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做蛋糕
「對了，奶奶，咱們房裡，春華應該正在等著你呢。」夢月忽然說道。
夢月口中的春華，就是史老太君給賈瑚納的那個通房丫頭了，原來是史老太君身邊的二等丫鬟。
柳湘到了一看，果然如此，一個嬌俏艷麗的小婦人，穿著玫紅色的衣裳，正站在堂中。
聽見腳步聲立刻轉過頭來，對著柳湘行跪拜大禮，「奴婢春華，拜見湘奶奶，奶奶萬安。」
「起來吧。」
柳湘臉上帶著笑，坐到了主位上。
「你也是伺候瑚大爺的老人了，以後安安分分的待著，別生出什麼事端來，我保你以後平安到老。」
「是，奴婢遵命。必定安分守己，奶奶放心。」
春華抬頭一看，有些吃驚。
她沒見過柳湘，這是第一次，都說瑚大爺新娶的嫡妻極美，如今一看果然如此，不愧是世家養出來的孩子。這身氣度遠非常人可比。
聽她們說，若是這一位新奶奶願意啊，便是嫁皇子都使得呢。
「坐下吧，夢月，你去把我那副鐲子拿來。」
史老太君賞了自己，自己也得賞了春華，不然說不過去。
「是」
夢月下去，把那副頭面放下，取來了柳湘的陪嫁鐲子，就是一副很尋常的翡翠鐲子，雖然晶瑩剔透，品相極好，但是並不顯得太貴重。
「多謝奶奶賞賜。」春華是個有眼色的，接過來以後，立刻戴上了，「奶奶賞賜的，果然不是凡物。」
「你這嘴真甜啊。」
柳湘被哄的也挺高興，靠在軟枕上，笑著眯起了眼睛。
其實賞給春華那副翠鐲，和她手腕上那副紅翡的鐲子是同一塊料上取下來的。
只是價格差的很大。
「春華，你是咱們府里的家生奴才嗎？老子娘都在咱們府里？」柳湘吃著點心，轉頭問道。
這點心太甜了，果然不如吳師傅做的好吃。
等回門那一天，自己一定得讓吳師傅多做一點，吃不了也得兜著走。
春華老實地點頭，「回奶奶話，奴婢的老子娘，還有老子娘的老子娘，都是在這府里服侍的，奶奶若有什麼吩咐，到時候只管囑咐我就是。」
「行，這樣我就放心了，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歇歇吧，我一個人清凈清凈。」柳湘這聊著聊著，差點忘了自己要幹什麼。
「是，奴婢告退。」
春華退下以後，柳湘長嘆了一口氣。
夢月問道，「奶奶怎麼嘆氣了？可是這個春華有什麼不妥之處？」
「不是因為她，是想著辦法賺錢啊，真是讓人頭疼。」柳湘手上的方法不少，能暴富的機會自然也多。
但是前世自己是大殿下，後面站著皇帝太子和整個皇家，所以那些生意才能做。
可是自己如今就只是個尋常的婦人，一個柳家，一個榮國府，遠遠達不到前世那種輝煌。
「奶奶，咱們開的那個書局，不是很掙錢嗎？一年就凈賺十萬多兩銀子呢。那可是十萬多兩啊。」
夢月還是不理解，有了一個能下金蛋的書局，怎麼自己主子還在為了銀錢而發愁。
這偌大的榮國府，總不能缺錢吧。
「還是不夠用啊。」
這些人有多能糟蹋錢，自己心裡可太清楚了。這個漏洞不好填，得徐徐圖之。
柳湘又嘆了一口氣，「有了，咱們去廚房轉悠一圈，給你做個好東西。」
雖然廚藝比不上吳師傅，但是她會做的東西多啊，奶茶店開不起來，但是蛋糕店不一定不行。
總要試試啊。
「夢月，你派人回去請吳師傅，要是他來不了，他那兩個徒弟過來也行，就說我找他們有要事。」柳湘起身說道。
她記得自己的嫁妝中有兩處店面，正好可以用上。
「是，主子。」
夢月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派了兩個小廝回去，就要跟著柳湘去后廚。
誰知道，賬房的張媽媽過來了，手上還拿著一個賬本，「大奶奶，這就是咱們家最近的賬了，您請過目。」
「嗯，先依照舊例，把上個月的月錢發下去吧，張媽媽，我問你點事。」柳湘也不急著去廚房了，轉身又坐回了自己座位上。
張媽媽滿臉堆笑，生的膀大腰圓，面色黝黑，在柳湘面前佝僂著腰，看著憨厚老實，實則眼中不時閃過精明。
「咱們家是不是還欠了錢？」
柳湘突如其來一句話，讓張媽媽愣住了，這位新奶奶一來就這麼生猛嗎？
直接就問這麼勁爆的問題嗎？
自己要不要實話實說啊？
「說實話，張媽媽。」柳湘彷彿能看懂張媽媽的心聲。
「是，回奶奶話，咱們家是欠了錢，欠了國庫五十萬兩銀子，但是欠錢的不止咱們一家啊，而且咱們欠的也不算多。」張媽媽壯著膽子回答。
柳湘出乎意料地平靜，點了點頭。和她預料中的差不多，甚至還要少幾十萬兩。
倒是把一旁站著的夢月給嚇到了。
那可是五十萬兩銀子啊！還是欠的國庫的！
他們家書局得用五年多才能把那些債還清楚呢。
「還有呢？」
「沒了，真沒了，奶奶。」張媽媽連忙說道。
柳湘笑了，「行，那就按你說的，這賬本先留在我這裡幾日，等我看完了再讓人給你送回去。」
這份賬本裡面，絕對是有貓膩的。
說不定裡面就藏著幾萬兩，甚至十幾萬兩的錢呢。
「這，這賬本…」張媽媽慌了神，想說什麼，但是看見柳湘那神色，還是變得從心了，「是，奴婢遵命。這賬本我們還不用呢，奶奶且拿著吧。」
「下去吧。」
柳湘不想再和她虛以委蛇了，前面哄著史老太君她們就已經夠累的了。
張媽媽如同一隻斗敗了的公雞，有些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晏月軒，還差點摔倒在門檻上。
「那老貨真是個蠢笨的，裝出這副樣子來給誰看呢。」夢月等到那張媽媽離開了，在柳湘身邊小聲吐槽。
「哼，這些丫鬟婆子們，未免太沒規矩了些。」柳湘搖搖頭，「算了，我今天才第一天嫁進來，給她們留個喘氣的時間，咱們去廚房看看。」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