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進化方向
米婭在聽到依耶芙特學院長的保證之後，也安心的讓機甲光腦接管戰鬥進程，最後閉上了眼睛，不在排斥外界的心靈污染，而是主動接觸和理解。
「嘶嘶嘶——」
雪絨花通過投影所釋放的心靈污染在米婭的心中愈發清晰，雖然依舊無法理解，但是米婭已經感受到了那遙遠的異域之中不斷漂浮的雪絨花本體。
「雪兒，如果外界有任何異常情況出現，可以直接喚醒我。」米婭又叮囑了雪兒一句，她的意識就徹底沉入心靈污染，與雪絨花建立了直接連接。
…………
「轟隆隆……」
伴隨著一道如同軌道穿梭運行的聲音，米婭緩緩恢復了意識。
米婭睜開眼睛，果不其然她就在一節空無一人的地鐵車廂內，窗外的流光幻影告知著米婭地鐵正在高速運行之中。
米婭瞬間展開了靈能探查，卻發現她原本完整的靈能驟然降低到了極致，化作殘缺的3級聖言系靈能。
「心靈污染所設定的規則，竟然直接限制了我的靈能等級……」米婭的眉間緊鎖，然後從長椅上站起身來，「好在規則只是規則，我隨時都能夠打破。」
米婭並未失去靈能，她只是多出了一道限定靈能的枷鎖。
心靈污染所化的虛幻世界，就是亞空間大魔所散發的一部分世界觀，米婭想要看清楚整個虛幻世界，就必須要按照亞空間大魔的規則來行事。
「我們乘坐的地鐵與古蘭殖民星的地下城是相同的規格。」雪兒的聲音響在米婭的心底，為米婭作出情報支援，「按照主城法賽爾的資料庫記錄，我們正在古蘭殖民星的序列17地下城區。」
古蘭殖民星的主城法賽爾，是由19座地下城區，以及27座環城城區構成的複合城市。
「雪絨花曾經來過這裡嗎？」米婭也有些意外，「亞空間大魔的心靈污染會讀取現世宇宙的記錄，藉此構建虛幻世界……雪絨花只是投影降臨就能夠做到這一步，它確實已經抵達亞空間大魔的巔峰之境。」
亞空間大魔的巔峰之境距離歸墟只有一步之遙，米婭完全無法想象雪絨花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要知道雪絨花在最初只是3級超能物種，與亞空間大魔相比猶如螻蟻。
「轟隆隆……」
就在米婭開始動用3級聖言系靈能對地鐵車廂進行探查的時候，地鐵的運行速度也逐漸減緩，最終停止下來。
「滴——序列17地下城區，卡里克克前鋒基地已抵達。」地鐵車廂之中傳來了核心光腦柔和的提示音，三層艙門逐一開啟，同時閃爍著赤紅色的警示燈，似乎在催促米婭下車。
而車廂艙門之外猶如蒙上了一層水幕，隔絕了米婭絕大部分的視線，她只能隱約看到地鐵站台與三三兩兩行走的旅人。
就在米婭想要留在車廂內部，前往下一站的時候，在地鐵的前後方的極遠處，同時傳來了如同幽冥一般的呼嘯聲，而米婭對於地鐵車廂之外的感知也逐漸消失……
這是亞空間大魔直接設立了虛幻世界的邊界，如果米婭不繼續前行的話，她的意識將會被徹底撕碎，最終脫離心靈污染。
「真是有夠簡單粗暴的應對。」米婭不由的有些無語，雪絨花對於心靈污染的處理依舊不夠成熟，像這樣極大的邏輯漏洞直接暴露在沉淪者的眼前，有心者直接就能過通過心靈污染判定。
恐怕這也是為何中央學府與軍方談判之後，最終同意在古蘭殖民星設立雪絨花的本體投影的降臨儀式大廳的緣故。
因為契約者們想要通過雪絨花的心靈污染判定沒有任何難度。
「卡里克克前鋒基地，這是主城法賽爾高中之一的迴音聖殿用作培育超能物種的地方。」米婭不由的回憶起她在迴音聖殿的點滴事項，「卡里克克節節蟲，正是8級超能物種之中的佼佼者，金屬化的節肢昆蟲具有極其強大的攻擊力。」
「嘶嘶嘶……」
似乎是捕捉到了米婭的想法，在地鐵車廂之外也逐漸傳來節肢昆蟲摩擦噬口的厲嘯，彷彿下一刻就會有未知的超能物種襲來。
而地鐵絲毫沒有前往下一站的跡象，車廂的艙門處閃爍的赤紅色光芒也愈發急促。
米婭看到這裡，只得緩步走出地鐵艙門，跨越了那一層薄薄的水幕，前往了未知的外界。
「轟隆隆……」
伴隨著一道世界破碎而又重新組合的轟鳴聲，米婭的意識一陣恍惚，她回過神來之時，她已經站在了地鐵站台之上。
「米斯蒂婭·卡斯德伊，你終於來了。」在米婭的身旁，傳來了米婭有些熟悉的少女聲音。
米婭轉過身來，她所看到的正是迴音聖殿的前代學生會長，亞莉克希亞·墨菲。
英姿颯爽的亞莉克希亞·墨菲已經調整好了外骨骼裝甲，做好了戰鬥準備，「身為聖言系靈能者的你，應該已經決定好了自己的契約超能物種。」
「你可是我所看好的後輩，在我畢業之後，學生會長的職位非你莫屬。」
「……」米婭聽到這裡，沒有馬上回話。
這樣似是而非的經歷，讓米婭恍若回到了從前。而米婭的契約超能物種，似乎是……
「滋滋滋——」
米婭的意識之中突兀的產生了雜音，被封印的記憶再次解開了一絲縫隙，來自於過去的真實情報自發映照在米婭的心底。
「是啊……我的契約超能物種早已決定。」米婭輕聲說著，然後抬起自己的皓腕，按住了亞莉克希亞·墨菲的機械外骨骼裝甲，「是雪蘭藻。」
「滋滋滋——」
伴隨著米婭點破這一謎霧，亞莉克希亞·墨菲的身影突兀的變得有些支離破碎，然後迅速修復，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雪絨花的超能之力真正的進化方向，是外在增幅，也就是加持。在與聖言系靈能者簽訂共生契約之後，可以把超能與靈能融合，直接駕駛超能機甲，」米婭在心底里對雪兒輕聲說著，「而現在的雪絨花的超能之力進化方向，似乎在向著本體的雪蘭藻靠攏。」
米婭已經把自己過去的絕大部分記憶封印在晶體之中並交由雪兒保管，以確保米婭擁有重歸現世宇宙的完整錨點，而這同時也是米婭判斷事項正確與否的錨點。
雪絨花確實具有吸收恆星輻射的特性，但這只是用以達成超能增幅的中介，而不是主要特徵。
讓一大片異域的恆星熄滅，這已經大幅度偏離了雪絨花原本的超能進化範圍……這是亞空間大魔等級的雪蘭藻才能夠做到的事情。
為什麼雪絨花會展現出與雪蘭藻相類似的超能之力？這其中一定有著某種巨大的問題。
「米斯蒂婭……」亞莉克希亞·墨菲聽到米婭的話語之後，言語之間不由的有些失望，「我知道你把雪蘭藻帶到迴音聖殿，甚至耗費大量資源培育它，但大家只是以為你想要為迴音聖殿增添一種新的超能物種罷了。」
「雪蘭藻吸收恆星輻射，轉化超能的能力確實極具戰略價值，但是它只是3級超能物種，後期晉陞潛力有限。」
亞莉克希亞·墨菲語重心長的說道：「選擇正確的契約超能物種，對你的未來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