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權能
「米斯蒂婭，小心有詐。」在米婭的心底里，雪兒悄聲說道：「牧神機關終究只是一位亞空間大魔，它先天對於魔女權能有著渴望。」
米婭也在回憶著牧神機關所掌控的力量，只有雙方的力量是對等的才有合作的資格，不然的話只能淪為牧神機關的棋子。
幽影·碎星也是第一次看到雲氦機甲發動鏡海的能力，只是她沒有想到，牧神機關能夠把災厄傳送至時空象限的遙遠邊界，那為什麼這一時空象限還會失守呢？
牧神機關似乎察覺到了幽影·碎星的疑問，這是它功率全開之後對未來的先天敏銳，於是回應道：「我哪怕把這一整個時空象限的災厄通過鏡海傳送離去，它們也只會以更加強大的姿態回歸。」
「算上剛剛那一次，我在這一時空象限已經是第6377次驅逐災厄，其結果就是宇宙星空之中顯現而出極大數量的外側裂口。」牧神機關淡淡的說道：「這一時空象限已經沒救了……哪怕沒有災厄，也會因為外側的虛無侵蝕而徹底崩潰。」
通往現世宇宙外側的裂口，就是魔女權能劃過現世宇宙所殘留的痕迹。
米婭從未擔憂過她能否對抗所謂的不死不滅的災厄，哪怕真正的魔女級象限分解體站在她的面前，她也有底氣與其決一死戰。
但是外側裂口不同，雪兒直接提醒米婭這是極度危險的事物，這是唯一能夠傷害到米婭的絕境。
「外側的痕迹……殘留著魔女級超能物種的最強之力，哪怕經過三十萬年的時間，也一如往常，從未有過消退和減弱。」米婭回憶著奧西賽亞文明之中有關外側裂口的信息，如是說道。
「原來米斯蒂婭·卡斯德伊殿下知道這件事情。」牧神機關的聲音頓了頓，「魔女級象限分解體在現世宇宙之中太過稀有，我探索無盡時空象限，最終發現了奧西賽亞文明所屬的魔女級象限分解體殘留的信息，藉此獲知了魔女權能制御系統的存在，這也我製造人工鏡海的技術參考。」
「那是一位偉大的殿下，只可惜她依舊無法對抗魔女權能的詛咒，在被魔女權能詛咒侵蝕之前選擇了自我毀滅。」
米婭的內心一跳，奧西賽亞文明統治的時空象限的疆域與雲涌文明並未接壤，牧神機關探索到奧西賽亞文明的區域，顯然也是對奧西賽亞文明抱有期望……
只可惜，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但是你不同……這一點，米斯蒂婭·卡斯德伊殿下自己應該明白。」牧神機關所操縱的雲氦機甲緩緩靠近米婭所在的利維坦級海皇系機甲，米婭甚至能夠感受到雲氦機甲之上無時無刻傳來的那一股龐大的引力。
「與現世宇宙的契約……我與幽影·碎星，都是現世宇宙的代理人。」米婭緩緩的說道，「我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米婭是以直接觸碰現世宇宙的巡天之眼，藉此溝通了現世宇宙的視角，取得了代理人許可權。
幽影·碎星則是以整個雲涌文明的毀滅為皈依，晉陞靈能散華之境，與現世宇宙的靈界簽訂了契約，同樣是執掌戰爭職能的代理人。
至於牧神機關更不用說，它延展時空象限，甚至操縱或然率的力量都是由現世宇宙的契約所賜予，它就是是現世宇宙所能夠孕育而出的終極力量的其中一面。
「代理人之間的許可權也有所不同。執掌魔女權能的現世宇宙代理人，這可是前所未有的情況。」牧神機關的聲音無比激動，它契約現世宇宙所獲得的力量是或然率操縱，但是或然率操縱依舊無法給它帶來奇迹。
幽影·碎星與現世宇宙契約獲得的是永恆不滅的靈能，只要她存在於此，雲涌文明的旗幟就會不斷揮舞下去。
但是米婭……她契約現世宇宙，獲得的是現世宇宙對魔女權能的詛咒承載！
這代表著米婭所能夠掌控的力量近乎沒有上限，她可以在現世宇宙承載範圍之內，無限使用那無視現世宇宙法則，彷彿夢幻的魔女權能。
「我在探索時空象限之時，鎮壓了7位失去自由意志的魔女級象限分解體，封印了17種魔女權能水晶，」牧神機關渾身充滿了鬥志，它終於看到了它解決災厄的希望，「但是我沒有辦法制御這些魔女權能，哪怕是封印都只是勉強維持。」
「我可以提供珍貴至極的魔女權能水晶，如果有了米斯蒂婭·卡斯德伊殿下的幫助，雲涌文明主體一定能夠走出困境，在現世宇宙之中開闢出新的時間線支流！」
牧神機關說到這裡，聲音甚至帶著懇求。
米婭原本以為牧神機關會暴起發難，或者其他更加直接的應對。
但是牧神機關統統沒有做，它選擇了平等交流，完全把自己擺在低姿態，完全看不到曾經身為或然率的惡魔的驕傲——
「牧神機關知曉魔女權能的意義。」雪兒在米婭的心底里說道：「它封印了魔女權能，卻又不敢動用……這恐怕是奧西賽亞文明所屬的魔女級象限分解體的自我毀滅所帶來的警告吧。」
與直面魔女級超能物種，最終導致徹底的毀滅的奧西賽亞文明不同，雲涌文明還沒有抵達最壞的那一步，牧神機關還沒有失去對抗災厄的心思。
但是牧神機關連最基礎的封印魔女權能都極其勉強，何談制御？
在7位失去自由意志的魔女級象限分解體之中，就有4位曾經是晉陞靈能散華之境，以身試法的靈能王座，最終失去自由意志，成為災厄的一部分。
牧神機關至此也瀕臨抵達鎮壓魔女級象限分解體的上限，不敢再冒險讓其他靈能王座嘗試掌控魔女權能。
沒有智慧生命能夠抵擋魔女權能的詛咒，哪怕通過取巧手段規避，也必須要有代償的事物。
而這個最佳的代償事物，就是現世宇宙本身！
「我無法與你進行合作。」米婭仔細思索了一番，然後拒絕了牧神機關。
「為什麼？！」牧神機關也愣了愣，它雖然通過或然率操縱對未來進行了預判，米婭答應的可能性至少有97.6372%以上，不答應的原因還是因為之前的仇恨所帶來的變數。
但是靈能王座從來不會讓情緒影響事項的判斷，只要對自身有利，哪怕前一秒對方是毀滅文明的永恆仇敵，在下一秒也能談笑風生。
「這其中的原因不是理所當然嗎？」幽影·碎星在一旁冷靜的聆聽著米婭與牧神機關的交流，插話之時帶著一絲鄙夷，「你似乎錯判了一件事，我們缺的並不是魔女權能。」
幽影·碎星已經知曉，魔女權能在現世宇宙之中是極其罕見的奇物，窮盡時空象限都難以尋找到。
但是在直面魔女級超能物種並毀滅的奧西賽亞文明的手中，絕對是封印魔女權能的數量最多的。
「我探索了2300萬時空象限，僅僅發現24種魔女權能，你們不可能——」牧神機關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它突然發現，米婭的周身再次散發出迥異於空間權能的某種權能！
那是何等的偉岸的力量啊。
與剛剛蛻變成為純白之色不久，力量略顯薄弱的空間權能不同，這一股權能的力量帶著悠久而又厚重的氣息。
原本最為弱小卻又能貫穿無限時空象限的引力，在這一股權能的引動之下終於顯現出創世的威能。
哪怕僅僅只是驚鴻一瞥，牧神機關就感覺到了這一權能對鏡海的階位壓制。
那是最上位的存在對現世宇宙的藐視，那是早已蛻變成為純白之色，被奧西賽亞文明在無限的時間與空間之中鎮壓，最終孕育而生的——引力權能！
牧神機關所駕駛的雲氦機甲所掌控的引力就像小巫見大巫，如同滄海之一粟一般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