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犧牲
在米婭率領外側執行者突襲使徒文明的核心區域，牽制使徒文明建設二階潛在無限機關的進度之時，使徒文明的最強主力——由許可權極其完整的概念級災厄構成的數量幾近無限的天神機甲，也不斷穿透外側執行者的戰線，抵達了厄琉息斯秘儀防線之外。
不過厄琉息斯秘儀防線早已有外側執行者嚴陣以待。
因為米婭已經啟動了神子許可權，在外側展開靈能領域的緣故，所有的外側執行者都有著無限的靈能補充，他們與概念級災厄的戰鬥將不會像以往一樣輕易陷入困境，而是擁有著足夠的反擊之力。
方舟聯合旗幟與使徒文明的全面戰爭正式開啟，雙方在厄琉息斯秘儀防線展開了無盡綿延的戰線拉鋸。
原本固若金湯的厄琉息斯秘儀主體建築，在使徒文明統御之下的天神機甲的狂襲之下，終於有了被撼動的跡象。
厄琉息斯秘儀那二十一億時空閉環，在極短的時間裡就鎮壓了極大數量的天神機甲，超載運轉至百分之九百，框架結構同時遭受外部無數的概念侵蝕、邏輯鏈條崩潰、因果律失效等等惡劣影響，分崩離析的進程似乎已經開始。
但是在崩潰進程開始之前，厄琉息斯秘儀防線也展開了它所具備的強大偉力——它所制御的十二大純白之色的魔女權能，再一次清空了厄琉息斯秘儀的負載，並設置下了十二層無比強大的戰線分割壁障。
厄琉息斯秘儀將會根據許可權相性，把使徒文明麾下的天神機甲分別劃分到十二處區域之內，然後交由外側執行者逐一擊破，再次把天神機甲鎮壓至厄琉息斯秘儀的二十一億時空閉環之中。
這樣永無休止的循環超載時空閉環與清空負載，就是厄琉息斯秘儀防線所做的事情。
厄琉息斯秘儀防線每一次清空時空閉環的負載，都會根據戰場之上的天神機甲的許可權相性，在戰場投放許可權衝突的概念級災厄，擾亂使徒文明的戰爭布局。
方舟聯合旗幟已經把厄琉息斯秘儀活用到了極致，哪怕是使徒文明在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尋找到突破防線的辦法。
特別是那十二層純白之色的魔女權能的戰線分割壁障，更是讓鎮守厄琉息斯秘儀防線的外側執行者佔據了地利優勢，使徒文明的天神機甲被外側執行者玩弄在股掌之中，難以作出有效的突襲。
現世宇宙的方舟聯合旗幟與外側使徒文明的全面戰爭，至此終於步入高烈度戰爭的階段。
…………
現世宇宙，方舟聯合旗幟。
厄琉息斯秘儀防線的全面戰爭極其慘烈，哪怕有著米婭以神子許可權在外側展開世界觀，為外側執行者提供無限的靈能支援，那些外側執行者也會因為手段用盡而戰死沙場，然後重新在靈界輪轉回歸，預備開啟下一輪戰局。
方舟聯合旗幟唯一能夠慶幸的是，整體戰爭局勢一直被戰爭司令部牢牢控制，沒有超過最初的戰損預期——使徒文明的主戰力，被確確實實的拖延在了厄琉息斯秘儀防線，無法進一步突破。
在方舟聯合旗幟的戰爭後方，靈界的建設也如火如荼。
在數據精算妖精的細微調控之下，厄琉息斯秘儀正在適時加速著魔女權能替換現世宇宙許可權的進程。
這一加速進程極其細微，基本上只在科研團隊針對魔女權能制御系統的完整解構式的推演的瓶頸期，才會稍稍加速。
也就只有厄琉息斯秘儀的主體框架完整之時，方舟聯合旗幟才能夠做到如此精細化的操作了。
在不讓使徒文明獲得新的純白之色的魔女權能加持的前提之下，方舟聯合旗幟的靈界建設從原定的三百年的時間，加速到了只需一百年，這已經是極其驚人的結果。
靈界建設的主體框架，就是二十一億柱的魔女權能制御系統。
當前的方舟聯合旗幟，已經完成了四千萬柱魔女權能制御系統的完整解構式的解析，靈界的總體建設進度已經抵達百分之二。
「完成靈界建設，預計還需要一百年的時間，建設速度還是太慢了。」
在靈界建設的科研團隊之中，正在短暫休憩的妖精克萊兒，對於這個建設速度卻並不滿意。
使徒文明絕不會留給現世宇宙一百年的戰爭時間。
永恆之光所喚醒的使徒文明，具備現世宇宙曾經的十三大霸主級星際文明的完整經驗數據記錄，他們可以切切實實的發揮出百分之百的戰爭實力。
方舟聯合旗幟能夠把使徒文明的天神機甲拖延在厄琉息斯秘儀防線，已經是不可思議的奇迹。
亦或者說，現在方舟聯合旗幟與使徒文明的全面戰爭的僵持狀態，對於使徒文明來說也是極其有利的——他們在醞釀著足以讓厄琉息斯秘儀徹底崩潰，再也無法恢復的致命突襲。
「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加速靈界建設了嗎？」妖精克萊兒冥思苦想，「我們難以解析二十一億柱魔女權能的最大原因，是因為魔女權能與現世宇宙的許可權兩相併立。如果……」
「如果有人選擇以身承載魔女權能，然後與魔女權能達成高侵蝕度的同步，想必能夠短暫抹平許可權兩相併立的影響，加速靈界建設。」在妖精克萊兒的身後，一道如同音律一般的聲音緩緩響起。
「這種手段，使徒文明無法啟用，只能任由我們方舟聯合旗幟展開靈界建設。而我們只要把控好魔女權能針對智慧生命的意志侵蝕程度，魔女權能也不至於徹底蛻變純白……從此戰爭優勢就會落入我方了。」
妖精克萊兒有些驚訝的側過身來，然後看到了一連串正在搖擺的音符，來到了科研團隊的休息區。
來者正是妖精琴歌。
原本只負責戰爭參謀而並未親身進入戰場的他，遵循米婭的指令，派遣另外一個妖精進程來到了後方的靈界建設的科研團隊。
厄琉息斯秘儀防線的最新戰爭局勢，正如克萊兒所憂慮的那樣，防線的二十一億時空閉環針對天神機甲的鎮壓能力已經大幅度下降，難以拖延更久的時間。
那些原本藉助魔女權能制御系統，間接制御魔女權能的外側執行者，已經不得不以身直接承載魔女權能，獲得更加強大的現世宇宙許可權來對抗天神機甲。
拜此所賜，戰爭前線的天神機甲的狂襲再一次被壓制下去，戰爭後方獲得了更多的時間。
「選擇以身承載魔女權能的靈能王座，將會面臨生不如死的詛咒。強行啟用許可權必須支付相應的代價——！」克萊兒無比痛苦皺緊了眉頭，然後依然下定了決心：「如果需要加速靈界建設的話，我可以承載一種新的魔女權能……我對此有著豐富的應對經驗。」
魔女權能針對智慧生命的詛咒的本質，就是強行啟動現世宇宙許可權的代償——智慧生命需要以身承載智慧生命無法理解的外側部分，以中和魔女權能與現世宇宙許可權的兩相併立。
智慧生命的意志將會在承載魔女權能的無限痛苦過程當中，不斷接近向概念級災厄……在星際文明的歷史記載當中，許多隳落外側的概念級災厄，就是這樣誕生的。
「像你這樣至關重要的科研妖精，可不能脫離崗位。你們必須要利用好全部的妖精進程，加速靈界建設。」妖精琴歌環繞著妖精克萊兒，嚴肅的否定了克萊兒的說法，「能夠以身承載魔女權能的靈能王座，只有親歷戰場的外側執行者——他們可以完全活用魔女權能，讓戰爭前線的戰局繼續拖延下去。」
妖精克萊兒聽到這裡，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她想起了三十萬年前，曾經的奧西賽亞文明所作出的犧牲。
奧西賽亞文明在徹底毀滅之前，其所屬的靈能王座前赴後繼的選擇以身承載魔女權能，拖延戰爭前線的崩潰時間，為後方摩爾史黛拉機關的建設孕育希望……可惜最終因為魔女權能與現世宇宙的許可權的兩相併立，最終功虧一簣。
三十萬年之後，又輪到了方舟聯合旗幟因為相類似的絕境，而作出相同的選擇。
只不過這一次所有的智慧生命都堅信著，星際文明所共同建設的靈界必定能夠抵達靈能的終極，真正創造出屬於智慧生命的神之伊甸——妖精克萊兒也同樣如此！
「我明白了。」妖精克萊兒的聲音有些低落，但是最終還是堅定起來：「靈界建設科研團隊，會徹底利用戰爭前線的先驅者所創造出來的全部優勢，讓後方的靈界建設加速到極致。」
妖精琴歌：「這是方舟聯合旗幟應有的犧牲。到了靈界建設的最後時刻，說不定你我都要作出相同的選擇。」
「從現在開始，一百天……甚至是更短的時間完成靈界建設將不再是虛妄，而是我們方舟聯合旗幟確切可以把握住的未來。」
妖精琴歌在傳達完米婭針對靈界建設團隊的最新指令要求之後，就不帶絲毫猶豫的離開了。他身為戰略專家妖精，他的這一個妖精進程，還有著眾多繁雜的事務需要執行。
妖精克萊兒也結束了短暫的休憩，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她迅速瀏覽著戰爭司令部不斷傳向靈界建設科研團隊的戰爭情報，其中就有外側執行者，他們選擇以身承載的魔女權能的類型和特性的完整數據記錄。
妖精克萊兒直接更新了，靈界建設科研團隊的任務執行要求。
接下來的靈界建設科研團隊，將會以不斷更新的魔女權能與現世宇宙許可權兩相併立的觀測數據，快速推進靈界建設進程。
這是真正爭分奪秒的時刻——方舟聯合旗幟必須要在現世宇宙徹底歸於永恆之前提前完成靈界建設，才能夠打贏這一場魔女驅逐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