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熱鬧

  「還有一個人……」

  經歷無數次死亡回放的寧次，發出了虛弱的聲音，不管他如何細分那段記憶，都無法確定，給自己致命一擊的，到底是那把鐮刀本身，還是在使用鐮刀的男孩。

  還真是有夠不友好的，只是遠遠看了一眼就要被砍死，這也太離譜了。

  不得不說，這讓寧次觸摸到了白眼當前的極限，白眼開啟的瞬間無法精確控制，明明大腦已經意識到了問題，卻無法阻止目光捕捉危險的信息。

  必須儘快得到足夠繼續開啟穴竅的純凈查克拉，白眼是他的立身之本，想到提升白眼，開啟雙眼的一對眼竅是最快的辦法。

  然而開啟這一對生竅，需要先開啟腦內的日月雙竅，同時也是八門中的開門和休門。

  這個步驟是必須的，宗家密傳中記載的108個穴竅，真正被發現作用的，只有4個死竅和13個生竅，而其中大量的篇幅都著墨於日月死竅和雙眼生竅。

  對日向族人來說，先開啟日月雙竅，就等於進行一次血脈升華，幫助白眼進化的同時，也會讓眼竅空間先天是其他生竅空間的10倍還多。但如果先開啟眼竅，再去開啟日月雙竅，則會失去這次血脈升華的機會。

  一邊是大腦，一邊是雙眼。

  危險！

  卻值得。

  無力的癱坐在座椅里，寧次沒有在意分身丟失的東西，哪怕其中有瓶價格不菲的英雄之水。這個時候他只覺得疲憊，就連按揉太陽穴的精力也沒有了，接下來可以有一段休息的時間，旋渦的布置不能停，但也不能急。

  「快了，等幾天村正完成婚禮，一切條件就都準備齊全了……」

  透過屋頂，寧次看著天空中的九盞天燈，他有種預感，局勢一旦變化發生，就會瞬間崩壞到無法遏制的地步。

  不過，萬事無絕對。

  強者有強者的絕殺。

  弱者有弱者的背刺。

  在他因為疲憊陷入夢鄉時，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難得多出一絲笑容。

  ……

  木葉城，火影辦公室。

  東城區警務部部長宇智波五郎，南城區警務部部長猿飛佐助，西城區警務部部長千手俊雄，北城區警務部部長小林秀，忍科院院長奈良崎山，木葉醫院院長轉寢花音，暗部部長鷹，以及兼任忍校校長的二代火影千手扉間，除了某個畫風不符的紅衣少女，整個木葉權力的最高層就都集中在這裡了。

  除開面無表情坐在火影位子上的千手扉間，所有人都站在少女身後，離得老遠站成一排，幾乎就要貼到牆。

  這個和火影當面對峙的女孩，當然就是回到木葉不久的千手芽衣，現場的局面，雖然很像是武力逼宮，但實際情況，只是一幫無聊的老頭老太搶著前排看戲而已。

  芽衣美麗的雙眼醞釀著風暴，一步踏前，面對著火影氣勢全開，發出她振聾發聵的宣言：

  「俊雄叔叔已經61歲了，火影大人就是這麼對待木葉的功臣，就讓老人家累死工作崗位上嗎，您就是這樣理解火之意志的嗎？」

  聽著芽衣美妙的語言，好幾位觀眾忍不住點贊，已經鬚髮盡白的千手俊雄，更是舒服得捋起了鬍鬚。

  「……」

  「不止如此，火影大人是否應該端正作風，私自挪用公款建造實驗設施，不僅信息不歸檔，成果不入庫的同時，還縮減木葉醫院的開支，導致醫療忍者的培養時間被嚴重拉長，您的私利已經凌駕於民利之上，不感覺羞愧嗎？」

  木葉醫院院長轉寢花音捏了捏衣襟，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慈祥。

  「……」

  「今時今日，我作為前渦巢城警務部部長，有權發起木葉廷議，決不允許火影大人一錯再錯，肆意踐踏木葉公民的正當權益。」

  「……」

  扉間臉色不變，忽略芽衣那侵略性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許久，隨著質問的停歇，他的視線開始轉移，然後依次從掃過後面站成一排的木（chi）葉（gua）功（qun）臣（zhong）。

  隨著被他的目光掃過，每個人都變得嚴肅認真，抬頭挺胸，紛紛展現出自己的錚錚鐵骨，直到某個老頭子…

  「噗！」

  「啊，不是！我沒笑，是五郎，對！就是五郎笑的，我作證。」

  千手扉間的目光剛離開猿飛老爺子，老爺子就破功了。

  其餘人的臉色也有些扭曲，尤其是宇智波五郎，吃瓜吃到自己家，愣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看到那個不要臉，指著自己栽贓的老傢伙，瞬間就火了。

  「我打死你個老混蛋！」

  頭帶奇怪護目鏡的忍科院院長熟練的退開一步。

  錄像，開始！

  錄音，開始！

  見獵心喜的傢伙們，挽起袖子準備拉架，額，應該……是要拉架吧，眼見又要上演全武行，扉間臉色發黑。

  「夠了。」

  場面如同時光倒流，瞬間恢復原狀，如同之前的混亂只是幻覺，連這些傢伙臉上的表情都回到了胡鬧之前。

  習慣了這種小場面的芽衣和扉間不為所動，平靜的對視著。

  「批准千手俊雄的退休申請，千手芽衣繼任，散了吧。」

  唰唰唰。

  殘影交錯間，整個火影辦公室就只剩下了芽衣和千手扉間，如果忽視奈良崎山和轉寢花音，兩人躡手躡腳的開門離去的話，是的，辦公室只剩下父女兩。

  沒辦法，不是這兩人要破壞氣氛，只是這兩人，一個忍科院院長，一個醫院院長，都不是武鬥忍者出身，玩不了室內瞬身脫離這種高難度的操作。

  咔嚓！

  經歷好幾分鐘的操作，房門終於被關上。

  還是沉默，兩人又開始對視，僵持了好一會兒，還是由扉間打破局面。隨手甩出一張文件紙，紙張如刀，鋒利的切入角落的花盆中，最終深深刺入牆面，一隻金屬螞蟻被完整的切成兩半，掉落在花盆中，而綠植不損分毫。

  「誒！我的……嗚……嗚嗚……」

  從樓下遠遠的傳來一句沒說完的話，扉間微微偏過頭說道：

  「奈良崎山在火影辦公室安裝監聽，疑似間諜，抓起來，送去暗部。」

  「是！」

  從陰影中傳來應答的聲音。

  「不是你平日放任，奈良叔叔又怎麼敢，這時候倒擺起威風了。」

  沒有理會芽衣的陰陽怪氣，扉間似乎永遠都只有這麼一個表情，即便是面對自己的女兒。

  「留下來，只為了說這些？」

  「……」

  芽衣被這句話噎得不輕，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居然以為這個人會有什麼話要單獨和她說，四年了，突然把她叫回來，說句「以後木葉就靠你了」不可以嗎？不行的話，「你長高了。」也可以的呀，簡直……

  「你趕緊退休吧，死老頭子！！」

  丟下一句氣話，芽衣就踹門離去了。

  只留下面無表情的扉間獨自一人，獃獃地看著被損壞的房門。

  嘎吱嘎吱的響動。

  嘴巴囁嚅，似乎是想說些什麼，最終卻是什麼也沒能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