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暴露

  就在米婭與茲斯文明以為大局已定的時候，原本籠罩在圓柱形機械裝置周身的灰黑色迷霧，開始了它的運作——

  「嗡嗡嗡——」

  迷霧瞬間席捲了整片機械祭壇，哪怕以米婭的探查，也暫時無法捕捉到其正體的所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身的靈能視界被迷霧徹底籠罩。

  「轟轟轟——」

  就算出現了未知的迷霧，米婭與茲斯文明也沒有停止對機械祭壇的攻擊。

  但是，兩人的攻擊完全落到了空處，原本能夠接觸到的事項被徹底擾亂，再也無法抵達原本的機械祭壇。

  茲斯文明低吼著，其血與黑的靈能逐漸收斂，「為什麼我的靈能視界無法感知到任何事物，這一層灰黑色的迷霧，究竟是什麼！」

  「哼……所謂的奧西塞亞文明代理人，果然有著異常。」米婭冷笑一聲，「口口聲聲說著，人類文明是奧西塞亞文明的繼承者，卻連我的一句話都聽不下去。」

  「我可不相信，掌控時空閉環的永劫輪迴的最終中樞，連獨立判斷的能力都沒有。」

  米婭也收回了她的靈能，既然灰黑色的迷霧隔絕了一切，那她只能從其他的方式來尋找突破口。

  「嗡嗡嗡——」

  在米婭的機甲上方不斷旋轉著的純白圓環，其定鼎真實虛幻的能力再次運轉，向著四周的空間不斷輻射而去，牢牢鎖定了四周的事項。

  隨著主觀時間的逝去，灰黑色的迷霧濃度逐漸變淡，最終徹底消散的時刻，那一台超巨型的圓柱形機械裝置再次顯現，原本被茲斯文明血與黑的靈能侵蝕殆盡的機械祭壇也恢復如初。

  機械祭壇不斷閃爍著赤紅色的光芒，彷彿米婭與茲斯文明剛才的攻擊，沒有產生任何作用一樣。

  「這是回溯了時空，還是單純的修復？」

  米婭對此一點也不意外，如果時空閉環的中樞節點連這等自我保護的能力都沒有，那關押魔女級象限分解體只是一個笑話。

  「人類文明的靈能王座，」奧西塞亞文明代理人的聲音響徹在整片機械祭壇，「你的選擇……」

  「多說無益！」米婭輕哼一聲，沒有聽奧西塞亞文明的解釋。

  既然它不正面回應米婭提出的問題，那麼米婭的回答只有一個。

  那就是戰鬥！

  「嗡嗡嗡——」

  米婭所展開的純白圓環，在機械祭壇和超巨型圓柱形機械裝置復原之後，就迅速鎖定了其所在。

  「我與茲斯文明的攻擊，能夠抵達時空閉環的中樞！」

  米婭大喊著，純白圓環的光芒不斷輻射，其空間權能再次凝聚，最終化作無數的空間切割光刃，襲向機械祭壇最中央的超巨型圓柱形機械裝置。

  「桀桀桀——」茲斯文明也開始狂笑著，「我看到了……茲斯文明與人類文明最終超脫時空閉環的模樣，那就是以奧西塞亞文明為踏腳石啊！」

  茲斯文明的血與黑的靈能，再次從機甲之上爆發出來，並且這個強度遠超以往。

  因為茲斯文明的靈能，已經牢牢攀附在奧西塞亞文明的群體無意識表層網路之中，與原本無法接觸的永劫輪迴產生了連接。

  哪怕只有在時空閉環的中樞才能夠達到這個效果，但是茲斯文明的群體意志，在這一刻終究達到了巔峰之境！

  「嘶嘶嘶——」

  茲斯文明血與黑的靈能無比粘稠，從機甲內部滿溢而出，化作無數的血線，凝成巨網，籠罩向整片機械祭壇，不斷腐蝕著地面上閃耀著鮮紅光芒的能量迴路，並以指數遞增的速度向著四周擴散。

  「嗡嗡嗡——」

  在機械祭壇最中央的圓柱形機械裝置，發出了強烈無比的轟鳴聲，其內部流動著難以想象的龐大數據，紋刻在外部和地面之上的能量迴路也大放光芒，刺眼的紅光幾乎與米婭與茲斯文明的靈能同輝。

  「愚蠢的……」奧西塞亞文明代理人的聲音雖然平淡，米婭卻能夠從中感受到冷笑和譏諷。

  米婭與茲斯文明所施展的攻擊，在圓柱形機械裝置運轉到極限的那一刻，就徹底失去了攻擊目標。

  彷彿一開始，機械祭壇與圓柱形機械裝置就不存在於這裡。

  哪怕是米婭的定鼎真實與虛幻的能力，也隱隱受到了剋制，這一股力量，讓米婭想起了某種熟悉的事物——魔女權能。

  「終於暴露出狐狸尾巴了嗎。」米婭的眼睛微微眯起。

  「人類文明的靈能王座。」奧西塞亞文明代理人的聲音響徹整片機械祭壇，「你選擇了最壞的一個結局。」

  「結局是可以選擇的嗎？」米婭聽到奧西塞亞文明的話語，不由的笑了起來，「如果是虛妄的幻夢，那沒有任何意義。」

  「哪怕我所面對的是無比殘酷的真實，我也會選擇這一條註定毀滅的道路。」

  米婭的聲音振聾發聵，與此同時，她操縱的空間權能的力量也不再對外擴散，而是徹底收回。

  因為她知道，接下來會有難以想象的變故。

  「桀桀桀——」茲斯文明在看到自身的攻擊失去目標之後，只愣神了一瞬，就再次怪笑起來，「真是無與倫比的能力，這是魔女級象限分解體的殘留力量，還是奧西塞亞文明的頂尖科技？」

  「無論是什麼都沒有關係，因為它註定是我們的敵人。」米婭沉聲回應，「不要再假惺惺的說話了，奧西塞亞文明代理人！」

  「該說是運氣太好，還是運氣太差，竟然還有另一位魔女級象限分解體，來到了時空閉環。」奧西塞亞文明代理人的聲音，隱藏著極度的惡意，「自投羅網都不足以說明你的愚蠢，人類文明的靈能王座。」

  奧西塞亞文明代理人在一開始還想著蒙蔽米婭一行，但是它卻沒有想到，米婭如此果斷的動用魔女權能進行攻擊，讓它所操縱的力量本質徹底暴露在外。

  那它也只能撕破臉皮，進行最終的決戰了。

  「——！」米婭在聽到奧西塞亞文明代理人的話語之後，也最終確定了它的身份。

  或許它最開始是貨真價實的奧西塞亞文明代理人，但是在魔女級象限分解體的力量殘留侵蝕之下，早已變為傀儡，只為毀滅而存在。

  細思恐極的是，如果超脫時空閉環的魔女級象限分解體，是以奧西塞亞文明，頂級星際文明為食糧……

  那這位魔女級象限分解體所擁有的力量，恐怕早已超出米婭的應對範圍。

  好在米婭所面對的只是奧西塞亞文明代理人。

  雖然只是魔女級象限分解體的力量殘留，但米婭也已經感受到了足以致命的威脅。

  「人類文明的靈能王座……」

  奧西塞亞文明代理人所在的圓柱形機械裝置，其表面紋刻的能量迴路不斷閃爍著刺眼的紅光，「藉由魔女權能，你原本有著超脫的可能性，你卻放棄了這一選擇。」

  「追求超脫的道路，又少了一位競爭者。」

  奧西塞亞文明的聲音變得無比宏大，「就讓你所擁有的可能性……人類文明所擁有的可能性，成為時空閉環的獻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