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早戀嗎？祁老師？
祁安言溫潤的眸子頓了頓，過了一會兒，道：「阿瑤，我把你當妹妹，至少現在是。」
她比他小這麼多，從小就把她當妹妹來照顧，要是突然當成未婚妻來對待，他又不是變態，沒有那種癖好，自然會不習慣。
賀瑤沒有過多的意外，她也預料到了他的回答。
她現在還未成年，年紀的確是太小了，祁安言不把她當女人看也可以理解。
但是，他不把她當女人看，她可是把他當男人看，而且還是喜歡的男人。
賀瑤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淺笑，目光直視著祁安言，眼神帶著前所未有的濃稠得化不開的愛意，「可是安言哥哥，我對你有想法呀。」
祁安言猛地一僵，溫潤的眸子第一次染上了驚愕，不敢置信地望著賀瑤，以為她是在開玩笑。
然而賀瑤卻是罕見的認真。
「安言哥哥，我喜歡你啊，喜歡你很多年了，從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上你了。」
「或許當年我年紀還小，所謂的喜歡只是想親近你而已，但是隨著我漸漸長大，我對你的感情認知也發生了變化，我喜歡你，安言哥哥，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不摻雜任何其他東西。」
賀瑤就這麼凝視著他，自然而然的將這麼多年在心裡藏著掖著不敢告訴他，只敢自己一個人默默的任由它發酵的感情傾訴出來。
祁安言不說話，氣氛陡然沉寂下來。
良久，祁安言才開口，聲音低啞，帶著不易察覺的輕顫，「阿瑤，我…」
接下去的話他怎麼也說不出口，他根本不知道賀瑤一直對他是這種心思。
如果知道的話……
祁安言無奈的輕嘆，知道的話又怎樣呢？刻意疏遠她？還是讓她離開？
都已經這樣了，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祁安言清了清嗓子，重新開口：「阿瑤，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但是你現在還在上學，要以學業為重。」
賀瑤等了老半天結果等來這樣一句話，臉色黑了一瞬。
她看著祁安言俊美如玉的臉，竟在他鎮定的臉上看出了一絲窘迫。
賀瑤挑了挑眉，所以是強裝的冷靜嗎？
看樣子被她告白還是讓他挺激動的。
賀瑤眸色一喜，只要不是毫無反應就行，說明她還有機會。
知道祁安言內心的不冷靜，賀瑤就冷靜多了，「安言哥哥，我知道，我會以學業為重，好好努力的。」
祁安言見賀瑤並沒有因為他說的話而反應過激鬆了口氣，其實他剛剛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心裡也是有些忐忑的。
畢竟她現在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女，性格容易衝動，只怕一時頭腦發熱，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他又怎知，賀瑤不是普通的未成年，她的思想乃至行為，都要比同齡人成熟得多。
因此，賀瑤又接著開口：「我會抓緊學業，但是，我也不會放棄喜歡你。」
祁安言的表情僵在臉上，一時不知該作出什麼樣的反應。
賀瑤見他這副獃獃愣愣的樣子，配上他俊美如玉的面容，簡直好玩極了。
賀瑤抿唇偷笑了一下，猛地站了起來，嚇了祁安言一跳，身子下意識地向後仰。
下一刻，賀瑤忽然伸出雙手搭在他椅子的扶手上，低頭看著他，雙眸緊緊的鎖定他，一字一頓道：「我認真的，我喜歡你，我要追你。」
祁安言眸子猛然震顫，被她這番豪氣衝天的話驚呆了。
以往賀瑤在他面前都是很乖巧的樣子，一直很聽話，為何今天卻突然如此……
原諒他腦子現在一片混亂，根本找不到詞來形容。
賀瑤看他沉默，身子往前傾了傾，眼見著整個人都要貼到他身上去了，祁安言忽然伸出手，扶在了她的柔軟纖細的腰上，讓她的身體停在半空，阻止她更近一步。
賀瑤身形一頓，眸光閃了閃，染上些許複雜，她的腰一向很敏感，被他這麼一握，差點條件反射的掐斷他的脖子。
然而現在祁安言處於極度混亂的狀態，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手放在了哪裡，只想讓賀瑤先冷靜下來。
「阿瑤你聽我說，你…你這是早戀，是不對的。」
賀瑤挑了挑眉，道：「我是你的童養媳，和你談戀愛算什麼早戀？」
祁安言想給自己一巴掌，真是心亂腦子也跟著亂了，怎麼智商都下降了。
想到這裡，祁安言深呼吸幾次，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壓下胸膛里那顆亂跳的心臟，閉了閉眼睛，眸色微深，「阿瑤，喜歡是相互的，你喜歡我，可我現在還沒有喜歡上你。」
賀瑤輕笑，「沒關係啊，我說了，我要追你。」
祁安言：「……」
祁安言無奈，這丫頭怎麼就說不聽呢？
「阿瑤，追人是很耗費時間和精力的，我不希望你浪費這些。」
祁安言試圖說服賀瑤，讓她放棄對他的心思。
「不是浪費，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不會浪費。」
因為是你，所以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貴。
「……」
繞是學歷高如祁安言，現在也已經詞窮了，他哭笑不得的仰視著賀瑤，逼不得已吐出一句：「阿瑤，你還小……」
賀瑤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安言哥哥真是太可愛了。
她眸子里閃著星光點點的笑意，慢慢俯下身子，用自己嬌嫩滑膩的臉蛋親昵蹭了蹭祁安言的側臉，動作還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像一隻小獸在討好人。
祁安言的身子宛如雕塑一般僵硬，面部表情已經石化，整個人處於放空狀態。
他過去二十多年裡，哪怕是和他的母親，也沒有如此親近過。
當賀瑤稍微遠離時，可以很清晰的看見，他俊美的臉上肉眼可見地染上了緋紅。
賀瑤眸中笑意更深，再次俯下身子，櫻唇輕輕地落在他的側臉上，帶著少女獨有的香甜氣息，這一刻，所有的動作彷彿都被放慢，他臉上的觸覺變得格外敏感。
這下子，臉上的緋紅一直蔓延到了耳朵。
賀瑤嘴角掛著笑意，「安言哥哥，我想追你，想和你談戀愛，不是小孩子的胡鬧，是以結婚為前提的談戀愛，我想等我到年齡之後，就可以出現在你祁家的戶口本上。」
「所以啊祁老師，你，要不要和我早戀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