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情報

  在開啟數據黑盒之時，米婭獲得了厄琉息斯秘儀的全部資料，祖父甚至還設置了思維鋼印來防止記憶消失。

  厄琉息斯秘儀的存在本身是一個迷，這是無限循環的奇迹之物，絕不是簡單的紋刻能量迴路就能夠使用的儀式物品，想要真正製作出來也需要無數的人力物力。

  米婭把方舟機甲切換到核心光腦駕駛，遠離了研究所，準備返回卡斯德伊家族宅邸。

  直到現在，米婭才終於有時間查看，方舟機甲傳送到駕駛艙中的那一顆沉甸甸的正二十面鏤空金屬體。

  鏤空金屬體和她與雪兒締結共生契約所使用的那一顆極為相似，只是外表的紋路很明顯的缺了幾筆，內部的超能不斷逸散著，恐怕在超能徹底消散之時，鏤空金屬體就會化為灰灰。

  「厄琉息斯秘儀已經開啟，雖然尚未完成共生契約，但是已經廢掉了。」雪兒的聲音帶著惋惜，「我終於明白，祖父所獵殺的超能物種，原材料的大頭都被用到哪裡了。整個家族之中，不知道隱藏了多少台生化機甲。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數量絕對不多。」

  「厄琉息斯秘儀……」米婭輕聲呢喃，「這就是祖父的第二計劃嗎？」

  米婭回憶著自我寂滅的祖父，他並不知曉厄琉息斯秘儀的存在，那厄琉息斯秘儀到底是誰在主持？

  距離真相越近，米婭越感覺到迷惑。

  海皇顯然也與厄琉息斯秘儀的計劃有關，自己的祖父究竟隱瞞了什麼，就連傳承了亞空間印記的自己都不能告知？

  「菲麗絲·卡斯德伊，」沉默許久的方舟機甲終於開口，「尤利塞斯的計劃，是周全而又縝密的。他選擇開闢第二計劃，並且進行了隱瞞，甚至刪除了自身的記憶，一定有著更深層次的緣由。」

  「我決定觀望下去，而不是貿然介入研究所的事項，相信尤利塞斯也不想見到我破壞他的布局。」方舟機甲的聲音有些不悅。

  不是針對米婭，而是與剛剛的戰鬥有關。

  它原本想著會有一場激斗，卻沒有想到，米婭只用了一劍，就把與9級超能物種融合的凱恩斯斬殺。

  對它來說，簡直就像憋了一拳，卻打在空氣上一樣難受。

  並且，米婭使用的不是自身的力量，而是亞空間印記之中某位亞空間大魔的力量，方舟機甲對於這一點知趣的沒有提問。

  「方舟機甲，謝謝您的協助，接下來的事情我自己來就好。」米婭裝作沒有聽明白方舟機甲語氣中的不滿，「我想向您詢問祖父的第二計劃。」

  「以我的許可權，應該是可以獲知的事項。」

  「……沒問題，但是我也不了解詳情，只能把推測告訴你。」方舟機甲也覺得自己遷怒不太對，平穩了一下自身的語氣。

  「厄琉息斯秘儀，尤利塞斯他曾經進行過研究，甚至把超能物種的大部分資源傾斜在上面。」

  「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但因為無法達成能量迴路的無限循環，從而無限期擱置。」

  「現在明面上的研究第一序列，是艾德里安的代號：艾爾利恩，這一點不會有錯。」

  方舟機甲說著它至今得知的情報，「至於生化機甲，更是虛無縹緲的事項，沒有共生契約進行深度意識同步，一切都是徒勞。」

  「但是，現在的情況表明，卡斯德伊家族不僅擁有了生化機甲，甚至能夠成為短暫的戰力，」方舟機甲判斷道，「那可能是尤利塞斯在主持。」

  「那麼，我的祖父還沒有死？！」米婭的呼吸一滯，回想起了研究所之中，位於生化AI陣列內部的祖父克隆體，難道……那也是祖父的安排？

  「對我們來說，尤利塞斯已經死亡。」方舟機甲的聲音低沉，「但是對於尤利塞斯來說，存世和死亡沒有任何區別。」

  「就連艾德里安都擁有生化AI陣列，尤利塞斯自然也不例外，只不過他的生化AI陣列，是以他自己的克隆體為模板，只需一體即可成為陣列之主。」

  「尤利塞斯在數年之前，銷毀了他的全部克隆體。但是他卻另外安排了艾德里安，重新製作他的生化AI陣列……當然，並未達到亞空間大魔等級。亞空間大魔等級無法控制，尤利塞斯不會冒這個風險。」

  方舟機甲說出了米婭最想知道的真相，「尤利塞斯的生化AI陣列只有27位分體，同時存在於地表開闢的27座城市之下，時刻監視著瑪格達拉的降臨情況。」

  米婭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這麼說，我的祖父可能把第二計劃交給了以他為藍本的生化AI陣列？」

  「應該是這樣。看現在的情況，尤利塞斯距離成功已經不遠。」方舟機甲笑了笑，「說不定，超能機甲都可以退役了，人類文明……終於擁有了可持續發展的自保之力。」

  不，厄琉息斯秘儀絕不是這麼簡單的東西。

  存儲在明面上的厄琉息斯秘儀的信息，全部都被下意識忽略，甚至直接抹除存在，如何進行廣範圍的普及？

  米婭心中如是判斷，但沒有說出來，而是把方舟機甲所說的情報牢記在心底，真相的拼圖再次獲得了一片。

  「菲麗絲·卡斯德伊，我會帶你回歸卡斯德伊家族宅邸，現在的你……好吧，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方舟機甲的話語有些卡殼，然後實在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說起來，為何你擁有6級靈能？覺醒靈能的時候明明只有4級，就算傳承了亞空間印記，也不可能瞬間提升到這個地步。」

  「這是……」米婭扯了扯嘴角，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能說這是我的秘密嗎？」

  「我都被尤利塞斯埋在鼓裡這麼多年，成大事者必定有秘密，我就不過多追問了。」方舟機甲有些無奈的說著，「既然你擁有6級靈能，卡斯德伊家族隨便你鬧騰吧，除非亞空間大魔降臨，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你。」

  米婭聽到這裡，掩嘴輕笑起來，「我不會折騰家族成員的，他們只需要協助我的父親，完成代號：艾爾利恩就好。」

  「代號：艾爾利恩？」方舟機甲的聲音有些意外，「你在數據黑盒之中獲得的信息，已經通報了其餘26位核心家族成員，現在的研究主攻方向，已經變更為生化機甲。」

  「但是，家族的最高許可權終究在我的手上。」米婭笑了笑，「祖父的第二計劃，也不是我可以干涉的事項，兩邊同步進行就好。」

  方舟機甲沉默些許，然後輕嘆一聲，不再說話，向著卡斯德伊家族的宅邸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