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玉石俱焚
戰場一度陷入僵局。
超能機甲部隊疲於應對瑪格達拉，其強大的力量集結，只能毫無意義的逸散在宇宙的虛空之中。
身為主陣者的艾德里安，也因為自身的可能性被徹底鎖死，而不敢僅憑月光系機甲，就貿然挑戰靈能王座。
艾德里安自身所觀測到的事項選擇，自己已經被靈能王座擒獲，但是真正的現實，利維坦級海皇系機甲卻好整以暇的停留在原地，彷彿艾德里安所看到的都是假象。
「這怎麼可能，為什麼封鎖住了我的所有可能性！」艾德里安在提出自身的疑問之後，幾乎咬碎了牙根。
他的頭部青筋暴起，雙目瞪向駕駛艙之上的投影光屏，緊緊盯著那一台機體高度三百多米的利維坦級海皇系機甲，「這就是靈能王座的力量嗎？」
米婭沒有回答艾德里安的疑問，因為多說無益。
雙方的立場已經出現了偏移，擁有守護使命的艾德里安，永遠不會與解放瑪格達拉的罪魁禍首達成共識。
「月光環，既然你已經賜予了人類文明超能之力，那你為何沒有對認知產生偏差的人類文明進行修正？」米婭在心底，向著自己的第二位契約大魔說道。
「菲麗絲……不，現在是米絲蒂婭吧。」月光環略顯清冷的聲音響在米婭的心底，「時空閉環的效果，我無法扭轉。我也只是憑藉事項選擇樹的超能，才能夠維持自身不被迷失。」
「你所看到的艾德里安，只是無數的扭曲節點之中的一個罷了。這是一個龐大無比的網路，徹底覆蓋我們所在的時空象限。」
「真正的艾德里安在哪裡。」米婭微微眯起眼睛，看著投影光屏之上的那一台銀白色超能機甲，「追根溯源，不得就是月光環最擅長的事情嗎？」
「……很抱歉，米絲蒂婭。」月光環的聲音帶著些許歉意，「我無法探查到艾德里安的皈依所在，彷彿他就是真正的艾德里安。」
米婭聽到這裡，不由的失笑起來。
這怎麼可能，這絕不可能。
在同一條時間線的上下游，一個人演化出兩種以上的可能性，這就像幻想一樣無稽。
「——！」
米婭不由的愣住了，幻想，這也是其中一個可能性。
就像艾德里安和他所率領的超能機甲部隊，被虛幻的瑪格達拉所束縛，無法堪破真實一樣，或許時空閉環的存在原理，也是相類似的情況。
不等米婭繼續深入思考，在陣前的艾德里安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怒火，開始向米婭所駕駛的利維坦級海皇系機甲衝鋒。
超能機甲部隊在瑪格達拉的襲擊下，損失開始急劇擴大，艾德里安以自身衝鋒，開闢出了一條血戰的道路。
哪怕他看到了自己衝鋒的最終結果，他也不會放棄，因為這是他的使命，是他存在的唯一意義。
他以滿月級月光系機甲的強大實力，演化無限類別的超能，璀璨的光粒子氤氳在機甲四周，然後凝聚出彩虹一般的巨型光柱，放射向米婭。
超能相互湮滅的力量維持在一個極為微妙的平衡點上，只要米婭稍稍崩壞了穩定結構，就會徹底爆發出其中的威力。
這是極為可怖的最終一擊，如同有無數的亞空間大魔聯手進攻一般，哪怕是9級靈能的王座，都不可無視這等量級的攻擊——
「艾德里安的攻擊，為虛幻。」
米婭自然不會硬接，而是直接動用了海皇之劍，讓艾德里安的攻擊化作鏡像破碎。
米婭根本不與艾德里安交戰，因為她的目的並不是這個，她只是想要讓虛幻的瑪格達拉，來確認艾德里安的真實。
「轟轟轟——」
艾德里安看到自己一擊沒有奏效，也沒有氣餒，他所駕駛的月光系機甲背後的空間出現了扭曲，無數的超能之力再次凝聚，只是這一次，將是數百次的同時進攻。
「艾德里安，你不看看你的士兵們？你不看看……你四周的瑪格達拉？」米婭不由的輕笑起來，她已經讓艾德里安的攻擊成為虛幻，超能的力量如同鏡花水月，根本無法產生效用。
「這怎麼可能？！」艾德里安在對陣米婭的過程中，世界觀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眼前的靈能王座，不僅能夠封鎖他的事項選擇，甚至還能讓無限的超能之力成為虛幻……
人類文明距離其他星際文明的差距，竟然如此巨大，單單一位靈能王座的存在，就足以讓人類文明面臨傾巢之禍。
艾德里安所不知道的是，米婭動用的並不是靈能的力量，而是魔女權能，如此才能打破常規，讓所有的敵人絕望。
超能機甲部隊的完整度已經降低到了80%，面對瑪格達拉也沒有任何應對的方法，艾德里安眼看大勢已去，只得怒吼一聲，最終下達了死戰命令。
在瑪格達拉面前，這是他們所能夠做出的唯一選擇。
米婭依舊停留在原處，眼睜睜的看著超能機甲部隊拱衛著艾德里安，將要從無限的瑪格達拉的包圍圈中突圍。
他們必須要有一人回歸，告知人類文明瑪格達拉被解放的事情，而擁有最強海型機甲的艾德里安，自然是突圍的可能性最大的一位。
當然，能否突圍那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轟轟轟——」
超能機甲部隊的士兵不斷轟擊著四周的瑪格達拉，想要開闢出離開的道路，艾德里安的強大超能則是再次對準了瑪格達拉……
但是沒有任何效果。
艾德里安的攻擊，無法抵達到任何事物。
「吼吼吼——」
艾德里安發出悲傷而又絕望的怒吼，他的力量徹底成為了鏡花水月，哪怕動用事項選擇樹，也無法尋找到最終突圍的可能性。
「陌生的靈能王座！」艾德里安惡狠狠的看向米婭所駕駛的利維坦級海皇系機甲，「人類文明絕不會屈服，哪怕瑪格達拉被再次解放，人類文明的先驅者依舊能夠封印它們！」
「對抗瑪格達拉的序曲，將由艾德里安·卡斯德伊奏響！」
艾德里安解除了月光系機甲的最終限制，開啟了月光環的降臨通道。
月光環無限的力量，從亞空間直接灌入艾德里安的超能機甲，無窮的心靈污染徹底讓艾德里安迷失。
艾德里安發出了非人的嘶吼聲，他將要成為亞空間大魔的傀儡，徹底失去自我意志——
「唉……」米婭輕嘆一聲，她實在是沒有想到，艾德里安的對抗心理如此堅定。
艾德里安一開始就極為堅決的下達了攻擊命令，在最後的最後，甚至開啟了死戰命令。
死戰命令之下，所有的超能機甲駕駛者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都會選擇開啟亞空間大魔的降臨通道。
這是玉石俱焚的手段，亞空間大魔的力量徹底降臨在現世宇宙，超能的力量將要摧毀一切。
「斷絕超能機甲部隊所有人與亞空間的聯繫。」米婭垂下了眼瞼，再次定鼎了真實。
艾德里安開啟到一半的月光環降臨通道就此戛然而止，死戰之下的超能機甲部隊也失去了與亞空間的聯繫，再也無法開啟亞空間大魔的降臨通道。
超能機甲也失去了無限的動力源，不再與亞空間的超能之海產生連接。
艾德里安和他的超能機甲部隊，陷入了無法逃脫，連玉石俱焚都無法做到的最終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