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聚攏

  米婭在聽到克萊兒鄭重其事的說明了有關因果律坍塌的事情的時候，也有些驚訝。

  米婭迅速與摩爾史黛拉機關建立了聯繫，確認了外側權柄的鎮壓情況。

  「因果律的坍塌，我在原點回歸的心靈污染世界當中已經意識到，但是你……」米婭的話語突然停下，然後有些擔憂的對克萊兒說道：「難道你已經完整接收了瑞爾佛琳娜的記憶？」

  米婭通過靈能仔細查看了一下正在淺淺的笑著的克萊兒的意識波動，發現克萊兒似乎沒有任何異狀，甚至因為記憶的恢復，讓靈能運轉變得更加靈活自如。

  米婭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瑞爾佛琳娜在三十萬年之間所承載的詛咒無比詭譎，」米婭拉過克萊兒的小手，對克萊兒說道：「你能夠通過心靈污染的迷障，實在是太好了。」

  瑞爾佛琳娜在自我封印之時選擇剝離所有的記憶，只保留自身的真靈隳落自身展開的心靈污染世界，確實抵擋了大部分的詛咒侵襲，讓瑞爾佛琳娜苟延殘喘到了三十萬年之後的現在，最終等到了拯救她的米婭出現。

  但是於此同時，那三十萬年之間的記憶也變成了混雜著無數扭曲記憶的污染源頭，比之真正的魔女權能的詛咒不逞多讓。

  好在克萊兒對於魔女權能的詛咒有著更高的抗性，毫無波瀾的通過了這一次心靈污染。

  「嘻嘻——米婭不用這麼擔心我。」克萊兒回握住米婭的小手，然後輕聲說道：「我永遠是我自己，瑞爾佛琳娜也只不過是一層代理人身份。我不會因為身份的改變而產生任何迷惑。」

  瑞爾佛琳娜能夠在魔女權能的詛咒之下堅持三十萬年，除開她那無限強大的意志之外，也與她對靈能王座的代理人高等科技的更高層次的理解有著關係。

  所謂的魔女級象限分解體，在現在的克萊兒看來，也就是魔女級超能物種的代理人。

  魔女權能會幹擾智慧生命的靈能運行，是因為智慧生命的未來被置換成為魔女級象限分解體，無法完成靈能在未來的代償所導致的結果——這就代表著，一但智慧生命選擇承載魔女權能，其隳落就是必定的結局。

  但是瑞爾佛琳娜卻通過代理人高等科技的深入理解，讓魔女級象限分解體的自己成為靈能王座的自己的代理人——換句話說，她主動放棄了自己的未來，以取得現在的時間優勢。

  瑞爾佛琳娜的靈能最終還是被魔女權能所侵蝕，就連靈能王座的權柄都徹底失去，但是她還是存留了最後的一絲真靈，沒有徹底隳落。

  「我的事情就說到這裡。米婭對於因果律坍塌有什麼解決辦法嗎？」克萊兒有些擔憂的看向米婭，想要從米婭的口中得到確切的答案：「如果摩爾史黛拉機關因為因果關係的斷裂導致外側權柄的鎮壓失效，我們很難對外側權柄進行限制。」

  「我的靈能王座的危機直感被觸動的來源就是外側權柄——那是極度危險的事項！」

  「嗯。」米婭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剛剛已經檢查了摩爾史黛拉機關對於外側權柄的解析情況，確實有著部分異常數據流入機關控制中樞，但是這種數據不可能對對摩爾史黛拉機關產生影響。」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摩爾史黛拉機關原本就是米婭通過空間權能複製出來的贗品，米婭隨時都可以通過讀取以前的基準數據，恢復摩爾史黛拉機關的初始狀態。

  但是實際情況顯然沒有這麼簡單。

  「讀取解析外側權柄所產生的數據，與外側權柄的鎮壓失效，這兩件事情之間沒有絕對的因果關係。」克萊兒如是說道：「但是這並不代表現實情況就會按照我們所理解的因果關係來線性發展。」

  米婭聽到這裡，微微一愣，然後眉間緊鎖，開始思考起來。

  這顯然是克萊兒對於因果關係有了深入的理解才會做出這樣的推測……如果現世宇宙的因果律真正坍塌到某個難以挽回的閾值，那克萊兒的推測極有可能會真實發生。

  「我知道了。」米婭的意識當中迅速做出大量的預演，對未來有可能產生的情況做出預測，然後對克萊兒說道：「我理解克萊兒的擔憂，實際上我最初知曉現世宇宙的因果律坍塌的情況的時候，壓力比你還要大呢。」

  米婭是在概念級災厄——原點回歸的心靈污染世界當中知曉的這一切，那可是真正有著墜落現世宇宙外側的死亡威脅。

  克萊兒對於米婭的話語深以為然。

  「那米婭是有什麼解決辦法了嗎？」克萊兒那無比希冀的目光看向米婭。

  「如果說解決辦法的話……也不能算是解決辦法，只能說是我對於挽回因果律坍塌已經有了頭緒。」米婭微微頷首，「你還記得我們探索的亞空間大魔的起源之地嗎？」

  「嗯，雖然我看不出什麼神異，但那裡既然是投影系靈能體系的殘骸墜落的區域，那肯定是有極其特殊的作用。」克萊兒說道。

  「是。」米婭肯定了克萊兒的說法，「在魔女級超能物種的光芒輻射現世宇宙之後，除開殘損最為嚴重的空間許可權之外，現世宇宙最為重要的或然率與因果律相繼坍塌，更不用說其他的許可權殘缺了。」

  「而現世宇宙的這些殘缺的許可權，都會在亞空間大魔的起源之地這樣特殊的時空窪地，重新聚攏。」

  「海皇……牧神機關，這兩位超出界限，開始延展時空象限的亞空間大魔，正是現世宇宙之中用作聚攏空間許可權與或然率法則的代理人。」

  現世宇宙之中遭受魔女級超能物種的光芒而殘損的許可權，顯然會纏繞著難以想象的外側信息污染，這也是為什麼亞空間大魔會被稱之為亞空間大魔的原因——

  雖然那被外側信息污染的現世宇宙的殘破許可權，已經經過亞空間的碾碎和反騶被削去了大半，但是亞空間大魔它們那屬於智慧生命的知見依舊會被影響，有如瘋癲。

  它們追求著星際文明的強大靈能者的意識，以求那柔和的靈能撫平它們意識當中的嚴重創傷。

  亞空間大魔甚至通過自身的契約本能，讓星際文明當中的強大靈能者來代替它們來承擔外側污染……

  這就是亞空間大魔的存在，為什麼讓星際文明忌諱莫深的真相了。

  克萊兒敏銳的聽出了米婭的言外之意，無比震驚的對米婭說道：「難道……難道現世宇宙的因果律坍塌，也會重新聚攏出一名亞空間大魔？！」

  米婭笑著回應：「就是這樣。那位因果律的惡魔其實我們已經認識很久了……那就是月光環。」

  「月光環的因果律權柄雖然殘缺，但依舊是我們挽回現世宇宙因果律坍塌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