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地面戰場
確實有點意思，不同於他對六道仙人奪權的猜測。
培養戰士和製造武器這種可能性，確實更加符合歷史的演變。
歷史上每一任阿修羅與因陀羅的查克拉轉世，都是登臨忍界巔峰的強者，其中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更是走到了俯視全世界的層次，還別說在兩兄弟的鬥爭中，被迫成長起來眾多強者。
這些強者的靈體都被保存在凈土中，在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的手中。
而與之相對的武器。
看過日向時記的寧次，瞬間就想到了200年前日向遭遇的那場劇變，記錄中那種會斷絕血脈的東西，不出意外，應該已經在月亮上了。
一旦這個「真相」成立。
封印住輝夜姬，很大概率就不是傳說中那樣因為母子反目，處於保護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那個被稱為查克拉始祖的女人。
被稱為戰士都遠不夠格，更別說是被尊為領袖了。
「而且，我是特殊的，如果你想真正終結魔神時代，只有我可以幫你，黃泉就是為了終結一切而存在，但六道老頭子根本掌控不了黃泉，反而讓生死無序地交融，繼續下去這個世界會……？」
本來因為感知到寧次的情緒變化，「卑留呼」正要趁熱打鐵，對於這場交易，他是非常有自信的，但說著說著，他發現自己的最大資本，突然沒有了。
這個資本那就是他能掌控黃泉。
由他掌控黃泉后，不僅能提供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封印力量，還能消除個隱藏的末日危機。
對於玩家這群突然降臨的強者來說，他們要面對的敵人都極難殺死，而這個世界的黃泉就很方便，任何生物，只要進入其中，就必然會轉入死亡狀態，失去在生者國度行走的資格。
這種規則是絕對的。
只有作為黃泉的管理者才能撬動這種規則，六道仙人是強行搶奪黃泉的本源，重新鑄造出「凈土」，強行消除生死邊界來實現自己的計劃。
這種有些粗暴的使用方式，也導致了如今的尷尬處境。
黃泉就像是張順和鬼差的後花園一樣，六道仙人除了固守凈土，根本毫無辦法。也是因為這個情況，「卑留呼」才敢打回到黃泉的主意，只要不第一時間被抓住，他就是無敵的，畢竟他才是黃泉的真正主人。
想法很完美。
但其中有個很重要的關鍵問題。
那就是眼前的寧次一定會幫他，早先他認為必然能達成交易的籌碼，就是生死失序會讓世界走向毀滅，是寧次對抗末日的重大威脅，幫助自己既能解決一個嚴重隱患，還能得到個強大盟友，怎麼看都是利大於弊的合作。
但他忽略了某個現狀。
那就是優先順序，生死失序會造成的世界末日，在這些玩家眼裡好像真的不算什麼。
黃泉造成的生死失序到底會造成什麼影響？
當平衡被徹底被打破的時候，亡者將入侵生者的世界，生者也會因為被黃泉氣息侵蝕而變成怪物，用不了百年時間，生者國度就會徹底消失。
但這只是對於過去的忍界而言。
在這不到50年的時間裡，他通過寄生在卑留呼的身體里，獲取了大量顛覆歷史的知識，這個畫風崩壞的世界，要應對這種末日很難嗎？
很難，但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
尤其是看到眼前的戰場模型圖上，代表海量敵人的紅點，瞬間消失近十分之一的時候。
看到這幅景象，他所有的話語都被卡在嗓子里，怎麼也說不出來。
快速將視線轉到邊上的實景俯瞰圖中，那籠罩全木葉的金剛巨像，再次舉起了6臂中稜角分明的銀白色光輪。隨著巨像的雙眼綻放赤芒，龐大的查克拉從虛空中湧進光輪，在嗡鳴震顫中，根根紅線於光輪間垂落，一圈又一圈地纏繞在銀色巨像身上。
能量層級在瘋狂飆升。
卑留呼神色凝重地調出更隱蔽的那些監控配備，它們分別針對能量，時空間，以及異空間。這些五花八門的數據參數剛出現，就立刻沖至上限，然後接連不斷的消失，到最後只剩下個波動劇烈的綠色波形圖。
它代表的是異空間探測，正式卑留呼……不對，是他身體里的「芽」最擅長的領域。
這種波動頻率，代表著木葉周邊正連接著不止一個異空間，而且這種穩定的能量傳輸狀態，足以說明木葉對這些異空間的開發已經非常成熟。
「騙子，都是騙子！」
看到一臉扭曲，被氣得渾身發抖的「卑留呼」，寧次感覺有些好笑，其中門道他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不由得開口調笑道：
「你好像很驚訝木葉能開發異空間，應該看過牛頭天王的研究資料吧？」
牛頭天王計劃是一種連接「鵺」這種通靈獸的術式，通靈獸本身倒沒什麼，重要的是那種連接異空間的方法，但要把這個魔神氣成這樣，單憑這個可不夠。
大概率是因為他早就操控卑留呼和某人合作過，看這情況，結果應該不太好。
搞不好這種開發異位面的成果，還有他一份「功勞」。
眼見對方沒有透露出更多的信息，他也懶得去驗證這種可能性，調侃沒有得到應有的回應，寧次就繼續關注起戰場的局勢。
眼見從光輪中垂落的紅線越來越多，鋪天蓋地的光束和炮彈，交替層疊著攻向木葉。而自高天處，原本是九道赤芒的「天罰」，此刻只剩下兩道，一道被金剛用藍火闊刀，熔岩長劍和腐蝕短棍擋下，另一道則被章魚須金剛杵和金焰雙頭戟擋下。
來自天與地的偉力在空中持續僵持，讓金剛巨像再也騰不出手應對機械軍團的攻勢。
可木葉的底蘊遠不止如此。
面對遮天蔽日的攻勢，早已各自就位的結界班取下背後的木杖，插進預留的裝置缺口中，配合著結界展開術式，細密的黑色咒文從木杖落處爆發，轉瞬之間就連成個巨大的完整陣圖。
無聲無息間，木葉外圍的樹林開始瘋長，樹榦變粗拔高，枝條飛騰扭曲，快速糾纏成一層森林防禦罩。
時間分毫不差。
防禦完成的瞬間，機械軍團也到來了，大部分能量攻勢幾乎都被森林直接吸收，化作成長的養分，只有少數特殊能量攻擊，以及形色各異的炮彈產生了強大的殺傷力，但生生不息的森林防禦層並沒有攻破，被破壞的樹木快速抽出新枝，然後再次成長。
新生的森林防禦變得更加強大。
等機械軍團進行針對性的打擊后，暗紫色電流，聯合著炸開后綻放火焰和灰霧的炮彈，給與了森林防禦層近乎毀滅性的打擊，不可思議的枯敗與消融，眨眼間就覆蓋了大半區域。
這種潰敗在防禦層還剩五分之一的時候停止了。
從樹木化作的塵埃中再次生長出新枝，這些新生樹木有的通體深沉烏黑，有的蒼白無葉，還有的葉片鮮紅。它們無懼火焰與灰霧，快速成長到更龐大的規模，只有那種奇特的紫色電流仍能對森林造成破壞，但這種傷害評率無傷大雅。
只不過是幾次新生的功夫，就完全防禦了下來。
遠程攻擊被阻攔，機械軍團再次變陣，遠距離兵種繼續火力覆蓋，來自海上與來自高山的超遠距離兵種開始攻擊，中距離兵種直接停火，與近戰兵種一起向木葉進發。
而面對這種局面，從森林防禦層的樹木中走出大量木人，隨著木人用手指輕點眉心，那裡直接浮現出個黑色的旋渦狀咒文，當咒文穩定下來，這些木人開始快速變化。
有的出現寫輪眼，有的出現白眼，有的結印操控起影子……
這種變化再次驚嚇到了「卑留呼」，這種手段明顯不符合他對木葉的了解。
冒險調用容易被發現的那部分監控探頭，較為重要的7個結界班陣地在全新光屏中顯現，其中有2個畫面直接什麼都沒顯示，4個畫面才亮起短暫時間就消失，僅剩下1個持續了3秒。
內容很少，但已經足夠。
能看到的那幾個結界班忍者身上，有明顯的千手族徽。
是木遁！
是木葉的象徵！
雖然不是千手柱間那種屬於個體的強大血繼，也不影響這種力量的強大，木葉把這種力量開發到了這種層次，不僅是讓「卑留呼」感到震驚，就連寧次都難以置信。
在寧次的記憶里，木遁在千手柱間去世后，就再也沒有了後繼者。
後來出現的那些木遁，寧次很難把那些令人尷尬的術式冠上木遁之名，現在他看到了什麼，個人的力量掌握不了木遁，這些人就用集體的力量來掌握。
沒有追逐前人力量的可怕殺傷力。
依託於全新的思路與集體的智慧，木遁走向了另一條強大的道路，說不上哪種更強。
但眼前木葉的手段明顯更加有效率，解放頂級強者的精力，讓數量眾多的忍者也能發揮出不弱於頂級強者的作用，這種作戰方式的層次，遠超20年前的第一次忍界大戰。
會是誰呢？
是玩家的指引，還是原住民的智慧，是木葉個別的進步，還是全忍界的文明躍遷？
寧次看著金剛巨像大力拉開銀色光輪，從輪中掉落纏繞在身上的紅線被綳得筆直，似乎意識到它要做什麼，從天而降的赤紅光柱突然變強，讓巨像的銀色身軀一陣輕顫。
行動被制止，金剛巨像眼中的赤紅有些閃爍。
它無法通過拉扯崩斷紅線，這種紅線並沒有實體，屬於芽衣瞳術的副產物，能通過因果關聯直接連接其他對象，再通過另一個瞳術，就能遠距離施加影響，之前瞬間毀掉十分之一的機械軍團，就是這兩種瞳術配合的手段。
此刻她被拖住了，儘可能完成了更多連接，但斬殺這一步怎麼都無法完成。
必須完成斬殺！
身處西區警務部結界室的芽衣額頭見汗，她的瞳術一直被自己當做底牌，從未在人前施展，這種謹慎的心思在這個時候成為了她的掣肘。她怎麼也沒想到天上正面應對宇智波斑的那位，居然還能分心打擊地面戰場。
芽衣想不到有誰可以幫助她完成斬殺。
一般的力量根本無法觸及那些紅線，苦澀的思緒填滿了內心。
木葉外圍的森林防禦層是防不住機械軍團攻勢的，等對面解析出正確的攻略手法，人類和機械的計算力差距會瞬間體現在戰局上。
不能繼續拖下去。
但她沒有辦法，包括全力爆發的猿飛佐助在內，已經有好幾位木葉的頂級強者嘗試斬斷紅線，可結果都是無用，繼續維持瞳術對她而言同樣是種可怕的負擔。
就在她進退兩難的時候。
「嘣！」
一聲繩子崩斷的聲音如同仙音臨世，讓芽衣欣喜不已，快速往聲音來處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