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深層

  奧西塞亞文明的群體無意識網路，是一處極為完整的世界。

  米婭身為靈能王座的全部量子信息，被群體無意識網路完整的容納進入，並且沒有絲毫的滯澀感，彷彿米婭所在的，就是真正的世界一般。

  「我先對錶層網路進行探查。」

  米婭向著海皇點了點頭，就開啟了她的純白靈能，對錶層網路進行了徹底的探查。

  「嗡嗡嗡——」

  米婭瞬息就感知到了，在四周近乎純黑的虛空之中隱藏著不可數的疊層空間，但是米婭根本無法找到相應的共振頻率。

  這是因為無限的疊層空間早已消亡，只在虛空之中留下了毀滅的痕迹。

  這就是群體無意識網路的真實面目。

  除開奧西塞亞文明所構建的公共區域網路之外，還有整個文明的獨立個體的意識空間副本也一同融入其中，無限擴張著網路的上限。

  「真是有夠遼闊，我的靈能根本探查不到邊際。」米婭的靈能運轉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瞬息就探查到了一整個星系的範圍。

  在數分鐘之後，米婭的靈能探查已經覆蓋到數千星域的範圍，卻依舊沒有感受到邊界的存在。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奧西塞亞文明的群體無意識網路，自然擁有承載整個文明的遼闊。

  「表層網路承載了整個奧西塞亞文明，但是在奧西塞亞文明徹底滅亡之時，表層網路也一同隕滅，這就導致我們所看到的只有純黑的虛無。」海皇的聲音響在米婭的耳旁。

  「繼續探查沒有意義，我們的目標是深層網路。」

  海皇並沒有著急，事到如今，它也不差這幾分鐘……甚至是數個小時，數天，對它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但是海皇作為亞空間大魔的直感，卻從四周無盡的虛空之中感受到了陣陣威脅，並且這個威脅感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愈發接近。

  「米絲蒂婭，表層網路之中隱藏了某種未知的威脅，我的超能尚未恢復完全，暫時無法看到更遠的未來。」月光環也對米婭說道，「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在表層網路耽誤的時間越久，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愈發不利。」

  米婭的眉間微顰，她除開四周虛空之中近乎無限的疊層空間之外，沒有感受到任何威脅，難道這一股威脅只是針對亞空間大魔？

  「恐怕就是這樣。」雪兒的聲音響在米婭的心底，「亞空間大魔所掌控的是毀滅的力量，亞空間之中的超能之海，就是亞空間大魔的力量源泉。」

  「亞空間是萬物歸墟之地，難道奧西塞亞文明的群體無意識網路，是構建在亞空間之中？！」米婭不由自主的想到，然後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猜測。

  「不，這裡並不是亞空間，而是籍由無數的心靈的力量，所構建的接近亞空間本質的世界。」米婭在心底緩緩回應著雪兒。

  「網路空間針對亞空間大魔，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亞空間大魔可以攪動超能之海的力量，讓亞空間捲起毀滅的風暴。這對於接近亞空間本質的網路空間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災難。」米婭推測出了威脅的來源，心中鎮定下來。

  除開米婭與雪兒尚且擁有完整的戰力之外，海皇與月光環都已經衰弱到了極點，對危機的預感也提升到了一個極高的層次，所以才會如此快速的發覺。

  米婭對海皇與月光環說道，「在深層網路之中，會有無法想象的危險，你們不要與未知進行直接接觸。」

  「一切交給你了。」海皇快速回應道，面對四周逐漸凝聚的威脅感，它已經迫不及待了。

  至於月光環，則是直接散去了原本的銀白色神經網路，回歸了米婭的意識，再次陷入沉睡。

  雪兒也眨了眨眼睛，同樣散去了她的外在形態，回歸了米婭的意識。

  「利維坦級海皇系機甲，現身吧。」米婭感受著空間權能的力量，再次召喚出空間權能的機甲形態。

  「嗡嗡嗡——」

  隨著一陣強烈無比的轟鳴聲，從虛空之中具現化出一尊足有三百多米高的機甲，米婭與海皇，則是直接出現在了機甲的駕駛艙內。

  「空間權能的力量，為我開闢通往深層網路的道路。」米婭操縱著機甲的鐳射武裝，純白色的光芒在炮口之上無限凝聚，向著地面之上的無窮無盡的能量迴路轟擊而去。

  「轟轟轟——」

  一層淡藍色的壁障，抵擋住了米婭對地面的襲擊，與此同時，四周的能量迴路也開始自發運轉，似乎想要進行反擊。

  但是，米婭擁有摩爾史黛拉機關的最高許可權，在能量迴路鎖定了米婭之後，沒有進行下一步的動作，但也沒有散去能量，而是蓄勢待發。

  這是因為地面的能量迴路是構建網路的根基之一，所以才會拒絕米婭的直接攻擊。

  「雪兒，如果使用最高許可權，可以開啟前往深層網路的道路嗎？」米婭眉間微顰，在心底向著雪兒詢問道。

  「可以。」雪兒如是回應，「但是，我們對奧西塞亞文明的群體無意識網路的探索度近乎為零，哪怕擁有最高許可權，想要在一片毀滅的網路之中尋找到正確的道路，也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意思就是要花費很多時間嗎。」米婭點了點頭，「在逐漸接近的威脅下，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尋找正確的道路了。哪怕有著淡藍色壁障，我也只能強行轟開。」

  米婭的話音剛落，就操縱著空間權能的力量，純白色的光芒不斷在機甲的鐳射武裝之中凝聚，然後向著地面轟擊。

  「咔嚓——咔嚓——」

  空間權能的力量與淡藍色壁障不斷中和湮滅，最後讓淡藍色壁障出現了龜裂的紋路，然後這個紋路瞬間擴散，最後徹底碎裂。

  「轟轟轟——」

  空間權能的力量，把地面轟開了一輪直徑足有數千米的巨型空洞，其中的淡藍色壁障與地面的能量迴路瞬間碎裂成無數的碎片，不斷向著巨型空洞的內部墜落。

  「嗡嗡嗡——」

  從米婭藉助空間權能開闢的巨型空洞之中，一團漆黑的扭曲，緩緩爬出。

  在這一團漆黑扭曲的表面，不斷閃爍和流動著幽紫色的紋路，帶著無盡扭曲和褻瀆。

  漆黑的扭曲搖拽著它不成形狀的軀體，瞬間纏繞向米婭所駕駛的機甲，一股強大到近乎實質的心靈污染，瞬間穿透了空間權能的防護，直接衝擊著米婭的意志。

  哪怕米婭身為靈能王座，也受到了這等超出界限的心靈污染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