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的猜測【下】
白早低頭沉思了許久。
她疑惑問道:「什麼是喜歡?」
大手撐著枝幹,向晚認真回道:「喜歡有很多種,每一種的程度也各不相同。」
「程度不同,自然也有著不同的意思與相處模式。」
「不過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如果你喜歡那個人的話,會願意和那個人待在一起。」
「哪怕什麼事情都不做。」
白早看向遠處的胡桃。
不得不說胡桃生的很好看,身材雖然嬌小了一些,但是個貨真價實的美女。
性格也與傳聞中截然不同,溫婉大方,很得人的喜歡。
胡桃是向晚的摯愛,白早卻並不喜歡。
白早平靜說道:「我完全不想和胡桃待在一起。」
這個回答讓向晚發出一聲輕笑。
「這樣啊。」
「如果這是你的真實想法的話,那就不和她待在一起。」
白早望了過來,於是目光相觸,這是兩人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對方。
「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嗯。」
看著白早的眼睛,向晚知道她說的是真話。
「我很榮幸。」
光芒閃爍,一隻小巧的紙鳶出現在向晚手中,大手捏著紙鳶的翅膀,他緩緩遞給一旁的白早。
白早看著紙鳶,眼中帶著幾分好奇。
「這是什麼?」
「我做的紙鳶。」
「紙鳶?」
「也叫風箏,可以在天上飛。」
「這能飛?」
向晚將紙鳶丟了出去,恰巧一陣風吹來,紙鳶隨風而起,線很快放長,白早看著飛在天上的紙鳶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真的能飛啊。」
收線與放線,紙鳶飛得越來越高,很快化作了一個小黑點。
「要試試嗎?」
「要!」
向晚將手裡的線遞給白早。
「這樣再這樣,紙鳶就可以飛的更遠了。」
「喔——」
白早看著天上,眼波微動,笑意盈盈,很好看。
「白早。」
「嗯。」
「去做一些你喜歡的事情吧。」
白早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天上飛遠的紙鳶。
「喜歡的事情又是什麼?」
「就是想做的事情。」
白早學習的很快,手中的線很快就放完了,以向晚的目力只能看到一個普通芝麻粒的小黑點。
白早能看的很清楚,所以她很開心的笑著。
紙鳶在她手中還玩出了新的花樣。
「你看。」
天上的紙鳶慢慢放大,接著迅速縮小。
忽遠忽近。
看著笑起來如此天真爛漫的白早,向晚心裡越發的覺得創造出白早的那個人很可恨。
「如果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想做,那就都去嘗試看看吧。」
「只要能遇到一兩件喜歡的事就行。」
「紙鳶,我喜歡。」
「喜歡的話,就送給你了。」
「可以嗎?」
「嗯。」
「太好了~」
白早沖著向晚甜甜一笑,眼波流轉,看起來就像個孩子。很快她又將目光看向了天上的那隻紙鳶。
向晚見狀,由衷一笑。
雙手一撐落向地面,他對著白早揮了揮手,以做告別。
見向晚離開,白早下意識的揮了揮手。
天上的紙鳶瞬間晃動起來,逐漸墜落。
遠處,向晚與胡桃相擁在一起。
白早手中的白線快速滾動,紙鳶越來越遠。
她突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她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她只知道,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紙鳶墜落在地,白早身影一閃,來到了紙鳶前。
緩緩蹲下身,她小心翼翼的擦了擦紙鳶上沾染的塵土。
這是向晚送給她的,白早不想紙鳶壞掉。
學著向晚將紙鳶丟了出去,微風起,可紙鳶還是墜落在地了。
「向晚,為什麼我不能讓它飛起來呢?」
……
……
「我也要!」
「要什麼?」
「哼!」
胡桃鼓著嘴,將黃紙傘丟給向晚。
舉著黃紙傘替胡桃遮陽,向晚撓了撓頭略顯尷尬的說道:「我就做了那一個。」
「所以你是把本來送給我的紙鳶送給了她?」
「額……」
「是的。」
「我生氣了!」
「我真的生氣了!」
小心翼翼的摟住胡桃的香肩,胡桃氣憤的抖了抖肩,不過並沒有掙脫向晚的大手。
見此情形,向晚稍稍鬆了口氣。
至少看起來還能哄好。
「老婆大人…」
胡桃發出一聲不滿的輕哼,瞬間別過頭去。
「嘶…」
哄老婆這種事…
怎麼哄?
「小桃桃?」
胡桃冷眼望了過來,一副能把向晚生吃的模樣,嚇得向晚瞬間噤了聲。
就這樣走了許久,向晚覺得不管發生了什麼,必須先表明自己的態度。
「老婆,我錯了!」
胡桃懷抱雙手。
「錯哪兒了?」
「我應該做兩隻紙鳶的。」
「……」
「你覺得我是那種會為一隻紙鳶就生氣的人嗎?」
見胡桃給了台階,向晚哪裡有不踩上去的道理。
「我當然不這麼認為!」
「我的老婆溫柔大方善解人意,怎麼可能因為一隻紙鳶生氣呢?」
向晚將黃紙傘遞到胡桃手中,然後嘿嘿一笑一臉寵溺的給她捏起肩來。
活動著肩膀,胡桃俏臉上逐漸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行了,別捏了。」
「不生氣了?」
「嗯。」
傻傻的望著胡桃精緻白皙的俏臉,向晚還有些擔憂。
「真的不生氣了?」
「嗯!」
向晚徹底放下心來,一把將胡桃抱了起來,身影轉動,胡桃發出一聲聲輕笑。
「老公~」
「快放我下來。」
「不要!」
向晚緊緊摟著胡桃的腰,俊美的臉靠在胡桃的胸口上不停地蹭啊蹭。
「老公,你個大笨蛋!」
「我被你勒的快喘不過氣了啦!」
「哦哦哦。」
向晚迅速鬆了鬆手,小心的將胡桃放下。
看著木訥的向晚,胡桃無奈搖了搖頭。
「怎麼樣,你能處理好嗎?」
「什麼?」
胡桃抬起手作勢欲打,不過終歸是沒有落下,哪怕是裝腔作勢,她也捨不得。
「明知故問。」
向晚斂了笑,認真回道:「我覺得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那我就把她徹底交給你了。」
向晚點了點頭。
白早是胡桃的惡念,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胡桃的一部分。
自從親眼目睹那個女子被消滅化作一縷金光融入胡桃后,向晚就有了些許猜測。
每個人的存在都是有意義的。
他不想白早的存在和那個女子一樣只是為了融入胡桃。
如果真的只能如此的話,向晚希望白早可以自願與胡桃融為一體,而不是被迫。
這兩者的區別很大。
他希望白早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就像之前說的。
他希望白早可以活的更有意義。
為她自己而活。
而不是為了其他任何人。
也包括那個創造她的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