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惠比壽
這個「?」應該就是這個惡鬼面具,因為一直被叫做惡鬼面具,沒有自己的名字,所以只能顯示為未知。
而成為可招募夥伴的其中一個條件,應該就是我的認可,卑留呼成為夥伴,是因為他承載了自己對那位英雄的崇拜,而手中這個面具也可以,則是因為它成為了自己開啟新時代的希望。
崇拜和希望,都源自寧次內心的認可。
而他的那些下屬,乃至寧次101,本質上都只是被當成工具,源自利益的交換,有一定的信任,但從未獲得他的認可,這樣,自然就不可能被面板判定為夥伴。
想清楚裡面的關節,他的目光突然頓住,然後緩緩移動到面具上。
能被面板判定為可招募夥伴,這是不是也側面證明了,這個面具是有完整意識的,它在面板的判定中,已經是一個「人」,是能同意招募的。
只是沒有人找到和它交流的方法。
又或者,它不想交流?
數個可能性在腦中逐一碰撞,眉頭微微挑起,將面具小心的放在桌上,恭敬的行禮發出了詢問:
「面板大人,我想解除和一位夥伴的關係,還請您協助。」
面板出現在眼前,顯示出兩個影像,卑留呼和一個「白饅頭」,加上一段信息。
「請選擇需要刪除的可招募夥伴。」
稍作遲疑,寧次沒有進行選擇,只是禮貌地道歉,表示自己還需要想想,然後恭送面板離開。
寧次是想解除這種招募關係嗎?
當然不,他只是下意識抓住了獲取情報的機會,既是為了「夥伴」這種特殊的觸發關係,也是為了這個奇怪的「?」,解除關係這種操作非常奇怪,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毀滅其中一方,但這明顯不合情理,按他對面板的理解,它不會直接干涉現實,那麼會用什麼樣方式,改變這種基於情感的關係?
本來只是下意識的試探,卻完全激發了寧次的探索欲。
當然不能真的來個關係解除,這損失太大,萬一玩脫任務失敗就糟了。
他要嘗試「招募」,當前的情況,「解除」和「招募」在奇異程度上很是接近,原本只是針對卑留呼這個大活人,寧次並不覺得有什麼,但出現人類之外的生命,也能招募的時候,那就很有意思了。
問,在忍界和無法言語的生命溝通,有幾種辦法?
答,兩種,精神秘術和瞳術。
明顯,寧次只能用后一種方法,不過他得先找到「?」……
額.……撫摸著惡鬼面具,寧次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點了點面具的眉心說道:
「還給你取個名字吧,有了名字你才算是你,就叫.……惠比壽,傳說中福神的名字,願你能真正像福神那樣,護佑眾生的生計。」
莫名的覺得有些開心,開啟白眼,集中精神。
瞳術溝通本質上也屬於精神秘術一種,但瞳術屬於天賦,使用起來更加簡單便利。
施展瞳術的最好媒介就是眼睛,其次是精神感知,最差的是查克拉,面對惠比壽自然有點不好下手,按剛才面板的顯示,惠比壽明顯是沒有眼睛的,精神反饋也幾乎是沒有。
所以,寧次只能用最麻煩的方法,藉助瞳術讓自己的精神潛入,一直跟隨惠比壽龐大而繁雜的查克拉流動碰運氣,如果運氣好,就能很快找到它的意識。
而他的運氣……
直到天上的月亮和太陽換班,寧次臉上仍掛著微笑,扶著擺放惠比壽的桌子,邊上有個被捏碎的桌角,其實他習慣了,任誰被當成空氣11年還沒有瘋,都會很有耐心,嗯,有耐心,捏碎桌角只是單純的手癢。
就在寧次的手掌又開始發癢時,他終於看到了惠比壽的意識,那個和面板顯示影像相同的「白饅頭」,就是胖得有億點多。
讓精神凝聚出自己的身形,降臨在它面前,輕柔的將手貼在它身上,傳達出自己的善意。
「你好,我是寧次。」
「飽……」
「很高興見到你,以後請多多關照。」
「飽……」
「雖然很冒昧,可以請你成為我的夥伴嗎?我很需要你。」
「飽……」
「……」
「飽……」
「我為你取了一個名字,叫惠比壽,你好,惠比壽,我是寧次。」
「……」
總算出現了不同的反饋,寧次喜悅的情緒,名字對生命的意義和這個名字的含義,都通過精神連接,傳遞給了惠比壽,唯一不清楚的就是它到底理解了多少,具體是什麼樣的理解。
「飽……」
再次傳來熟悉的反饋,寧次沒有覺得失望,畢竟早有預期,這種溝通是一種水磨的功夫,不可能一蹴而就。
「惠比壽,這幾天我需要使用你的查克拉,之後會好好補償你的。」
「飽……」
退出惠比壽的意識,這一次雖然沒有招募成功,但可以確定,惠比壽被旋渦養育得很好,純粹而懵懂,沒有產生常規意義上的善與惡,這樣就很好。
他將帶著惠比壽一起回木葉,等待陰竅開啟,就能繼續嘗試招募,不管如何,身上有著「不存在的羽衣」,招募惠比壽總是會比招募卑留呼這個大活人要方便。
夜色越加深沉,這個時候的渦巢城不同於以往,變得極為忙碌,由一樂提供物資,旋渦進行製作的封印捲軸,正在被批量生產,在旋渦這種精研封印術數百年的忍族手中,封印捲軸瞬間就綻放出耀眼奪目的光華。
這次旋渦之行,雖沒有收穫能成為底牌的成果,但也因禍得福,不僅激活了任務,明確了當前的處境,更是徹底打開局面,得到了新生的旋渦與堪稱奇迹的惠比壽,無論如何也不算虧。
可盯著旋渦這塊大蛋糕的人,又何止那一兩人。
如果不是屍童在這裡停留,渦巢城早就變成了殘垣斷壁,暗中退走的幾人已經各自把情報送回,這些人都是寧次白眼視線下的隱形人,他還只是感覺到了這場遊戲的危險,還沒能真實的切身體會,等他真正遇到這些無法無天的人,他才會知道被屍童割頭,只是最輕鬆的死亡。
……
水之國,鬼燈族地。
輝夜珊瑚躺在吊床上,正在享受難得的陽光,一隻水流構成的飛鳥從天而降,在罵罵咧咧的霧隱髒話中,變回鬼燈流月嬌小的身影。
「我說啊,為什麼那個自稱鬼差的xxx會不怕屍童啊,老是帶著屍童xxx到處跑,這xxx還怎麼玩,老子差點就被嚇尿了。」
總是一副悠閑姿態的輝夜珊瑚也有些無奈,屍童過於特殊,恐怕沒有玩家想碰到他,當年就連宇智波斑都要繞路走,更何況是他們。
「反正不可能是因為他自稱『鬼差』,有點像能遠程操控的囚徒生化兵,活著的死人,和屍童的存在有些相似,這玩意兒可寶貴得很,不會超過兩個,再多就不可能這麼當消耗品了。」
鬼燈流月大喇喇的躺在草地上,至今還是一副心留餘悸的模樣,瞥了眼毫不在意的輝夜珊瑚,不由得開始嘟囔:
「你這傢伙能不能緊迫點,我可是看到,瀑布那個xxx可是得手了,還有個岩忍,直接被屍童砍死,不過情報應該是發出去了,你不是說土之國沒有你這樣的人嗎?」
眸光如電,輝夜珊瑚此刻的臉色冰寒得可怕,緩緩的坐起身,目光看向水影樓的方向。
鬼燈流月也被嚇了一跳,閃電般起身,看到輝夜珊瑚看著的方向,一時間有些結巴:
「是……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