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新生(求推薦票)
「額……」一聲呻吟。
因沖開冥竅昏迷過去的寧次,總算是能緩緩清醒,輕按額角,耳中的不斷嗡鳴讓他精神恍惚得厲害,感受著身體各處的麻癢,終於是意識到的什麼,精神瞬間緊繃,渾身一個機靈失聲道:
「完了!」
白眼開啟,視線快速掃過全身,一切如常,身體經絡中42處生竅,原本無形無質的穴竅,如今變為42個黑色漩渦,竅內雖大多空虛,但穴竅本身卻充滿生機,膨脹收縮間,如同是活物在呼吸。
在視角邊緣處有隱隱白光閃爍,不停吸引著寧次的目光,順勢看去,下陰處一顆白色星辰靜靜懸挂,璀璨生輝,絲絲縷縷的查克拉從中緩緩流出,沿著經絡流進42個生竅中。
「成……成功了!」
「我成功了!」
震驚,疑惑,喜悅不一而足。
反應過來后,他的雙手緩緩掩住臉龐,身軀蜷縮成團,眼淚從眼眶中洶湧而出,情緒如同絕提之水爆發,哭聲在脫口而出的瞬間卻是緊咬牙冠,把全部的悲愴藏在喉間……
可能是曾經仇恨堆積的怨憤,也許是這11年裡,孤寂一人掙扎的空虛,或許是這場詭異遊戲使他畏懼,卻仍要感謝恩賜的恐慌,他沒有自己想的那麼成熟,前世到死也才不過15歲。
所有的所有早就快將他壓垮,冥竅開啟如此艱難,很大程度也是因為他的心靈已經殘破不堪,強撐的意志更是如同空中樓閣,這才導致穴竅無法回應他的呼喚,通道更是如深淵般永無邊際。
索性最終還是成功了,縱然不夠成熟,卻已經足夠堅韌。
黑夜終究會過去,太陽總會升起。
一切都沒有什麼不同,也或許已經不同。
……
在柱間的墳前坐了一夜,斑的臉上終是難掩疲態,側頭望向窗邊的水戶,那個老人以手托腮,就那樣睡著,臉上的笑容絲毫不曾減退。
顛了顛手中的酒壺,或許還剩最後一杯。
盡數倒出,隨著最後一滴脫離酒壺,也只是半杯有餘,杵著拐杖走到窗前,將酒杯放在窗檯,眼中有眸光閃動,依舊是用那硬邦邦的言語說道:
「足夠了,旋渦水戶,你有資格喝我半杯酒。」
最後看了眼老人的面容,轉身離去,水戶仍舊安靜地睡著,沉浸在那個美麗的夢境中。
只是,不會再醒來了。
離開千手宅邸,頭帶火影斗笠的男子早已等在門廳,能在木葉佩戴火影斗笠的,自然只有千手扉間,似乎是寧次的情報出了錯,在這個特殊的時間裡,他回到了木葉。
兩人擦身而過,沒有交流,扉間目送斑離去的背影,鄭重的鞠躬致意,久久不起。
送走最後一個老朋友,斑覺得身上更冷了,初生太陽的溫暖,絲毫不能透入他的身軀,回族地的路上,執勤的忍者,做生意的商販,晨起上工的平民,以及趕著去學校的學生,紛紛向這位初代火影打招呼。
這位霸道的初代火影自然是老樣子,板著面孔僅僅點頭回應,只有在越發蒼老當下,他才會生出些許疑惑:
「我是不是生下來就不會笑?」
「柱間怎麼就能笑得那麼好看?」
「這些人全都來打招呼也不嫌煩。」
「那個該死的小鬼居然不來問好!」
「……」
思緒萬千,就像隻身走進滿是煙火的畫卷,真實而虛幻,經過山中花店時,與趕著去學校的少年擦身而過,目光被少年流暢的奔行姿態所吸引,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日向的小鬼,基本功倒是紮實得很。」
從死亡森林離開,寧次經過一番宣洩,身心終是輕鬆不少,看到太陽升起,習慣性的去往學校。
忍者的知識他並不需要再學習,但忍科的知識卻不能放過,這是他不曾接觸的東西,是一種區別於忍者體系,能讓普通人不使用查克拉也能創造奇迹的知識。
疾行奔走,在習慣性被人無視的日常中,他沒注意到,那個恐怖的老人再次無視「不存在的羽衣」,直接注意到了他。
鐺鐺鐺!
鐺鐺鐺!
遠遠的鐘聲想起,這是學校開始上課了。
忍科有四門課,生物,物理,化學與算學,今天上午第一課就是生物,寧次不想錯過,原地起跳,躍上屋頂,快速向學校趕去。
木葉城的忍者學校比寧次記憶中的那座規模更大,更新。坐落在城市最中心的位置,兩條穿城河流左右相鄰,背靠偌大的模擬練習之森,單說環境就是最好的地段。更別提西區警務部就與學校隔河相望,安全級別遠超過各個研究所。
哪裡都好,唯獨記憶力里練習場邊上的鞦韆並不存在,自然也不會有那個黃頭髮的吊車尾。
熟練找到那個樹,腳尖輕點,旋身越過院牆,左轉,衝刺,一個滑步掠過一排花架,起身後跳,用查克拉讓自己吸附在牆面,右移5個身位,輕輕推開窗戶,翻身下蹲,將勁力分佈在全身,無聲完成側移直接坐上座位。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如果沒有鄰桌那個滿臉獃滯看著他的少年,確實是的。
寧次歪了歪頭,那名陌生的少年同樣歪了歪頭。
「這人是誰啊?」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
白髮垂落至耳邊,眼瞳淺灰,膚色蒼白,身形消瘦,衣著也沒有特別的標記,寧次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
而且,今年是他的最後一個學年,年底就是畢業考核,由於不少學生提前畢業,教室后兩排早已空置,靠窗的這個角落更是只有他自己,今天怎麼會突然多了個同桌?明明上周來上課時還沒有,而這並不是重要。
更重要的是,他看見了自己,弱到幾乎可以無視的查克拉反應證明這就是個學生,就是這樣的傢伙,居然直接無視「不存在的羽衣」,這讓寧次不得不萬分警惕。
啪嗒!
「哎呀!」
因為長時間走神發獃,這個陌生的同桌,被老師的粉筆手裡劍擊中了,身穿白大褂的女老師,推了推厚重的眼鏡,鏡面的反光似乎要刺瞎人的眼睛,她那冷淡的言語在教室來回迴響:
「卑留呼,不要走神。」
「是……是……」卑留呼瑟縮著身子,小聲應答。
!!!
???
卑留呼!
這是卑留呼?
這下寧次是真的震驚了,眼前這個弱氣少年的形象,怎麼都無法和他記憶里的那個忍界英雄結合到一起。他記憶里的那位大人,可是以一己之力就能對抗那個人,兩次將其逼入絕境,讓對方只能斷尾求生的大人物。
那是個傳奇,是黑暗歷史中僅剩的一縷光。
哪怕是到戰死的時刻,也為重燃人們的勇氣,拼盡了最後一滴血。
當初整個日向家族被清算,就是卑留呼從天而降,擋下那個人,救下了寧次和他妹妹。從那天起,他的背影就深深刻印在寧次心裡,成為他繼續戰鬥的勇氣。
就這麼注視著卑留呼,雖然知道不是同一人,但細看之下面確實有幾分相似。
看得入神竟沒有留心去聽課,或許是「不存在的羽衣」生效,卑留呼已經忽略了他。記得在另一個忍界歷史里,他叛出木葉之前是自來也,大蛇丸和綱手的同期,而這個班上只有夕日真紅是寧次熟悉的人,他怎麼會在這?
注視得久了,似乎那個並無守護的理由,卻始終在戰鬥在最前方的男人,再次出現在眼前。
「沒有面對死亡的勇氣,卻想奴役所有人成為神,你配嗎?」
「我就是怪物,從不否認,你呢,全身上下還有一個細胞屬於你嗎?怪物!」
「保護他們,錯了,我單純就是看你不爽!」
「每個人都會死亡,今天是我,接下來就是你,看看,這些人已經不怕你了,要試試殺光他們嗎?」
「……」
過去的記憶如潮水般翻湧,一句句振聾發聵的話語在腦海回蕩,眼淚不自覺落下,這時的他,顧不上思考為什麼對方能直接發現自己,也沒心思記錄老師講述的課程內容,他的內心被莫名溫暖充滿了,似乎這11年的孤獨感在冰釋消融。
有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
輕聲發出微不可查的呢喃。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