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塵埃落定
「可算是送走了。」仁宗感慨道，「這場大戲唱的我渾身難受。」
柳湘點了點頭，轉過身來，對著主位上的兩人，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禮。「女兒多謝父皇大娘娘。」
「起來，起來吧。」
曹皇後過去把柳湘給扶了起來，「只剩下咱們這一家人了，你就別來這一套了。」
「如今只是應付過去了，後面還是要堂堂正正打一場的。」趙曦說道，「還是要看范經略相公的了。」
不是他不信任顧廷燁，主要是顧廷燁現在沒做出什麼功績來呢。
以後戰功赫赫的那個顧侯爺，現在只是個正六品的武將而已。
柳湘又留下，和仁宗他們一起吃了一頓便飯，就回了自己的公主府。
又是剛到門口，就看到了明蘭和如蘭兩個姐妹。
「拜見惠宜大殿下。」
兩人行禮道。
柳湘笑笑，從車上跳了下去，「昨天的馬球賽，你們兩人可是出了力氣了，今天我請客，點心茶水漿水管夠。」
「那是呢，我倒是還好說，明蘭可是幫著嘉成公主贏得了你那個鈿子，她才是真正累到了。」如蘭吐槽道，「嘉成公主的球技太差了，還好明蘭技術好，能把她給拯救回來。」
「對啊。多虧了你們姐妹，幫襯著我把這場大戲唱完了。」
柳湘一手拉著明蘭，一手拉著如蘭，一行人往昭陽館去了。她心裡在感嘆，怪不得雍正一直喜歡這麼拉著自己和年世蘭，原來感覺確實很好。
良辰美景兩姐妹端上來了后廚吳師傅剛做好的點心，還有三盞溫熱的普洱茶。
明蘭捧著茶，笑笑說道，「湘兒，昨天馬球賽場上，你是沒注意，太監宣旨的時候，齊小公爺耳朵都紅了。」
「這倆人不錯，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柳湘吃了一塊栗子糕，回憶起了齊衡和毓柔兩人的相遇過程，挺像小說中描寫的，只見一眼，我心裡眼裡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如蘭也笑了出來，她還是第一次見素日里平淡的齊衡小公爺這麼激動呢。
看來是娶到了自己心愛的人，高興啊。
「這兩人，一個是公主，一個是未來的國公爺，也算是相配了。」如蘭說道，「對了，墨蘭還傷心了好一陣子呢。不是據說，昨天晚上晚飯都沒用嗎？」
「她那是愁嫁吧。」明蘭抿了一口普洱茶，說道，「雖說她被記在了大娘子名下，但是她小娘做出了那樣的事來，她再不趕緊嫁出去，以後就找不到合適的人了。」
「她還真是痴心妄想，就算是小公爺和毓柔公主沒有情誼，也輪不到她啊。」
如蘭笑道。
她反正是不著急嫁人，現在林小娘已經被除去了，自己父親，兩個哥哥都進入了仕途，未來一片坦途。整個盛家，正是蒸蒸日上的時候。
要是嫁出去了，還不一定有家裡這麼舒坦呢。
「不知道毓柔公主出嫁，安排在了什麼時候？」明蘭問道。
「不著急，官家和大娘娘都捨不得她，估計還得等幾個月呢。」柳湘笑笑說道。
毓柔和嘉成可不一樣，嘉成那邊生怕李成遇反應過來，就趕緊把她給嫁出去了。
毓柔那是真正被寵愛著長大的孩子，她還得好好享受享受呢。
「這茶滋味兒不錯啊。」
柳湘把杯子里的茶都喝完了，笑笑說道。
邕王府中
其他的奴僕都被趕走了，基本上只剩下了邕王和邕王府夫妻倆。
「聽到外面的聲音了吧，咱們女兒嫁出去了。」邕王妃說完，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雙眼哭的紅腫，像核桃一樣。完全沒了邕王妃的威嚴端莊。
邕王也是如此，端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著。
「我沒想到，這大殿下下手如此狠毒，讓咱們女兒去和親西夏也就算了，還想要了咱們的性命。」邕王也跟著跌落在了地上，手上的茶水，似乎閃爍著妖冶的光芒。
邕王妃滿臉的淚痕，無奈地哭嚎著，「我們什麼都沒幹啊，也沒有反叛之心，為何大殿下就容不下我們！」
「要本宮來告訴你們嗎？」
門被打開了，外面溫暖的陽光照了過來。
而背著光，站在門口的那人，長身玉立，一身貴氣，端的是個翩翩貴公子。
「太子殿下！」
邕王兩人徹徹底底地震驚了。
又是邕王，一瞬間的驚慌失措轉瞬而逝，莫非自己原來在江西路做的那些小動作被發現了嗎？
「正是本宮。」趙曦帶著人走了進來，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小冊子，最上面那頁紙已經變得枯黃了。「慶曆元年，你貪墨了官家撥給江西路的賑災糧，只有一成給了百姓。」
「慶曆四年，你與海外商人聯繫密切，試圖購進外邦武器。」
「慶曆六年，你於江西路培養了一支私軍…」
「夠了！」
邕王怒喝一聲，打斷了趙曦。
他現在總算是知道了，為什麼自己做什麼都會被阻止，賑災糧被大殿下買了下來，又免費發送給了百姓們；那個商人也被大殿下給收攏了過去，再也不和他進行貿易了；至於那個軍隊，如今在江西路，估計已經恢復成普通人了。
原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呢。
「現在，邕王還覺得，自己這杯茶不該喝嗎？」趙曦把那本小冊子又重新揣了回去，問道。
邕王端起那杯茶，一飲而盡，「好，本王喝，本王喝行了吧！」
「王爺，那妾身也追隨王爺去了。」邕王府說著，也喝了一口那茶。
話是說的好聽，以為邕王妃是因為和邕王多年的情誼，才要追隨他一起去的，其實邕王妃身上，並非沒有罪過。
真要追究起來，這杯毒茶也是免不了的。
「嘉成！父親和母親，都在天上看著你呢！」
邕王妃喝完以後，也不知是不是藥效太過霸道，一下子就吐出了一口鮮血，她對著西北的方向，高聲喊了一句。
趙曦笑笑，「兩位放心吧，你們做的這些事情，都會被史官如實的記錄在冊，功過是非，自有後人評說。」
「你和，你那個姐姐，你們兩人好狠毒的心思。」
邕王指著趙曦說道，都到了這一步了，趙曦都打算讓他遺臭萬年了，他不可能還維持那表面的平靜。
「邕王，本宮和湘兒不這麼做，大宋的江山，就難以穩固啊。」
趙曦這句話說完，邕王妃徹底沒有了氣息，只是那看向西北的雙眼依然睜著，讓人覺得膽寒。
邕王緊接著也倒地不起，口中的鮮血，流了一地。看上去凄慘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