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比試開始
夏清雪的一句話，頓時將在座所有人的驚呆了！
所有人都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但當事人的夏清雪，卻像什麼事都沒有一般，回瞪著周圍所有人。
「呃，我覺得…現在咱們是不是應該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齊天打岔道。
被夏清雪和夏心悅這一攪和，眾人都把今天的主要議題給忘了。
那句話真沒說錯，女人從來都不是個理性的動物。
如果你發現女人對你理性，就說明她完全對你沒感覺。
否則，再理性的女人，一旦愛上你，也會變成無理取鬧的女瘋子。
「對對對，老大，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您怎麼又突然回來了？」九叔趕忙接話道。
這時眾人才將注意力重新轉回正事上。
齊天便將今天遇到李子雄，四公主讓王城主和馬城尉組織三天後比試的事情完完整整敘述了出來。
眾人聽完，皆是眉頭皺起，陷入沉思。
良久，九叔率先開口道：「從理論上看，平原小馬確實比高原大馬更適合與雄獅帝國作戰。
只是打仗畢竟不能紙上談兵，還需要實際演練。
好在咱們還有幾天時間，可以抓緊時間實踐。」
齊天點點頭，表示認同，但九叔卻發現老大依舊愁眉不展。
「老大莫非是擔心王守仁制定比賽規則時，會有意偏向李家？」
齊天瞥了九叔一眼，現在他和九叔的心意越來越相通了，他想什麼九叔都能知道。
「確實，從四公主大帳中走出來時，李子雄要送茶葉給王守仁和馬城尉，馬城尉拒絕了，但王守仁卻笑著接受了，但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很奇怪，卻不又想不出是哪裡怪。」
九叔若有所思的看向身前茶杯。
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竟然開口了。
「王守仁不會偏向李家的。」
說話之人，正是夏正心。
過去這位夏老爺，可是脾氣寬厚，做事仁慈，更是罕見對某件事發表肯定的評論。
「為什麼？」齊天好奇的問道。
夏正心搖了搖頭，道：「老夫曾在帝都城為官一段時間，雖然沒有與王守仁同朝為官，但朝中幾位剛正元老都是對他稱讚有加。
所以他絕不會是什麼宵小之輩，應該是個正派的官員。」
九叔這時也開口道：「老夫雖然也沒有與王守仁打過交道，卻也聽說過這個人。
他在朝中的人緣很好，在地方為官時，老百姓的口碑也是相當不錯，總的算起來，是個好官。」
「但他為什麼又和李子雄這個奸商走的如此之近？」齊天疑惑道。
夏正心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其實他很早就聽說過王守仁和李子雄關係匪淺。
九叔也是沉默不語，對這個問題也是有些疑惑。
「王大人有沒有說比試的具體細節？」夏心悅開口問道。
齊天搖了搖頭。
「我這幾天就把雲海城最好的馬術師，最好的平原小馬準備好，九叔辛苦一些，抓緊實驗。」夏心悅說道。
「大夫人，老夫知道了，明天一早就可以實驗。」九叔說道。
「我可以。」龍五突然開口道。
夏心悅疑惑的看向龍五，她現在還不太了解這名蓬頭垢面，好似乞丐一般的人。
自打九叔和龍五來到飯廳后，龍五就很少說話，就算開口，也是簡短的幾個字。
九叔反應過來，立刻贊同道：「大夫人，騎師就用龍五吧，他早年乃江湖中人，對馬術更是精通，是不二之選。」
齊天也覺得龍五是最好的選擇。
他本來就是江湖中人，到哪裡都騎著馬，甚至還練習過馬上搏鬥，所以馬術一定非常精湛。
隨後，廚房準備的夜宵來了，大家一邊吃一變聊些細節。
夏清雪自打被夏正心訓斥后，就一直悶悶不樂，坐在座位上既不吃東西，也不發表意見。
「清雪，跟老夫走，為父今天要好好和你談一談。」夏正心直接拉起夏清雪，就向著外面走去。
九叔也帶著龍五回鏢局去了。
夏心悅拽起齊天，向著房間拖去。
齊天被殘忍的拖進房間后，趕忙大喊道：「心悅，我今天是從軍營一路走回來的，現在還有點累…」
「累？沒發現，我感覺你很精力充沛呢，剛才摟著清雪的手，我可是看得非常清楚！
你小姨子的心思都敢動，看我怎麼榨乾你！」夏心悅不由分說，熟練的把齊天按在了床榻之上。
三天的時間，飛快而過。
在這期間，龍五每天都要騎著不同的平原小馬，從城北出發，圍著五裡外的荒山不停的上躥下跳，務必將山路和叢林跑個通透。
同時，他身邊還跟著一名同樣騎著高頭大馬的孫衛，進行實地對比。
連續幾日的實踐，平原小馬果然在山地和叢林表現出極強的通過性。
而高原大馬也同樣表現出耐力非凡，如果平地疾馳，甚至一整天都不用休息，連水都很少喝。
在比試的前一天，王守仁傳親兵告訴夏，李兩家比試的時間和地點，其中還包括詳盡的規則。
並且，在雲海城門和主要街道的牆面之上，也張貼出了比試告示，歡迎全城的百姓都到城外的軍營前觀看比試。
齊天看著比試的規則，對王守仁心思周密，計劃相近，有了新的認識。
同時，他大概能猜出四公主為什麼要邀請全城百姓觀摩，為的就是如果出現什麼問題，不至於影響到身後的大公主。
這四公主果然是個心思細膩的人。
比試規則。
首先是雙方比試人數，平原小馬和高原大馬各出三匹。
比試的起點就在城外的城衛軍軍營，沿途要經過一片足有數十里的叢林地帶，然後達到一座還未開墾的荒山。
在荒山的山頂插著六面紅色小旗，雙方騎手必須登上荒山的山頂，拔掉旗幟后，才能原路返回。
哪支隊伍先回到軍營，或是拿旗回到軍營人數多，快，誰就成為最終的勝利者。
而朝廷公開採購的馬匹種類，也因此而定。
只是夏心悅和九叔幾人看完通知書後，不自覺都暗自緊張了幾分。
因為在通知書的最後，清楚的寫著，「失敗一方的全部騎手，將以斬首處置。」
也就意味著，如果夏府輸了，龍五包括其他兩名騎手，全部要被斬首。
而李府這段時間也並沒有放鬆。
自打李子雄離開城衛軍軍營的那刻起，就命人連夜趕往阿什馬場，將最好的高原大馬連夜送往雲海城。
同時，李明炎也親自前往夜殺幫，重金請出夜殺幫最好的騎師，幫助李家奪得勝利。
畢竟那些頂級騎手，大部分都出自武林幫派，因為只有這些人才經常騎馬狂奔，更是練習一套馬上比拼的武藝。
比賽當天。
這一日，城門的戒備與過去不同。
只要你有雲海城的身份牌，就可以自由從北門進出，而外地來的百姓商旅，則禁止從北門進城，防止擁擠踩踏的事情出現。
距離比試還有一個時辰，城衛軍的軍營外，早已聚集了成千上萬的圍觀百姓。
他們都看到了官府貼出的告示，一大早就向著城北軍營趕去。
畢竟夏家和李家都是雲海城知名的世家，一個象徵著正義，另一個象徵著邪惡，大家都想知道最後正義戰勝了邪惡，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齊天這邊的三名騎手分別是龍五，孫衛，還有一名善於騎馬的護衛。
其實夏清雪也很想出場，但卻被齊天否決了。
因為他早就知道，這絕對不會是一場公平的比試。
按照李家的習慣，一定會從中搞什麼陰謀。
一旦夏清雪神經大條的毛病犯了，中了別人的詭計，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齊天，夏心悅，夏清雪，夏正心坐在風火里，龍五和其他人則騎馬跟在身後。
夏心悅和夏正心還是第一次乘坐風火，他們過去只看見過風火炫酷的外表，如今坐在裡面，更是刷新了對馬車的認識。
「這風火裡面竟如此奢華！老夫今日可真是大開眼界了！」夏正心驚嘆道。
「不光奢華，寬敞，行駛起來更是不晃不顛，車輪和中軸一定改造過。」夏心悅美目驚艷，絕美的臉上更是露出自豪神色。
這風火從外形設計，到裡面的裝潢，甚至是結構，無不是鬼斧神工，哪怕稱為稀世珍寶也絕不為過。
這樣的極品馬車，乃出自自己相公之手，怎麼能讓她不自豪？
「這次比試后，你立刻再給我做一輛，我要天天坐這輛馬車，真是太威風了。」夏心悅一臉美滋滋的笑容。
「哼！就想要別人的東西！」夏清雪在一旁低聲厭惡道，完全忘了昨天要搶二姐老公的事情。
自從三天前與夏心悅大吵一架后，她就一直不和自己這位二姐說話，甚至處處針鋒相對。
「咳！」夏正心用力的咳了一聲，雙目瞪了一眼三女兒。
他這幾日沒少教育夏清雪，但這夏清雪好像著了魔一般，怎麼說都不聽，甚至揚言要嫁給齊天。
雖然在玄古大陸三妻四妾很是常見，但夏正心已經有個女兒嫁給齊天了，總不能再嫁一個吧？
更何況，齊天還是個贅婿…一個贅婿陪兩媳婦，也太匪夷所思了。
夏清雪還不敢直言頂撞父親，生氣的扭過頭去。
當風火到達軍營外時，車外傳來一片喧鬧的聲音。
軍營大門前，早有士兵留出了一片空地，供夏家和李家人停留。
很多圍觀百姓之前都見過風火，知道這是夏府的馬車，於是大家開始歡呼起來，為夏家助威！
夏家現在就是正義，仁厚的化身，自然會得到百姓們的追捧。
齊天掀開車簾，看到比試的賽道已經準備妥當，兩旁都有士兵看守，而百姓們則站在賽道外面。
「噓！」
「可恨的李家人來了！」
「真希望李家輸得一敗塗地！」
………
齊天聽著百姓們的咒罵聲音，知道李家的人也到了。
自從上次貿易會上，李家做出那卑鄙無恥的事情后，李家就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聲譽一落千丈。
很多之前被李家人坑害的商賈，更是在人群中扔出了菜葉和臭雞蛋，他們可是對李家恨之入骨。
李家險些害他們破產！
齊天和夏家母女走下風火，旁邊就是李府的馬車和騎師。
李子雄，李明炎，李澤龍三父子從馬車內走出。
李澤龍聽到周圍的咒罵聲還有扔過來的爛菜葉，立刻憤怒的罵道：「你們都活膩了？
都是什麼狗東西，竟然敢罵我們李家！
等比試結束，我再挨個找你們去，看你們還像不像今天這麼嘴硬！」
忽然，兩個身影吸引了齊天的目光。
這兩個身影就是李子雄身後的兩個馬師。
其中一人，明顯是領頭的，馬臉鷹鉤鼻，一雙狹長眼睛，時不時露出陰冷的目光。
另一人，則站在鷹鉤鼻身後，雙目冰冷，滿臉的殺氣，與其說是個騎術師，倒不如說是個殺手，更為貼切。
他們二人之所以引起齊天的注意，是因為他們二人的目光總是若有若無的停留在齊天身上。
齊天心中奇怪道，這二人應該是李家從夜殺幫請來的幫手，但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大的敵意？
「四公主駕到！」軍營內傳來了士兵的喊聲。
百姓們吵鬧的聲音立刻安靜了下來，紛紛跪拜在地。
夏家人和李家人，也面朝軍營內部，恭敬的跪在地。
只有齊天一人，獨自站立著，彷彿周圍跪下的人都與他沒有關係。
「齊天，你快點跪下，這可是公主殿下駕到。」夏心悅見齊天竟然站著，趕忙著急的說道。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見到皇親貴族不下跪，可是大罪！
輕者入獄，重者滿門抄斬。
「放心，我不用跪。」齊天一臉輕鬆的說道。
他之所以有這份自信，完全是他看出了四公主的底線在哪裡。
四公主不光聰明，細心，更是現實主義者。
如今他提出這麼驚人的提議，絕不會因為無禮就殺了他。
得寸進尺，是齊天管用的伎倆之一。
一身銀甲裹身，身高九尺的四公主，騎著高頭大馬，帶著上百騎兵，向著門口緩緩走來。
「大膽草民，見到公主殿下還不下跪！」四公主身後的一名軍官大喝道。
但四公主卻抬起一手，讓那名軍官退下。
齊天微微一笑，瞥了一眼周圍神色驚訝的眾人。
此時大家都在暗自猜測，這齊天莫非與四公主有什麼私交？
李子雄更是微微皺起眉頭，心中奇怪道，上次也沒看出齊天與四公主有什麼私交，要不也不會與自己一樣，輸者就要被斬首。
王守仁和馬城尉則恭敬地跟在四公主身後，等待著命令。
「平身吧，大王人，去宣讀吧。」四公主淡淡道。
「卑職遵命。」王守仁應了一聲，便騎著馬來到了軍營門前的空地上，高聲道：「高原大馬自古就是玄古大陸公認的戰馬，但夏府的二姑爺齊天，卻提出平原小馬相比高原大馬更適合作戰。
於是便有了今天的比試。
四公主殿下希望這場競賽可以得到公平，公正，公開的比試，故而邀請全城百姓觀看，以示見證。
看看到底是傳統的高原大馬更適合作戰，還是平原小馬更適合作戰！」
「四公主英明！」
「四公主威武！」
………
周圍官兵和百姓們大聲喊道。
四公主抬了抬手，示意眾人安靜，然後轉目看向夏家和李家的騎師，突然開口道：「三名騎師中，必須有主事之人。」
齊天和李子雄皆是一驚！
什麼意思？
主事之人？
這不就是說他們二人呢嘛！
「公主殿下，我不會騎馬啊！」齊天一臉震驚模樣。
李子雄也趕忙說道：「公主殿下，老夫已經年過五旬，更是有重疾纏身，恐怕不適合騎馬。」
但四公主並沒有說話。
「公主殿下，父親年邁，身患疾病，兒子願意代父出征，請公主殿下恩准。」李明炎忽然跪地說道。
王守仁忽然開口，「公主殿下，李子雄年近六旬，如果讓他騎馬比試，恐怕很難得到真實的比賽結果。
這就等同於李家少了一人，有失公允，不如就讓他兒子代替他比試吧。」
四公主瞥了王守仁一眼，緩緩點了點頭，默許了。
「既然公主殿下允許李家換人，我們夏家也要換人，因為我根本就不會騎馬啊。」齊天抗議道。
四公主淡淡看了齊天一眼，直接從身旁的副官腰間抽出了一柄雪亮的長刀。
齊天雙目一怔，趕忙改口道：「不換人也行…」
四公主在身前揮了兩下長刀，便重新插回副官的腰間，點了點頭。
齊天心中一陣悲鳴，這特么的不是故意給自己難堪嘛！
當初為什麼費心製作風火，不就是因為自己不會騎馬嗎！
「四公主，我願意代我姐夫出征！」夏清雪忽然開口道。
她很清楚齊天不會騎馬。
但四公主根本就不理她，牽著韁繩向著北邊的觀看台走去。
觀看台是城衛軍昨日剛搭建的，設在軍營北邊的空地之上。
坐在觀看台上，便可將周圍情景盡收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