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靈能
「呵呵，不用謝，這是你應得的。」軍服老者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輕輕擺了擺手，把巨型落地窗之上的戰艦外部投影徹底關閉，原本的銀白色金屬牆壁顯露而出。
「司令——！」青年軍官的瞳孔睜大，他無法理解軍服老者的行動意義，「關閉外部探測的投影顯示，會對其他軍官產生困擾——」
「不需要。」軍服老者的眼睛微微眯起，鷹一般的眼眸瞥了一眼青年軍官，「你不懂月光環的超能所代表的意義。」
「有月光環的超能之力，」軍服老者的聲音帶著激昂，「我們根本不需要選擇效率最低的地毯式搜索。」
「嘀——接收到薩爾法斯特殖民星最新的三維地圖。」米婭的植入型核心光腦很快收到了軍服老者的信息傳輸，「目前整體救援進度：3.37%，本艦救援進度：0.23%，距離毀滅行星的時間閾值：8小時53分。」
「米絲蒂婭·卡斯德伊，這就是你的初次考核。」軍服老者大笑起來，「動用你的最強的超能之力吧，只要你能夠讓本艦的救援的倖存者的人數超出其他戰艦的十倍——你就擁有了改變命運的資格。」
「搖籃星域的軍方都會為你敞開一切綠燈，你學到的將是人類文明真正的底蘊，你所接觸到的是人類文明最強的超能機甲科技，你的生活將永遠優渥。」軍服老者的話語帶著深意，話鋒很快一轉。
「當然，與之一同而來的還有開闢人類文明未來的責任。其代價，甚至是你的生命。」
「你願意成為軍方所屬的先驅者候補嗎？」
米婭聽到這裡，不由的輕笑起來，「樂意之至。」
軍服老者極為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自顧自的走到了會議室的座椅前，拿起依舊散發著溫度的咖啡，狠狠的喝了一口。
「還是一如既往的苦啊。」軍服老者咂了咂嘴，舒舒服服的坐在了座椅之上，「米絲蒂婭·卡斯德伊，考核開始。」
米婭點了點頭，然後輕輕抬起左手，一道虛幻無比的純白圓環緩緩升起，事項選擇樹的力量向著四周無限輻射。
月光環的事項選擇樹，原本只能看到未來的可能性，並且對此進行選擇。
這並不是心想事成，而是沿著萬事萬物發展的規律進行下一步的演化，事項選擇樹的力量充其量只是催化劑和指向標，讓米婭能夠抵達她所想要的未來。
但是月光環卻在永劫輪迴的時空閉環之中，成功跳出了超能原本的桎梏——它所能夠看到的不再是虛幻的事項演化，而是貨真價實的其他時空象限的可能性。
雖然月光環的超能等級已經跌落到和雪兒一樣的7級超能，但它卻完整的保留了它自身的根基——事項選擇樹！
「嗡嗡嗡——」米婭的衣袂飄飄，靈能的波動瞬間席捲了整間會議室，然後被提前開啟的淡藍色水幕所隔離，才沒有讓指揮所的其他人察覺到異常。
「3級靈能，不錯。」軍服老者暗自點頭，他在看到米婭的潛力之後，心中無限感慨。
他此生的夙願，也就是月光環的復甦，終於有了實現的方向。
他作為星際時代最後一批月光環的契約者，已經存活了上千年。他所擁有的超能之力早已已經瀕臨枯竭，最後被軍方的某種特殊手段封印起來，為的就是月光環所擁有的特殊超能，能夠在人類文明最危急的時刻發揮作用。
事項選擇樹的超能，比任何預言系的靈能都要巧妙，是應對致命難題的解決方法之一，可惜月光環緊跟海皇的腳步，一同隕滅了。
軍服老者察看著剛剛傳來的調查資料，他選擇米婭作為他的繼承者並開啟考核，可不是無的放矢，這一份資料就是影響他的判斷的根據之一。
在軍方暗部的摩爾史黛拉機關，有米絲蒂婭·卡斯德伊的通緝信息，軍服老者很快就聯想到了摩爾史黛拉機關的代號：艾爾利恩——
「米絲蒂婭·卡斯德伊，竟然被安置在機關的內部，甚至有可能獲取了代號：艾爾利恩的研究成果，艾德里安真是有魄力——關鍵是，這件事看起來還成功了。」軍服老者對於米婭沒有身份記錄的原因再次深想了一層。
軍服老者對於米婭擁有這樣一位父親，也是極為滿意的。
這無關年齡，每一位先驅者的靈魂都已經獻祭給亞空間大魔，軍服老者雖然活了上千年，但是為了壓制心靈雜音和時不時傳來的心靈污染，已經耗盡了他的所有時間，哪能像艾德里安這樣長時間活躍在戰場之上？
要知道，月光環早已歸墟，軍服老者所面對的可不是超能之巔的亞空間大魔，而是亞空間本身。
他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無愧於他的司令之名。
說不定，艾德里安的戰鬥經驗比軍服老者還要豐富，在後續的教導上，恐怕還缺不了艾德里安的支持。
就在軍服老者繼續思索的時候，米婭那邊卻再次傳來了動靜。
與獻祭了靈能的先驅者相比，單純只是與超能物種簽訂共生契約的聖言系靈能者更加自由，也不會受到心靈污染判定的影響，可以發揮出最大的戰力。
聖言系靈能者只需要把超能物種當作己身，自身的靈能當作能量迴路，開啟深度同步的情況下，戰力完全媲美駕駛超能機甲的先驅者。
但是米婭的情況卻又有所不同。
米婭所施展的似是而非的靈能，在軍服老者的感知之中，並沒有聖言系靈能的柔和，反而帶著鋒芒無比的攻擊性。
要說的話，米婭的靈能外在表現，更類似於空間系靈能。
「…………？」
在米婭的周身，隨著靈能的波動不斷出現了極為微小的空間裂隙，雖然常人的視力無法發現，但是軍服老者對於亞空間的波動可是極為熟悉，哪怕只是一絲一毫的泄露，對於他來說都像是掌中觀紋一般清晰。
「到底是什麼靈能？聖言系靈能根本沒有攻擊性……難道是——！」
軍服老者的心緒突然激動了起來，他想起了一種極為稀少的可能性——那就是米婭與月光環締結共生契約，並不是藉助的聖言系靈能的特性，而是月光環主動使用的亞空間大魔的契約本能！
雖然這種情況不可能出現，但也只有這種情況可以解釋米婭如何與月光環簽訂的共生契約。
「嘶嘶嘶——」
米婭的靈能就像鋒利無比的刀刃，不斷與她左手心之上的純白圓環相互共鳴，最後產生了超出想象的威能。
事項選擇樹的力量，不僅看到了所有虛幻演化的未來，米婭還同時洞悉了另一個時空象限的可能性，所以她才會把自身的靈能特性轉化為更適合駕駛超能機甲的空間系靈能。
米婭所擁有的，並不是聖言系靈能，而是獻祭了亞空間印記，在被毀滅的宇宙之中被賜予的絕無僅有的靈能——
靈能·零。
靈能者一旦覺醒靈能，就會因為自身意志的局限性，覺醒單一方向的靈能，並且再無晉陞的可能性。
靈能就是意志本身，熊熊燃燒的靈能火種賜予了靈能者影響現世宇宙的能力，意志維持火種纏繞不再消退，就已經是極其強大的靈能者了。
晉陞？那就是一個悖論，沒有人能夠讓柴薪燃燒的同時，讓柴薪憑空再增加一堆。
但是米婭所擁有的靈能·零，卻擁有無限可能性。
米婭的意志將與原點宇宙同在，靈能燃燒的柴薪源源不斷，靈能特性也因為原點宇宙賦予的緣故，可以隨意切換。
米婭最終將掌管現世宇宙的權柄，晉陞為人類文明絕無僅有的靈能王座！
「已確認目前薩爾法斯特殖民星所有倖存者的位置。」米婭完成了她的考核，周身的靈能光芒開始消散，但是她所說的話語卻石破天驚。
軍服老者也對此有些不可置信，「米絲蒂婭·卡斯德伊，你確定你沒有說錯？」
米婭緩緩轉過身來，輕輕抬起她的淡藍色碎花連衣裙的裙角，向著軍服老者行了一禮，然後把標記好所有倖存者位置的薩爾法斯特殖民星的三維地圖傳輸給了軍服老者。
「我沒有說錯，就是所有倖存者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