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身份

  「我承認你擁有強大的魔女權能，你的機甲甚至能夠媲美靈能王座。但是你的力量更應該用來鎮壓鏡像之門。」阿爾克迅速冷靜下來，向著米婭說道。

  「阿爾克先生，你對我這麼不自信嗎？就因為一些無人機都無法抵擋的心靈污染？」米婭依舊面帶微笑，只是語氣變得清冷了許多。

  「果然，菲麗絲大小姐……」阿爾克的機甲頭部監視器微微閃爍，米婭一直以來所做的事情，以及行為模式在它的意識之中流轉，然後長嘆一聲，「看來您的記憶已經恢復了些許，卡斯德伊家族的漫長等待沒有白費。」

  「——！」

  米婭的瞳孔微縮，她並不知道在這個時空象限之中，自己的身份究竟是什麼。

  原本以為自己只是一名卡斯德伊家族的普通成員，但是看現在的情況，自己的身份毫無疑問牽扯到卡斯德伊家族的隱秘。

  「我是米絲蒂婭·卡斯德伊。」米婭再次強調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阿爾克的機甲頭部監視器猛的閃過一道紅光，它終於確認了米婭已經恢復了部分記憶，「真是非常抱歉，剛剛為了確認您的意志，逼迫您顯露出部分力量……米絲蒂婭殿下。」

  「人類文明所屬的靈能王座從永劫之中歸來，您的意志必定帶領人類文明走向至高。」

  米婭的心臟重重的一跳，她在聽到永劫這個詞的時候，瞬間就想起了奧西塞亞文明的時空閉環。

  時空閉環是籠罩現世宇宙無數星系的超巨型宇宙建築，是奧西塞亞文明時間與空間科技的集大成者，擁有不可思議的封印之能。

  無論是魔女級象限分解體，還是開始延展時空象限的絕世凶魔，甚至是天生的宇宙天災，都將被時空閉環所封印，在無窮無盡的真實與虛幻的永劫輪迴之下，徹底磨滅。

  「為什麼這麼說。」米婭在短暫的驚訝之後，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即將讀初中的女孩。」

  米婭說的這句話就連她自己都不信，不過這並不妨礙米婭用來搪塞阿爾克。

  「——米絲蒂婭殿下，您說笑了。」阿爾克聽到米婭的話語，差點超能之力逆轉導致能量迴路燒毀，好在它絕佳的掌控力讓一場災難消泯於無形，「人類文明被奧西塞亞文明的魔女級象限分解體所牽連，陷入時空閉環的封印。」

  「是您解決了母星時代的瑪格達拉，並帶領人類文明走入星際時代，最終超脫時空閉環。」

  「…………」

  米婭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時空象限的人類文明竟然也與自己的真實來歷牽扯在了一起。

  米婭仔細回想，愈發覺得奧西塞亞文明所構建的時空閉環的恐怖之處。

  既然時空閉環要封印能夠延展時空象限的絕世凶魔，那麼鎖死所有的時空象限的可能性，才是理所當然的。

  只是原本的時空閉環，被奧西塞亞文明所屬的魔女級象限分解體所打破，米婭才沒有察覺這個關鍵。

  「如此說來，我就是我。」米婭喃喃道。

  她原本就有些好奇，為何自己的時間線跳躍不會受到任何阻礙，直到阿爾克點破她的來歷，她才終於理解自己的情況。

  米婭是時空閉環之中，除開奧西塞亞文明所屬的魔女級象限分解體之外，唯一一名超脫者。

  她早已抵達萬我歸一的境界。

  所有時空象限之中的米婭，都是她自己。

  不存在另外的自己，也不存在其他的可能性，米婭的目光所在即為真實，米婭的意志所向即為未來。

  「米絲蒂婭殿下，您的境界不是我所能揣摩的。」阿爾克沉聲說道：「尤利塞斯藉助厄琉息斯秘儀，竊取了異星文明的靈能王座之力。哪怕是這樣，也只能勉強鎮壓人類文明星域零散的瑪格達拉。」

  「至於艾德里安，他雖然獲得了覆寫權能，但只能藉助魔女權能之力勉強自保，探索鏡像之門。」

  「米絲蒂婭殿下，只有您可以洞悉瑪格達拉的根源，徹底解決纏繞在人類文明之上的詛咒，讓其化作聖域！」

  阿爾克不斷讚美和請求著米婭，情緒顯得極為激動。

  這些恭維的話語也讓米婭有些不好意思，於是連忙解釋道：「我只是想調查一下鏡像之門，其他的都別說了。」

  「…………」阿爾克的機甲光腦再次停頓，它剛剛的話語並不是恭維，而是真正的敬意。

  阿爾克在整理好心緒之後，鄭重的回復道：「遵命。」

  「鏡像之門的全部許可權已經移交摩爾史黛拉機關。」阿爾克迅速把許可權轉移，「米絲蒂婭殿下，祝武運昌隆。」

  「嗯。」

  米婭輕點投影光屏，她已經接收到了鏡像之門的全部許可權，整個宇宙建築的情況一覽無餘。

  鏡像之門是完全不亞於摩爾史黛拉機關的終極造物，整個建築構造呈現出沙漏的形狀，彷彿兩個圓錐體在錐尖處相互聯結在一起。

  錐尖的連接處是最纖細的位置，同時也是鏡像之門的入口所在。

  鏡像之門可以讓現世宇宙與亞空間的特性轉換，甚至能夠封印瑪格達拉，但是其真正的功能，卻是亞空間印記的制御系統。

  換句話來說，鏡像之門可以通往無數的異時空象限。

  這是奧西塞亞文明在最終之戰之前，聚集最後反擊力量的戰爭中樞，瑞爾佛琳娜殿下恐怕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前往鏡像之門。

  至於藉助鏡像之門來拋離文明的傳承機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奧西塞亞文明絕對不敢讓文明的傳承沾染任何魔女權能相關的事物，那會讓毀滅緊緊相隨。

  但是事與願違，至少米婭所遇到的奧西塞亞文明的一切，哪怕只是殘渣，都被魔女權能相關的力量所污染……

  米婭對於尚未蒙面的瑞爾佛琳娜殿下，不由自主的更加擔憂了。

  「鏡像之門內的沙漏空間的穩固度極高，封印瑪格達拉倒是足夠了……」米婭揉了揉眉間，把心中的那一絲不祥預感排除腦海，「希望不要再出現一位魔女級象限分解體。」

  「開啟鏡像之門。」

  米婭最終下達了指令。

  一道純白光耀的巨門，跨越了空間的限制，在古蘭星的海域天塹之上徹底展開，彷彿天空之中蘊藏了另一個天地。

  米婭駕駛著利維坦級海皇系機甲，迅速闖入巨大光門，徹底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