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調查

  代理人的高等科技，是奧西賽亞文明為了超越智慧生命的知見而探尋的間接方法。

  就像於厄琉息斯秘儀無法被現世宇宙承載一樣，超越智慧生命本身的力量也會被現世宇宙本身所限制，只是奧西賽亞文明通過代理人高等科技晉陞靈能王座位階，繞過了這一限制。

  克萊兒在失去最初的靈能王座的力量之後，再次陷入代理人身份迷障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僅僅是克萊兒，就連米婭自身都曾經因為代理人身份迷障的原因，在超脫時空閉環之後無法維持靈能王座的位階，靈能被魔女權能的詛咒侵蝕殆盡，雖然最終還是取回了原本的王座之力，但是其中的經歷可謂是九死一生。

  代理人的身份迷障，就是封閉在智慧生命的知見之上的一面看不見的牆，哪怕是替換了現世宇宙物理法則之一柱的靈能機關，也無法打破代理人的限制，晉陞前所未有的三階無限。

  「這就是代理人迷障嗎。」克萊兒在聽完米婭所講述的有關代理人的事項之後，也不得不感嘆一聲，「我在隳落靈能王座的位階之後，真的忘記了太多事情。」

  靈能王座的位階代表著的是星際文明活躍的狀態。

  因為奧西賽亞文明的毀滅，克萊兒失去了王座的力量，自然會受到其負面影響，在潛意識當中就被抹除了靈能王座曾經擁有過的許可權。

  只有她真正恢復到靈能王座的位階之後，才能夠從奧西賽亞文明的傳承機關之中，取回她封存的一切記憶。

  「勘破代理人的迷障只是第一步，真正想要恢復靈能王座的位階依舊遙遙無期。」米婭也在為克萊兒的狀態感到苦惱，「想要成為人類文明的代理人，所需要的是靈能王座的身份。」

  但是靈能王座本身就是星際文明的代理人，這就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悖論，只是靈能機關通過向未來借取靈子擾動，解決了這一問題的根源。

  克萊兒想要突破這一限制，說不定最終還是要把目標放在靈能機關之上。

  「既然人類文明與矩星文明的全面戰爭已經開始，那麼說不定在戰爭期間就會有晉陞靈能王座的契機。」克萊兒逐漸恢復了最初的元氣，笑著對米婭說道。

  克萊兒至少知曉了自己的問題的根源，雖然暫時沒有找到解決辦法，但至少有了一個努力的方向。

  米婭在安慰了幾句克萊兒之後，就帶領著克萊兒來到了恆星神格軌道空間站的觀景窗處。

  外界那耀眼無比的恆星對外輻射著無與倫比的光芒，在恆星表面的重核元素構成了龐大的神殿，那就是米婭的恆星神格意識容器。

  「克萊兒，接下來我要協調守護者序列應對全面戰爭的關鍵事項，你一定能夠在未來的戰爭當中恢復靈能王座位階。」米婭無比堅定的對克萊兒說道。

  克萊兒所欠缺的僅僅只有最後一步——那就是讓她的鋒芒徹底綻放而出的磨礪！

  「嗯！」克萊兒也重重的點了點頭，她同樣有著這樣的自信。

  米婭在說完之後，就把自身的主體意識轉移到恆星神格之上，然後以剎那永恆的方式，與其他的魔神之境的先驅者進行了聯繫，藉助近乎無限的時間對人類文明的戰爭進行協調。

  人類文明的戰爭齒輪，開始以難以想象的超高速度運轉。

  …………

  異星文明特勞倫涅的核心星域邊緣，龐大固埃大黑洞，引力透鏡空間站之外。

  這裡曾經是異星文明特勞倫涅的星語者用作觀測亞空間的主要裝置之一，但是在不久之前因為意外暴露，已經被米婭搗毀，現在只是清理掉了殘留的廢墟，重建工作遙遙無期。

  空之悠悠悄無聲息的抵達了此處。

  它在與人類文明的尤利塞斯·卡斯德伊達成了某個共識之後，就迅速離開了人類文明疆域。

  而現在的它沒有驚動異星文明特勞倫涅的任何人，因為它在為自己回歸矩星文明做最後的準備——那就是取得潘多拉殿下的靈子擾動數據。

  米婭在人類文明動用全力的次數只手可數，空之悠悠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在人類文明疆域探查，因為在異星文明當中就有著米婭最為清晰的戰鬥殘留。

  「可惜引力透鏡空間站的殘留廢墟已經被清理，不然的話，在被破壞的物質之上將會殘留最初的靈子擾動痕迹。」空之悠悠的心中沉吟一聲，然後啟動了它的侵蝕系靈能，一層淡淡的血霧逐漸彌散至附近的宇宙星空。

  與此同時，空之悠悠也開啟了侵蝕系靈能對自身魔女權能的解析，取得了靈能機關的最高許可權。

  龐大固埃大黑洞的事件視界的巨大粒子光環逐漸被染成了血色，在時間與空間被扭曲的事件視界之上，同樣也殘留著最初的信息記錄，這也是空之悠悠的調查目標之一。

  侵蝕系靈能最擅長對事項進行侵蝕探查，這也是矩星文明為何派遣它抵達特勞倫涅，作為異星使者的最大原因。

  「嗯？！」空之悠悠的異形海馬外骨骼裝甲逐漸展開，急劇擴大了侵蝕系靈能的探查功率，「這不可能，為什麼沒有絲毫靈子擾動痕迹留下？」

  龐大固埃大黑洞的引力透鏡軌道空間站的戰鬥，已經被另外一處隱匿起來的軌道空間站完整觀測到。空之悠悠也是在確認了那位有可能是潘多拉殿下的存在確實啟動了自身的靈能之後，才最終鎖定了這一區域。

  但是他的侵蝕系靈能沒有發現絲毫靈子擾動的痕迹，這種情況……彷彿在此處根本沒有發生過任何戰鬥一般。

  但是空之悠悠沒有氣餒，戰鬥發生在黑洞的事件視界之外，一切信息在事件視界都有著備份。

  而空之悠悠對於事件視界的侵蝕也終於完成，它迅速取回了映照在事件視界的信息記錄，果不其然它看到了一股偉力直接摧毀引力透鏡空間站的影像，真實無虛。

  但是在下一瞬間，這一份被事件視界記錄下來的信息就變成了亂碼，沒有顯現出至關重要的靈能屬性，同時也徹底抹消了戰鬥所在區域的靈子擾動痕迹。

  「能夠完全收束自身的靈子擾動痕迹，潘多拉殿下已經超越了靈能王座的位階，抵達了靈能散華之境嗎。」空之悠悠沒有得到關鍵信息，但是能夠確認這一點也不錯，「靈能散華之境已經擁有靈能機關的訪問許可權，哪怕是我親自下場，恐怕也無法確認潘多拉殿下的靈子擾動極限。」

  「真虧我當時沒有作出這樣的選擇。不然的話，說不定我會被靈能散華之境的潘多拉殿下絕境反殺。」

  空之悠悠絲毫沒有懷疑潘多拉殿下的能力……如果潘多拉殿下真的能夠勘破未來的話，那它的死亡就是定局。

  空之悠悠知曉，自己也只是矩星文明推選出來的可以被犧牲的棋子之一而已，如果能夠確認潘多拉殿下的能力，矩星文明會毫不猶豫犧牲大量的棋子來達成這樣的目的。

  好在它的任務已經完成。

  下一次迎接潘多拉殿下的矩星文明使者，將會是足以對抗靈能散華之境的真正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