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生路
「那是智慧生命無法理解的外側權柄——！」
羅熾紅紗也瞬間爆掉了外骨骼裝甲之上的觀測裝置，以免自身遭受無法想象的損傷，「我們無法與外側權柄正面對抗，優先破開亞空間才是正事！」
「外側權柄……」外側權柄的印象在米婭的心中揮之不去，於是米婭直接通過靈能抹去了注視外側權柄的那一段記憶，避免了直接追溯，「原點回歸已經通過升魔儀式，與埋葬在過去的魔女級超能物種進行了連接。」
「嘶嘶嘶——」
雖然米婭與羅熾紅紗都想要破開亞空間，但是原點回歸的巡天之眼——烏洛波洛斯本身就代表著亞空間的存在。無論她們的攻擊指向何處，都會有新的魚子一般的巡天之眼從中擠出。
「轟隆隆——」
米婭與羅熾紅紗不斷綻放著自身的靈能，遮蔽了亞空間最核心處的烏洛波洛斯的本體之中聚集的外側權柄的光芒，取得了短暫的自由。
而烏洛波洛斯所執掌的外側權柄的力量也在亞空間當中不斷展開，米婭與羅熾紅紗兩人的靈能所遭受的壓制愈發強大。
至於剛剛覺醒的瑞爾佛琳娜殿下，似乎也有力量對抗外側權柄的展開，只是身影顯得愈發虛幻，彷彿下一刻就要消散。
「原點回歸竟然還藏著我們無法理解的外側權柄，那它就不僅僅是概念級災厄，同時也是魔女級象限分解體。」羅熾紅紗的語氣無比森然，「可惜我所執掌的三色魔女權能水晶已經剝離至現世宇宙外側……我們還有什麼手段能對抗？」
羅熾紅紗在陷入心靈污染之時，選擇剝離魔女權能水晶極其正確，這樣可以大幅度避免自身隳落的現象。
並且因為概念級災厄的權柄就是篡奪自現世宇宙的緣故，羅熾紅紗身為靈能散華之境的靈能王座，自然有辦法對其作出針對性戰鬥。
但是如果原點回歸同時也是魔女級象限分解體的話，那羅熾紅紗剝離自身的魔女權能無異於自斷一臂，失去了反抗外側權柄的能力。
「我們現在唯一的底牌，就是厄琉息斯秘儀。」米婭的聲音凝重，「但是面對二十一億魔女權能色彩光譜之外的外側權柄，我們只能避其鋒芒，盡量以最小的代價破開亞空間的封鎖。」
奧西賽亞文明所解析的二十一億種色彩光譜之外的魔女權能，就是外側權柄。
那是與現世宇宙完全無法兼容匹配，單純存在就會對現世宇宙產生巨大傷害的反向之物——
如果說展現出色彩特性的魔女權能是魔女級超能物種的法則巨樹之上的桂冠，那呈現出迷濛無形特性的外側權柄就是埋藏在地底之下的無盡根須，繁密而又不可捉摸。
外側權柄對於現世宇宙的智慧生命來說是絕對無法理解的扭曲之物。其存在本身，就是逆反了智慧生命的知見所能夠想象到的一切不可能。
米婭與羅熾紅紗雖然是站在現世宇宙的智慧生命頂點的靈能王座，也對於外側權柄無可奈何——哪怕切換到侵蝕系靈能，她們也不可能對外側權柄展開解析進程。
在米婭與羅熾紅紗面對烏洛波洛斯的攻擊節節敗退，通過厄琉息斯秘儀獻祭所獲得的擾動力瀕臨消耗殆盡之時，一道輕柔的話語響在了米婭的心底。
「米婭，抵擋外側權柄的任務就交給我吧，我們還會再一次相見。」
米婭猛的抬起頭來，她所看到的是瑞爾佛琳娜抵擋在兩人前方的模樣，她的周身洋溢著淡藍色的念動系靈能，似乎在與外側權柄的力量中和相抵。
這就是智慧生命唯一能夠對抗外側權柄的辦法，那就是擾動力的疊加。
瑞爾佛琳娜雖然只是虛幻的投影，但是她存在於此的意志，依舊具備著強大的擾動力。
徹底覺醒的瑞爾佛琳娜，已經從原初的元素系靈能切換至她最擅長的念動系靈能，而她的靈能光芒也逐漸被外側權柄侵蝕暗淡，無形的異常不斷干擾靈能運行，彷彿下一刻就要徹底潰散。
「克萊兒——！」米婭的心底一顫。
雖然這是她早已預料到的結果，但是真正發生在她的眼前之時，還是讓米婭產生了心痛的情感。
克萊兒現在已經無法言語，她向米婭傳達的，只有一股淡淡的思念。
「能夠為米婭開啟通往真實的道路，是我的幸運。」
米婭瞬間理解了克萊兒的思念，而克萊兒的靈能也徹底潰散，化作純粹的擾動力，展開四面八方的屏障，為米婭與羅熾紅紗短暫抵擋住了外側權柄的侵襲。
「米斯蒂婭·卡斯德伊！」羅熾紅紗向米婭提醒了一聲，然後瞬間抓住了機會，把自身的靈能集中在克萊兒的靈能壁障的內部，瞬間把亞空間再次撕裂出一道裂隙。
米婭與克萊兒的交流只在意識當中，實際沒有任何時間流逝，她迅速配合羅熾紅紗的攻擊，聖言系靈能渲染向靈能壁障內部開啟的亞空間裂隙！
羅熾紅紗這一次撕裂的亞空間裂隙極其微小，其中的污染物質轉瞬之間就被米婭的靈能徹底凈化，顯現出亞空間破碎之後的真實……
那就是幽深渺茫，無法理解到任何事物的——現世宇宙外側！
羅熾紅紗的念動系靈能攀附在亞空間的裂隙之上，以靈能散華之境的最高強度算力，對整個心靈污染世界的結構進行讀取。
「咔嚓——咔嚓——」
但是在下一瞬間，亞空間被打碎的裂隙在眨眼之間就修復完畢，彷彿根本沒有出現過。
這是因為，整個亞空間都是被烏洛波洛斯所掌控。
原本抵擋在米婭與羅熾紅紗兩人面前的克萊兒的身影，也徹底被外側權柄所消融，再也不復存在。
「嘶嘶嘶——」
外側權柄所綻放的光芒在一次覆蓋在米婭與羅熾紅紗之上，兩人通過厄琉息斯秘儀獻祭所獲得的額外擾動力直接燃燒殆盡，只余留最初的靈能之力！
但是羅熾紅紗已經通過讀取整個心靈污染世界的結構，尋找到了生路。
這一次心靈污染世界的牢籠，再也關不住她們！
「感謝瑞爾佛琳娜殿下的協助，我們終於破解了整個心靈污染世界。」羅熾紅紗的對克萊兒充滿了敬意，然後通過重核元素列印出一道虛幻的鑰匙。
這一處心靈污染世界的生路很清晰，因為這是不可能達成的任務。
米婭與羅熾紅紗只需要協助人類文明徹底殺死烏洛波洛斯，就可以脫離這一處心靈污染世界……但是烏洛波洛斯原本就是心靈污染世界的巡天之眼，兩人在失去力量的情況之下直面巡天之眼，無異於十死無生。
這一處心靈污染世界，擁有著近乎完全閉合的邏輯死循環結構，真是無愧於原點回歸的名號。
米婭與羅熾紅紗所做的，正是打破這樣近乎命中注定的「原點回歸」，讓出現死循環的心靈污染世界，發展出真正的生路——
「咔嚓——咔嚓——」
心靈污染世界的無解難題被打破，被鎖死的生路在羅熾紅紗的解析主導之下，開始了全新的演化。
隨著生路的開啟，米婭與羅熾紅紗也將要從原本必死的絕境當中脫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