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亡者

  米婭駕駛著機甲遊走在在金屬廢墟之中，數十種掃描方式同時進行，想要尋找到有用的線索。

  「根據金屬衰變周期推算，蜂巢軌道空間陣列的建造日期為三十萬年前。」瑞爾達斯克機關如是說道：「最終之戰尚未開始。」

  「這可真是一個壞消息，在大戰開始之前竟然還會出現內耗的情況。」米婭輕嘆一口氣。

  奧西塞亞文明的毀滅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夠達成的結果。

  一個文明的堅韌程度是難以想象的。在真正的危機面前，甚至能夠爆發出數倍於原本力量的反抗。

  只有像魔女級象限分解體這樣潛入文明之中，才有可能讓文明逐漸分崩離析，甚至無法聚集足夠的抵抗力量。

  「文明的痕迹已經被時間所磨滅。」瑞爾達斯克機關察看著米婭掃描出來的信息，「好在構建陣列的金屬半衰期足夠長，在宇宙之中還沒有徹底分解，我能夠模擬出一部分力學模型。」

  在機甲光屏之上，瑞爾達斯克機關根據金屬廢墟被破壞的程度，模擬出了襲擊的方向與作用的範圍。

  那是一道環形的力學場域，不斷擠壓收攏蜂巢軌道空間陣列，最後讓整個陣列徹底毀滅。

  「蜂巢軌道空間陣列的廢墟密度過高，原來是這個原因。」米婭微微點頭，「力學場域的中心位置能夠確認嗎？」

  「已鎖定力學場域中心位置。」瑞爾達斯克機關接過機甲光腦的職責，因為它對於奧西塞亞文明的科技更加了解，「發現異常能量源。」

  米婭在放大了瑞爾達斯克機關重新渲染之後的中心圖像之後，不由的有些詫異，「這就是摧毀蜂巢軌道空間陣列的力學場域嗎？」

  米婭所看到的是一道直徑足有上千公里的圓形巨環，只是完全是透明的，被金屬廢墟徹底掩蓋。

  如果不是瑞爾達斯克機關檢測了特殊力學場域，恐怕根本無法發現透明巨環的存在。

  瑞爾達斯克機關如是說道：「異常能量被封印在力學場域的中心，內部具有威脅的可能性超過60%，建議——」

  「轟——」

  不等瑞爾達斯克機關說出它的建議，米婭就駕駛著利維坦級海皇系機甲，向著力學場域的中心位置急速駛去，同時釋放出一道足以切割空間的純白光刃。

  「咔嚓——咔嚓——」

  直徑足有上千公里的透明巨環在空間光刃的切割下，斷裂成兩半，然後逐漸崩壞成碎片，巨環殘餘的力量被徹底磨滅。

  「嗡嗡嗡——」

  力學場域中心位置的宇宙空間逐漸擴展，原本即將接近中心的米婭被帶離到了邊緣地帶，金屬廢墟在空間擴展的擠壓下，不斷碎裂成金屬粉塵。

  聚集在一起的金屬粉塵在宇宙射線的照耀下，就像行星的環帶一般璀璨。

  但是米婭的注意力並不在環帶之上，她的目光緊緊注視著力學場域中心位置緩緩升起的那一團白色光球，內心有些震動。

  「這是——靈能王座的力量？！」

  米婭的聲音極度驚訝，她從那一團白色光球之上感受到了某種能量急速消逝的氣息，赫然是星際文明的巔峰力量——九級靈能之力！

  瑞爾達斯克機關的聲音無悲無喜，它早已做好了接受這個結果的準備，「這是奧西塞亞文明所屬的靈能王座——阿圖殿下死亡之後所凝聚的靈能之種，被力學場域束縛至今……馬上就要消散了。」

  「阿圖殿下，請安息。」

  米婭聽到瑞爾達斯克機關的話語，心情愈發沉重，她是第一次看到靈能王座的隕落。

  靈能王座的靈能之種原本應該如同恆星一般耀眼，但是現在卻只有數公里大小，顯然在持續三十萬年的封印之中飽受折磨。

  「阿圖殿下，我將繼承您的力量，繼續尋找抵禦災厄的方法。」米婭從機甲駕駛艙內站起身來，向著靈能之種消散的方向行了一個軍禮。

  在靈能之種消散的同時，阿圖殿下所擁有的元素系靈能的奧秘，徹底展現在米婭眼前。

  米婭的瞳孔之上不斷流淌著海量的數據流，然後把新的靈能之力徹底拓印在自身的根基之上。

  原本逝去的元素系靈能開始遊走在米婭的身邊，雖然只是一顆極其細微的種子，但是遲早有一天會發揚光大。

  米婭所擁有的特殊靈能——零，是現世宇宙賜予給米婭的獨一無二的晉陞法。

  米婭需要按照斐波那契序列的數量，不斷堆砌同屬或者相反的靈能與超能，才能夠讓靈能·零晉陞等級。

  米婭能夠恢復到三級靈能已經是一個奇迹，想要繼續晉陞靈能等級的要求實在是太高，米婭根本沒有指望短時間能夠達到要求。

  但是在奧西塞亞文明的鏡像之門之中，卻有著靈能王座的隕落。

  米婭絕不會浪費任何一個增強實力的機會，死去的靈能王座所擁有的強大的靈能之種被米婭所拓印，這就像星火相傳，米婭將繼承奧西塞亞文明的意志。

  「你的靈能？！」瑞爾達斯克機關看到米婭的行動之後，無比震驚，「你竟然能夠重現阿圖殿下的靈能根基，是特殊系靈能的鏡像複製？還是邏輯系靈能的能量模擬？」

  「確實是特殊系靈能。」米婭微微一笑，「我的靈能等級是可以晉陞的，只是限制極大。」

  「我需要汲取數量極多的靈能與超能的力量本質，才能夠繼續晉陞靈能等級。」

  瑞爾達斯克機關的聲音有些顫抖，「靈能天生，不可改變。這是生命體的先天限制，怎麼可能會被打破？！」

  「我獻祭了亞空間印記給現世宇宙，這是現世宇宙賜予我的獎勵。」米婭淡淡的說道：「我終究有一天會重歸靈能王座。」

  瑞爾達斯克機關聽到米婭的答案之後，不由自主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原本我就有些好奇，為什麼靈能上限只有三級的人類文明會出現靈能王座，原來根源是在這裡。」

  「米絲蒂婭殿下，魔女權能是災厄的化身，承載複數的詛咒相當於自我毀滅，你的選擇非常正確。」

  米婭微微點頭：「想要掌控魔女權能的力量，就必須要付出遠超力量的代價……我無法負擔複數魔女權能的詛咒，亞空間印記只能物盡其用了。」

  空間權能與時間權能的詛咒，已經被雪兒轉移到了失去可能性的時空象限，但是這同樣有著限制。

  魔女權能的詛咒堆疊雖然能夠被時空象限所束縛，但是如果超出某個限度，恐怕最終導致的結果比瑪格達拉之海還要恐怖。

  這就是米婭沒有選擇融合更多的魔女權能的最大原因——

  想要利用毀滅的力量，就必定要付出極高的代價。哪怕暫時沒有顯現，米婭也必須要小心謹慎的應對，做出正確的取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