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原因

  幽影·碎星晉陞靈能散華之境，與靈界永恆鏈接，她的軀體是徹底由靈能所構成的天賜之軀，再也不會受到契約強制執行的影響。

  幽影·碎星擁有對牧神機關的契約強制執行的最高抗性，這是它向雲涌文明主體……向徹底復甦的牧神機關復仇的關鍵。

  米婭與克萊兒在為幽影·碎星重獲新生而高興之時，也對幽影·碎星有了新的疑問，於是米婭輕聲詢問道：「牧神機關是如何毀滅雲涌文明，而又沒有讓雲涌文明出現晉陞散華之境的靈能王座的？」

  這是米婭最為奇怪的一點。

  就連奧西賽亞文明面對魔女級超能物種這等不可知的威脅，都能夠存留大量的傳承於世間。為何雲涌文明會被毀滅的如此徹底，就連像樣的反抗都沒有出現？

  「牧神機關在毀滅雲涌文明之時，已經把所有的反抗的可能性考慮在內，」幽影·碎星輕輕點頭，她在涅槃之後已經知曉了許多事情，那是雲涌文明在面臨毀滅之時所殘留的無盡絕望……以及那僅剩的一絲希望，被她徹底接收。

  雲涌文明在這一時空象限之中，面臨牧神機關所帶來的毀滅，並不是沒有任何反抗，但是所有的反抗都在沉默之中被滅殺了——

  「牧神機關的契約強制執行的第一目標就是雲涌文明所屬疆域所對應的亞空間，這一點我們都已經知曉。」幽影·碎星的皓腕輕輕一揮，一道光學投影出現在了她的前方，這正是雲涌文明的統治疆域，赫然覆蓋了可見宇宙的極大部分。

  「但是這不過是牧神機關操縱概率的基礎……」幽影·碎星的言語之中充斥著刻骨銘心的恨意，「它真正的目標是靈界！」

  「靈界——？！」米婭聽到這裡，不由的有些震撼，「牧神機關竟然能夠介入靈界嗎？」

  人類文明之中記錄的聖域，在其他星際文明之中被稱之為靈界。

  靈界並不是一個真實存在的境界，而是星際文明在延展現世宇宙可能性之時所綻放出來的可能性之海——其最大的特性，就是那永無止盡的靈能。

  靈能是智慧生命對現世宇宙所帶來的擾動力的具現化，而可能性之海——靈界，則是現世宇宙橫向發展的指向標。

  如果雲涌文明所對應的靈界受到牧神機關干涉，那身為高等星際文明的雲涌文明瞬間崩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牧神機關是或然率的惡魔，它執掌了創生之力，本身就對靈界具有極高的親和性……」幽影·碎星緩緩說道：「我懷疑牧神機關的本體已經飛升靈界，成為超越靈能王座的上位存在。」

  「在雲涌文明的大崩壞之中，我們身為雲涌文明的靈能王座，不僅無法開啟靈界降臨狀態，就連獻祭整個文明的可能性，晉陞靈能散華之境都不被允許——率先全滅的就是靈能王座，我們根本無法挽回雲涌文明毀滅的結局。」

  米婭聽到這裡不由的握緊小手，她在強制開拓者空間站離開幻想星域之時，就已經感受到了10級靈能的氣息——那是何等的浩瀚與不可抵擋，彷彿整個現世宇宙都在祂的掌控之中。

  「牧神機關崩毀的不僅僅是雲涌文明的亞空間，同時還有靈界。這才導致靈能散華之境無法出現……對嗎。」米婭的聲音帶著冷意，「這是徹底把我們所在的時空象限當做獵物，不留一絲餘地。」

  牧神機關的目標是靈界，那它在這一時空象限的遺骸——也就是幻想星域的存在就完全能夠理解了。

  幻想星域的雲涌遺民守護者光腦，構建植殖聖所，放牧雲涌文明的靈能王座，其本質就是為了吞噬靈界……或者說，可能性的合併。

  靈界是現世宇宙之中由智慧生命所帶來的可能性，共同構建而出的上位境界，雖然並不真實存在，但確確實實是星際文明發展的根基。

  牧神機關所做的事項就是敲骨吸髓，收割一整個時空象限的可能性。

  「既然知曉了牧神機關收割時空象限的真實，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克萊兒對於牧神機關的真實目的只是略微驚訝了一會兒，然後就嚴肅的說道。

  超出界限的亞空間大魔就是有這麼難對付，稍有不慎就能夠蔓延無盡時空象限，讓現世宇宙的可能性枯萎。

  奧西賽亞文明曾經是現世宇宙真正的霸主，在徹底毀滅之前一直守護著現世宇宙的安全。

  只要奧西賽亞文明察覺到絲毫超出界限的亞空間大魔的痕迹，就會直接構建時空閉環，讓那位亞空間大魔用自己的力量磨滅自身。

  瑞爾佛琳娜殿下已經不止一次封印超出界限的亞空間大魔，只是那些大魔遠遜於牧神機關——畢竟牧神機關通過雲涌文明主體獲得了充足的供養，晉陞到了不可想象的境地。

  這是無與倫比的威脅，或許只有全盛時期的奧西賽亞文明才能夠輕鬆解決——不過奧西賽亞文明已經毀滅，盤踞在其他時空象限的霸主級星際文明也不會對已經崩潰的時空象限感興趣。

  但是克萊兒並沒有太過擔憂，因為她認為米婭一定有辦法。

  「下一步該如何做，我們不是已經確定了嗎……特勞倫涅與睿星文明必須要提前解決。」米婭揉了揉眉間，她剛剛聽到幽影·碎星所說的秘辛之後，確實給她帶來了極大的震撼，但是她現在要做的事項卻不會改變。

  牧神機關的威脅正在快速接近，米婭必須要率先處理好人類文明現在面臨的外部威脅，決不能戰線多開，那是不自量力的取死之道。

  米婭在略微思索之後，就向幽影·碎星說道：「我們人類文明將會與你建立完美的合作關係，但是現在人類文明處在轉型期，需要處理一部分異星文明，沒有太多的餘力來應對牧神機關的威脅。」

  「好在我們針對牧神機關也需要做大量的前期準備，不僅是深入探查植殖聖所，同時還需要大量試探牧神機關的弱點。」米婭說道。

  她流放7位恆星神格可不是單純的以儆效尤，而是她針對牧神機關的計劃的一部分。

  「那7位流放在幻想星域邊境的恆星神格，應該能夠成為你的行動的最佳掩護——」

  幽影·碎星點了點頭，「7位已經被重核元素侵蝕的恆星神格，確實足以成為倒向牧神機關的投名狀——我會好好的藉助它們的掩護，為人類文明爭取快速轉型的時間。」

  幽影·碎星雖然覺得，這一時空象限已經沒有救了……不過既然人類文明沒有放棄，那她陪著人類文明參與一場冠絕時空象限的高烈度戰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至少她能夠更加深入的了解牧神機關收割時空象限的手段，人類文明顯然也有著留存底蘊的底牌，不至於徹底毀滅。

  到時候她與人類文明可以再次挑戰牧神機關，復仇的目的遲早能夠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