拓跋詡近在咫尺的對視。
拓跋詡愣了一下,不說話了。
池文茵看著他的態度,一下子躺在了榻上,扭過頭不去理他。
拓跋詡終於開口了:「你和顏瑾瑜三番兩次巧遇,這不奇怪嗎?」
「陛下這是承認監視我了?」池文茵轉過身體,眼睛直直地看著拓跋詡。
「你和顏瑾瑜到底有什麼秘密?」拓跋詡此時也惱了,臉上現出來了那種殺伐狠厲的表情。
池文茵縮了縮脖子,但是還是倔強的看著拓跋詡不說話。
「你……」拓跋詡被氣的說不出來話。
猛然他站了起來,什麼都不說,出了淑華殿。
自那日起,池文茵就沒有見過拓跋詡,就這樣過了十幾日,池文茵才在顏將軍的慶功宴上看到了拓跋詡。
拓跋詡坐在池文茵的身旁,目不斜視。
池文茵看著下面的各位朝臣,知道今日並不是任性的時候,拿出了端莊的儀態。
那面一個男人穿著一身玄鐵鎧甲,腰上佩戴著一把長刀,正從大殿門口走了進來。
光給他的鎧甲打上了一層寒光,讓池文茵感覺這春日裡多了一些凜冽之氣。
那人朝著御前走著,越來越近。
池文茵終於看清了男人的臉,和顏瑾瑜的五官倒是有些相像,只是膚色很黑,眼神中都是殺氣。
顏甫止朝著上面走,池文茵這才發現這個男人的一隻腿是金屬的,而且他不遮掩,讓這條金屬的腿暴露在大家面前。
池文茵心裡一凜,突然覺著這個腿好似那般熟悉。
顏甫止欲要跪下去,說道:「臣……」
拓跋詡早就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拉住了顏甫止,說道:「顏將軍真是舟車勞頓了,這回顏將軍勞苦功高,快,賜座。」
池文茵卻看到顏甫止看著自己,那眼神帶著池文茵不理解的強硬。
池文茵在這樣的威懾下咽了咽口水,眼神緊張的四處飄。
拓跋詡順著顏甫止的眼神看向了池文茵,說道:「顏將軍請坐。」
顏甫止突然對著池文茵跪了下去,說道:「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池文茵趕緊說了句:「顏將軍快請坐。」就一句話都不說了。
呂一上前布了座位,宴席這才正式開始。
玉貴妃坐在顏甫止的旁邊,一臉的春光明媚。
池文茵此時沒有一點心思看歌舞,恍惚走神間就看到顏甫止總是看著自己。
池文茵坐在那裡如坐針氈,就聽到下面有人唱著詩和著舞。
一首結束,拓跋詡在一旁鼓起了掌,「好。」
玉貴妃笑著回答:「陛下喜歡就好,這是家父所做。」
池文茵一聽,看向了顏甫止,這樣一個殺伐的大將,如何做出這種靡靡之音的?
此時顏甫止也看著池文茵,卻沒有說話。
拓跋詡連聲說,「好好好,賞。」
回到了淑華殿,池文茵才躺在榻上,就聽到了拓跋詡的聲音。
池文茵趕緊閉上了眼睛。
拓跋詡看著她睡下了,站在一旁看了看,然後就出去了。
池文茵看著一殿的安靜,只有月影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