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蹤影

  艾德里安雖然知道自己的女兒許可權極高，但是像現在這樣，莫名其妙的在大半夜開啟數據黑盒，感覺就像見了鬼一樣。

  「怎麼回事，確認是我的女兒嗎？！」艾德里安從口袋裡抽出白手巾，把試驗台上的茶漬擦拭乾凈，同時向研究所核心光腦詢問道。

  「菲麗絲·卡斯德伊，原始序列023擁有者，現已開啟數據黑盒，擁有50年的最高許可權。」研究所光腦柔和的回應著，同時在顯示屏上列出了菲麗絲的個人信息。

  「咚——」艾德里安一拳砸在試驗台，發出沉重的鈍響，「數據黑盒……我為什麼忘記了數據黑盒的存在！」

  「我的研究一直被拖後腿，如果是我開啟了數據黑盒的話——」艾德里安有些不甘的說著，然後嘆了一口氣，「果然，這是尤利塞斯的後手吧，施加心靈暗示，讓所有的家族成員忘記數據黑盒的存在。」

  「環環相連，滴水不漏。」

  「50年……足夠讓我的女兒成為家族真正的頂樑柱了。」艾德里安很快就調整好了心緒。

  雖然出乎他的意料，但是結果還不壞。

  「秩序者機甲傳來的警告。」研究所光腦傳來了緊急提示，「未知信號的超能機甲向生化機甲部門發起了襲擊，已經安排人員處理。」

  「生化機甲部門的光腦被留下了後門，已關閉輔助光腦，現由研究所主光腦接管。」

  艾德里安聽著研究所光腦的彙報，臉色陰沉下來。

  「又是家族之中的某些蠢貨嗎。」

  「尤利塞斯就是太自信了，明明有著橫掃一切的力量，卻寧願自我放逐，讓人類尋求自由發展。」

  「自由發展的結果，就是攤子鋪的太大，相互扯腳後跟啊……所幸，這一切在今天終結。」艾德里安的雙目炯炯，看向試驗台的屏幕。

  屏幕之上顯示著生化機甲部門的全部動向。

  在研究所主光腦接管控制權之後，未知信號的超能機甲瞬間敗露，然後節節敗退，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結束戰鬥。

  …………

  米婭駕駛著秩序者機甲，來到了生化機甲部門的入口處。

  這裡正是米婭之前所看到的鋼鐵實驗室，內部不斷出現脈衝步槍的轟鳴聲，最後越來越小，很快消失。

  「歡迎您的到來，菲麗絲·卡斯德伊。」研究所光腦的聲音響在機甲的駕駛艙內，「威脅已經解除。相關人員已經軟禁，以待探查。」

  「嗯，」米婭微微點頭，「指引一下，我要親自詢問這些人。」

  「遵命。」研究所光腦迅速回應，然後在駕駛艙的投影光屏上做出了路線指引，目標通往實驗室的最邊緣地帶。

  米婭解除了秩序者機甲的光學迷彩，顯露出銀白色的流線型機身。機甲行駛在實驗室的走廊上，沒有任何人敢攔路。

  菲麗絲·卡斯德伊作為最高許可權的擁有者，可以直接調動方舟機甲，肅清一切障礙，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觸她的霉頭。

  「到了。」雪兒的聲音提醒道。

  秩序者機甲的身形停在了一處嚴密防守的金屬房間前，在這裡有著兩台超能機甲正在鎮守，看到米婭的身影，連忙敬禮。

  「菲麗絲·卡斯德伊大小姐，很高興看到您的到來。」一名聲音極為老成的中年男聲，從超能機甲之中傳來，「襲擊生化機甲部門的所有敵人，以及生化機甲部門相關負責人已經分別關押。」

  「如果需要幫助的話，我們可以提供拷問專家……」

  「不用了，你們走吧。」米婭的聲音雖然柔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我會處理好這裡的一切事情，不用擔心。」

  「啊？好的，沒問題！」鎮守關押室的超能機甲愣了愣，果斷的執行米婭的命令，就此離去。

  明哲保身就是他們的準則，執行命令總歸不會出錯。

  「咔嚓——」米婭看到鎮守的超能機甲離去之後，就從身側拔出短刃，貫穿了自身的空間超能。

  彷彿群星閃耀的璀璨光粒子氤氳在刃尖，米婭輕輕擺動機甲手臂，劃過眼前的金屬牆。

  整個金屬牆變得透明，即存在於那裡，卻又不復存在，秩序者機甲向前踏步，直接穿越而過。

  在米婭離去之後，金屬牆就此恢復原樣，沒有留下任何破壞的痕迹。

  在米婭的視界之中，有著13名渾身血跡斑斑的囚者，分別被鎖在13處單獨的暗室之中。

  還有數名身著白大褂的研究所高層成員，被軟禁在稍稍大一些的房間里，同樣是單獨關押。

  所有的房間外部都紋刻著能量迴路，讓內部的人員無法串供，並且鎮壓著他們本身的超能，讓力量失去效用。

  「一個個拷問……那是愚蠢的做法。」米婭的目光掃視著這些襲擊者和疑似背叛者，以自身的最高許可權，直接動用了生化AI陣列，淡藍色的能量迴路直接貫穿他們的腦部，進行無窮無盡的心靈拷問。

  這些被關押的成員瞬間沉睡下去，周身的神經無意識的抽動，頭部青筋暴起，嘴角溢出白沫，彷彿遇到了最為可怕的事物。

  「嘀——情報獲取完成。」

  生化AI陣列在數秒之間完成了拷問，提示音傳達到了米婭的駕駛艙內，「襲擊者所屬組織，共有4種。目的是奪取生化機甲的研究數據，並對第一序列的實驗，代號：艾爾利恩進行破壞。」

  「他們並沒有上級聯絡人，完全單線聯繫，無法找到具體負責人，根據作風，推測為人類軍方所雇傭的社會組織成員。」

  「生化機甲部門的高層對生化機甲的研究進度有些不滿，但是並沒有背叛行為。」

  「暫時無法找到輔助光腦後門的來源，推測有更高許可權的家族成員介入。」

  米婭的看到生化AI陣列傳來的情報，瞳孔微縮。

  「果然如此，最大的可能性，是家族高層出現了異心，甚至是那些擁有數據黑盒開啟許可權的核心成員……」

  米婭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是背叛嗎？

  是也不是。

  既然襲擊的主要目的是生化機甲部門，奪取實驗數據，說不定幕後黑手已經注意到了數據黑盒的事情，想要重啟生化機甲的研究。

  但是，幕後黑手本身可能沒有介入研究的資格，畢竟生化機甲的數據，一直都是艾德里安在把持。

  他卻不甘心以艾德里安為研究主導，這才想到奪取數據，從家族之中分裂出去……

  這其實是好事，卡斯德伊家族的攤子太大了，大到大家相互都看不順眼的程度，對未來的發展極為不利。

  祖父尚在的時候還能強行壓制，但是現在祖父已逝，磅礴的野心促使著他們開始籌備自身的事業。

  但這和米婭沒關係。

  正確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對自己有利的，才是最好的。

  生化機甲對現在的米婭來說意義不大，更為重要的厄琉息斯秘儀的情報，也早已落入米婭的手中。

  代號：艾爾利恩才是她最為迫切的需要解決的問題。

  米婭只能在內心之中，向自己的祖父說一聲對不起。

  她獲得的最高許可權，將會全力協助代號：艾爾利恩的完成，而不是無法成為人類主要戰力的生化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