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發現
米婭那屬於智慧生命的知見，可以通過事項選擇樹，同時展開上萬道戰鬥進程，探索進程更是可以增加十倍的數量。
在事項選擇樹開啟的數十萬探索進程當中，米婭又可以開啟第二層的事項選擇樹。
單純第二層事項選擇樹，米婭就能夠看到百億以上的可能性。這樣不會給米婭帶來負擔，因為米婭所負責的只有觀測，數據整理已經交予算力無限的摩爾史黛拉機關。
而第二層同樣不是米婭的極限。這樣無限象限延展下去的探索能力，已經接近無限……雖然延展到最後的最後，事項選擇樹只能傳回模糊的感知，但是那樣模糊的感知同樣能夠成為米婭的判斷基準。
再加上現今的探索隊伍有五人，米婭所彙集的探索記錄，開始以指數增長的方式不斷增加。
在摩爾史黛拉機關近乎無限的數據的匯總之下，米婭終於發現了這一處純銀色星河的本質。
「這就是亞空間大魔的起源之地嗎。如果不是我擁有著事項選擇樹的能力，恐怕真的無法發現奇異之處。」米婭駕駛著利維坦級海皇系機甲，不斷遊走在純銀色的星河之上。
這一條純銀色星河無時無刻都在匯聚著龐大的擾動力，但是米婭所開啟的事項選擇樹所觀測到的，卻是形態不一。
米婭原本只是以為這是粒子運行軌跡的隨機性變化，但是事項選擇樹當中觀測到的某些特殊情況，卻已經脫離了純銀色星河的本身應該存在的特徵。
純銀色星河產生傾斜乃至歪曲已經是小兒科，就連逆流都可能出現。
更有甚者，連純銀色星河的形態都不曾擁有……橢圓形，飛碟型，團狀網狀皆有可能，米婭所能夠想象到的一切形態的靈子擾動具現化，都有可能在這一片亞空間區域出現。
「這就是可能性的疊加。」雪兒與米婭共同見證了具現化的擾動力的變化，「現世宇宙之中無限的時空象限的可能性全部匯聚在了超能之海。」
「而我們所在的亞空間區域距離超能之海不遠不近，類似時空窪地，先天擁有匯聚小部分特殊靈子擾動的物理條件。這裡就是無數可能性相互碰撞，孕育出亞空間大魔的溫床。」
「而超能之海的反向境界，靈界……恐怕就是新生的時空象限，全新的宇宙可能性誕生的地方吧。」
米婭聽著雪兒的講述，內心也不由自主的產生了感嘆。
現世宇宙的一切都匯聚於此，又都誕生於此。
包括矩星文明所在的所有高等星際文明，以及所有自詡為霸主級星際文明的探索者，它們都無法深入探索超能之海，它們唯一的利用方式就是藉助超能之海貫穿所有時空象限的特性，進行時空象限之間的跨越。
這樣的探索數量終究是有限的，星際文明所能夠注視到的只有本時空附近的時空象限，他們所能夠看到的變化極其細微。
至少米婭在看到第三層事項選擇樹的時候，數以垓計的可能性當中的她所注視到的，也只是靈子擾動匯聚成純銀色的星河形態。
但是直到第四層的事項選擇樹……靈子擾動的可能性似乎突破了某個界限，靈子擾動的匯聚擁有了無限的形態，純銀色的星河也只不過是其中極其微小的一部分而已。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是米婭在現世宇宙的超能之海當中，已經無比真切的感受到了現世宇宙的位格。
那就是三階無限——實有無限。
奧西賽亞文明篡奪了現世宇宙的物理法則之一柱，構造了靈能機關，抵達了二階無限，潛在無限的位階。
但是所謂的物理法則，也不過是現世宇宙之中猶如星沙的極其微小的一部分。
現世宇宙被魔女級超能物種的光芒輻射的結果，顯然不僅僅是物理法則即將崩潰這一事項，而是無數個與物理法則同等重要的未知事項遭受重大損傷，以至於瀕臨坍塌。
「雪絨花想要傳達給我的……也是這一點吧。」米婭輕聲說著，「現世宇宙本身就具備著三階無限的位階，如此才能誕生超能之海與靈界這等奇迹一般的現象。」
雖然超能之海與靈界都是靈能機關的殘骸所化，但是靈能機關……原本就是未來機關，是來自於遙遠到無法想象的光明未來當中的奧西賽亞文明，抵達現世宇宙起源之後留下的禮物。
靈能機關就是現世宇宙的代理人，這一點是絕對的。
「但是那真正的魔女級超能物種，僅僅是光芒輻射就能夠讓現世宇宙瀕臨坍塌，恐怕已經超越了三階無限的位階……奧西賽亞文明把魔女級超能物種定義為三階，只是因為星際文明所能夠描繪出的力量理論極限，只有三階無限而已。」
如果說一階有窮無限代表著限定條件下的無限，那麼二階潛在無限則是解除了所有的限定條件，可以在任何條件下無限的強大下去。
三階無限——實有無限則是截然不同，那是超越了無限的無限。
一切智慧生命所能夠理解亦或者是無法理解；一切概念亦或者是非概念；一切存在亦或者是不存在……囊括所有無限概念的無限本身，就是實有無限。
現世宇宙本身所具備的三階無限，就已經是智慧生命永遠無法抵達的彼岸。而魔女級超能物種甚至有可能超越三階無限……這是足以讓任何人絕望的事項，但是現在的米婭已經不會對此產生任何動搖。
哪怕有人告訴米婭，明天現世宇宙就會毀滅，下一刻魔女級超能物種就會降臨，她也不會放棄希望——她正是為了挽回現世宇宙的坍塌而行走在時間線之上，無論路途當中遭遇怎樣的險阻，她終究能夠跨越過去。
米婭再次堅定了內心的意志，同時把所有負面情緒排除腦海。
米婭開始以絕對冷靜的心態，面對現在所需要解決的問題。
「米斯蒂婭。」雪兒對米婭說道：「現在我們知曉了亞空間大魔起源之地的奧秘。而有關投影系靈能體系的殘骸墜落的區域，摩爾史黛拉機關已經鎖定。」
米婭輕點投影光屏，查看著那一道純銀色星河的全息投影，這正是摩爾史黛拉機關所繪製而出的本時空象限的靈子擾動具現化圖像。
一道狹長的裂隙從中橫跨而過，投影系靈能體系的殘骸正在與之融合，將要重新匯聚成為超能之海的一部分。
「很好。」米婭收斂了自身的可能性，關閉了事項選擇樹，「現在我們可以前往回收殘骸了……也不知道原點回歸究竟留下了什麼。」
米婭高強度開啟事項選擇樹，就是把自身的靈子擾動平均分配到各個未來預演當中。如果只是探索進程，米婭可以肆意妄為，在未來預演當中意外死亡的話，擾動力也會重新回歸，開啟新的探索進程。
但是如果面對未知的敵人，遭遇高強度的戰鬥，她不可能展開如此數量的事項選擇樹，數萬道戰鬥進程就已經是極限。
米婭提前收斂自身可能性，萬元歸一，就是想要以自身最為強大的姿態面對未知的威脅。
投影系靈能體系，是靈能機關的力量體系之一柱，其殘骸的研究對於人類文明繼續推進惡魔系靈能的構建有著極大的推進作用，米婭不會放棄這樣絕無僅有的機會。
只是越接近投影系靈能體系的殘骸的真相，米婭心中的不詳預感就愈發嚴重，現在甚至只要想到深入殘骸探索，心中就會產生顫慄。
這是靈能王座的未來預警在生效——在那其中，米婭甚至有著徹底隕落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