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破碎
「你無法抵抗亞空間本身的力量。」斯克利普斯·沃克大笑著，原本和藹的聲音變得怪異而又扭曲，「事項選擇樹的力量將會賜予你新的意志！」
「米斯蒂婭，來自亞空間的侵蝕加重了！」雪兒的聲音在米婭的心底里響起，「現在再不脫離虛幻世界的話，我們將會徹底迷失！」
米婭的目光微微閃爍，思索著在亞空間之中迷失的後果，以及繼續探索虛幻世界所帶來的好處。
她從迥異於月光環的事項選擇樹的超能之力之上，看到了月光環的一部分未來發展道路。
米婭的契約大魔月光環的意識沉睡在了米婭的心底，這是因為月光環在時間線跳躍的過程中受到了嚴重傷害。
如果能夠更深入的理解亞空間本身所開啟的事項選擇樹，月光環或許能夠解除一部分的限制，給米婭帶來更多的幫助。
「無妨，充其量只是一次失敗的時間線。」米婭從未失去冷靜，哪怕出現在亞空間徹底迷失的情況，她也有著重來的機會。
但是，在旋轉水晶體藉助亞空間開啟了事項選擇樹之後，發生了極為奇特的變化——
它甚至能夠追根溯源到米婭尚未讓斯克利普斯·沃克司令開啟事項選擇樹之前的事情！
這就代表著著，米婭所做的一切，都會暴露在亞空間本身的觀測之中——除非米婭徹底離開這個時空象限。
如果米婭貿然開啟時間線跳躍，反而會把自身的特質暴露，不如與斯克利普斯·沃克的植入型核心光腦晶元虛與委蛇，獲取更多的情報。
「不愧是卡斯德伊家族的天才少女，竟然憑藉三級空間系靈能抵擋住了死靈編程式的侵蝕。」斯克利普斯·沃克的聲音有些驚訝。
三級靈能在人類文明之中已經是極限，但是在亞空間大魔的力量面前卻像螻蟻一般，完全不夠看。
以斯克利普斯·沃克晉陞調律者之後所帶來的強大超能之力，理應是徹底碾壓才對。
「空間權能的偉力，可不是區區行星級兵器——調律者所能夠想象的！」雪兒在米婭的心底里給米婭打氣。
雪兒一直在監控著米婭的真實軀體的情況，然後有些緊張的向米婭說道：「米斯蒂婭，這算是驅虎吞狼嗎？長時間開啟空間權能，你的靈能火焰將會在亞空間之中璀璨燃燒，野生的亞空間大魔遲早會追尋而來。」
「雖然我不覺得現實世界的亞空間大魔能夠影響到事項選擇樹的未來預演，」米婭在心底里向雪兒回應，「但這也算是一個試探。」
米婭想要知道，斯克利普斯·沃克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這一切，他溝通亞空間，使用事項選擇樹的超能之力，必定有著皈依。
尋找到他的力量根源，或許就能夠解除米婭現在所面臨的危機情況——
「嗡嗡嗡——」
淡藍色的能量迴路裹挾著近乎無限的納米機械——死靈，不斷侵蝕著米婭所開啟的空間壁障。
「哪怕是納米機械的調律，也無法介入創生之力——靈能。」米婭淡淡的說道，同時側目看向藍光聚集之處，那裡有著一道旋轉的正八面水晶體。
「斯克利普斯·沃克司令。如果你在期待著我的靈能耗盡，那你可能失望了。」
米婭的靈能·零已經自發啟動了靈能與超能的相互轉換，亞空間之中無限的超能之海將成為米婭的靈能力量源泉。
斯克利普斯·沃克的聲音嘶吼著，「我只是不想砸碎如同精美瓷器一般的你，但是你負隅頑抗的話……用你的屍體轉換調律者，同樣沒有問題！」
隨著旋轉水晶體的再次綻放藍光，納米機械洪流的侵蝕速度再次加快，單純以質量的累加，都足以打破米婭的靈能壁障——
「咔嚓——咔嚓——」
隨著幾聲脆響，米婭所展開的靈能壁障開始龜裂，最後徹底化作碎光，消失不見。
但是令斯克利普斯·沃克沒有想到的是，米婭所展開的靈能壁障雖然碎裂，但是死靈依舊無法侵入她的軀體。
一層無法感知到的壁障，已經把米婭與外界徹底隔絕開來。
這就是空間權能的偉力。
在旋轉水晶體的觀測之中，米婭的身影雖然凝實無比，但是卻如同投影一般，外界的力量無法對米婭施加任何影響。
「這怎麼可能，你應該是真身前往的米斯特拉爾殖民星才對，為何無法鎖定你的具體位置！」斯克利普斯·沃克也發現了很多不對勁的地方，厲聲說道。
「你一開始就應該明白，單純憑藉事項選擇樹是無法捕捉到我的真實軀體的。」米婭在聽到旋轉水晶體的質問之後，不由的輕笑起來，「事項選擇樹的力量讓我的真實軀體隳落亞空間，但是……我也捕捉到了你的力量根源！」
「再見了，斯克利普斯·沃克的植入型核心光腦晶元……」米婭輕輕揮了揮手，在她眼前的虛幻世界就如同被刺破的肥皂泡一般消散，最終展現在她的面前的，是無窮無盡的扭曲色彩，以及那一絲銀白色的光芒——
這裡正是亞空間，是萬物歸墟之地。
銀白色的光芒則是超能之海之中湧出的事項選擇樹的超能之力，米婭已經發現了操縱這一股力量的根源，那正是形骸機關的群星調律者網路！
「群星調律者，果真是藉助亞空間的唯心特性進行跨星域的信息傳輸與控制的機械造物。」米婭抬起頭來，注視著亞空間之中涌動的奇景。
人類文明星域之中的大量死亡生命行星，在亞空間之中搭建出了無視距離的行星陣列，以此成為形骸機關真正的根基。
…………
米婭的力量徹底打破了事項選擇樹所開啟的虛幻世界，意識返回了現實世界。
米婭現在是在斯克利普斯·沃克司令所屬的軍方航天母艦之中，準備前往米斯特拉爾殖民星的路途中。
但是在米婭勸說斯克利普斯·沃克司令開啟事項選擇樹進行未來預演之後，似乎激活了某個早已設定好的程序，讓米婭的真實軀體隳落亞空間。
如果不是形骸機關特意關照了米婭，藉助群星的力量抵擋住了超乎想象的心靈污染，恐怕米婭也只能暴露自己的底牌，藉此逃離亞空間——這原本就不是現在的她應該來的地方。
「嗡嗡嗡——」
在米婭的前方不遠處，斯克利普斯·沃克的虛幻投影緩緩出現，他的瞳孔之中閃爍著名為野心的光芒，「米絲蒂婭·卡斯德伊，感謝你喚醒了我，讓我徹底從原本的命運之中超脫。」
「雖然我回收的未來預演畫面變得支離破碎，但是我已經從殘損的情報之中看到了，那就是先驅者真正的模樣——」
斯克利普斯·沃克的聲音帶著磁性，但是在和藹的面容下，隱藏的是無法想象的扭曲。
斯克利普斯·沃克早已死亡，現在的代行者，是他的植入型核心光腦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