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離原秦陽王府使壞計
離原秦陽王府,暖房內,幾人正在議事。
半躺在貴妃榻上的老秦陽王妃,閉著雙眸,握著一把小玉刷子,一上一下輕輕的刷著塗好丹寇的指甲。
綠玉羽刷上鑲嵌的細軟羽毛採制天鵝頸部,冬日裡極受權貴夫人喜愛的小把件。
一名親衛正跪在地上正在回稟:
「收到了飛鴿傳書,在深山找到了那廝的蹤跡,我們派去的暗衛和殺手正在追捕。」
老秦陽王妃輕啟眼眸,半眯著眼,嗤笑一聲,飢諷道:
「如喪家之犬,只能躲在深山老林里逃命。呵呵,他越君玹也就只這點本事,還敢跟我叫囂,他是嫡出又如何?笑話!」
「通知下去,抓活的。他當日弒父,可有數十位老將軍、老屬官親眼所見,他們一輩子跟著老王爺四處征戰,生死的兄弟,豈能饒他。
到時,我要當著離原二十萬百姓的面,賜他死罪,行罰至城樓前。
讓他好好看看,他征戰七八年庇佑的子民,如何唾棄、謾罵他!
讓他好好看看,昔日待他如侄子、兄弟的將士們,如何拋棄他!視他為過街老鼠!」
「還有汴城的霍家還揚言此事有詐,當日可是幾十雙眼睛親眼所見。他汴城為我離原軍,不服離原管,此為叛軍。」
老秦陽王妃攥緊綠玉羽刷,尖銳道。
「母妃說的正是,到時我親自行刑,一刀把越君玹的腦袋砍了,我要親手掛在城門上。」太師椅上頭戴王冠子的少年郎,年約十一二歲,興奮的啪手叫道。
正是現任秦陽王越承錢。
「錢兒,為娘跟你說過多少回了。這些粗活,交由下面的奴才、侍從辦就行。你跟著先生好好學習謀略、兵法、治州之道。
你父王在你這般大時,已經能獨當一面,巡視各城庶務。」
亢奮的老秦陽王妃把手中綠玉羽刷丟在一邊,斂了斂心神,寵溺的說教道。
「華先生可跟我說了,這幾日,你天天跑出去射箭、騎馬。文章策學,一個字也沒寫。用了午膳,你就去書房作文章。」
秦陽王越承錢不耐的哼一聲:「老匹父!又告狀!王府里有一堆的幕僚,我用得正順手。那用我天天塗塗寫寫,神煩的很。
再說,不是還有二叔嗎。」
下首一名中年男子越山伯笑道:
「正是,錢兒十一歲的年紀,正是貪玩的時候。我們離原地大物博,有三城十五縣,哪能全壓在錢兒身上,錢兒慢慢學,不著急。
趁著我們這些老骨頭還能動,我們多擔待些。」
老秦陽王妃在兩人身上轉了轉,笑罵道:「你們叔侄一條心,倒顯得我多餘。成!你平日里多跟二叔學學。」
話鋒一轉,麗顏橫目,嚴肅道。
「但是,今日不可再去馬場,你武藝在一眾同年齡的兒郎中已經是佼姣者,但你到底是離原之主,還得學著治理。
下午去書房,不準亂跑!」
「是,母妃。」
沒趣!秦陽王越承錢悶悶不樂地出去了,準備去了書房。
見人走了。
老秦陽王妃朝旁邊的中年嬤嬤使了個眼色。
全嬤嬤微點了點頭,對著幾名侍侯的侍女說:
「大家退下,老王妃與書令大人有要事商議。」
侍女們魚貫退出,全嬤嬤輕輕的把門帶上,守在門外。
老奏陽王妃緩緩的走到越山伯跟前,輕笑一聲,腰身一歪,倒坐在他懷裡,右腿一伸微屈的搭在前方軟榻上,極盡風情。
一點一點的湊近越陽伯耳旁,吹了一口聲,嬌嗔道:
「你可不能縱著錢兒,他已經十一歲了,就是那畜生十一歲已經打了幾回勝仗,統領兩萬兵馬。你得教他,教他把那些老東西捏在手上。
若是他老靠著你拿主意,何時能長大?」
上一瞬還是威儀的老王妃,下一刻如妓館的妓子賣弄風情。
越陽伯那吃得住,而且他已經有十來日未……他把懷中風韻猶存的美人兒,緊緊抱住,急猴猴的上下其手:
「錢兒是我親生的,我自然是幫他。不過到底年歲小,壓不住老將們。放心,等我親自教他四五年,他上手了,自然事事讓他做主。」
老奏陽王妃素手纖細從他背後衣領探下去,咬住越山伯耳垂:
「嗯,我自然信你。此次追捕那廝,讓凡仲帶人親自押回來。」
紅嘴嬌喘息息,可一雙眼眸寒利,閃過算計。
越凡仲是越山伯嫡出長子,如玉郎君,學識過人,是離原一眾貴婦人中理想的女婿侯選人。
越山伯被撩拔的身癢難耐,嗯哼一聲,手上動作也更快了,一張臉往下一湊,亂啃。
「妖精!依,就依你!這等有何好吃醋的。凡仲才學聰慧,那都是他舅舅教的好。」
「死樣,這還差不多。」
「啊!」
兩個滾到床榻上,重影疊疊。
地動山搖!
園子里氣呼呼的秦陽王越承錢,邊走邊罵罵咧咧道:
「一幫酸儒,誰有空跟他們學老什子之乎者也。再說了,越君玹那畜生,不日就要被抓回來。誰還能威脅本王的地位!」
氣不過,他一腳把旁邊一口種了碗蓮的大缸踢倒,碎了一地,十幾條手指長的金魚在地上蹦躂。
跳的歡實,像是在嘲笑他!
越承錢歪著嘴角,抬起腳,發狠的啪嘰!啪嘰!把地上十來條小金魚,踩的稀碎。
隱在一叢月季後面,有一名灰色僕人聽聞后,提著一個空木桶腳步輕盈的往拱門處走去,始終低著頭。
走了半刻鐘,拐到一處竹林里,看見一名少年在舞劍。
少年看見他,收起手中長劍,走了過去:
「有信?」
灰色僕人輕聲道:
「是。少年,他們找到了世子的下落,世子還在居閭道深山裡,那邊正加派人手繼續追捕。」
少年凝結眉頭,「好,我派人送信給長姐。」
灰色僕人又道:
「如少年所料,這一次中書令他……他又沒出來。」
哼!
他就說那日議事後,大家都走了,可中書令遲遲不見出門。
直至夜黑垂暮,他才腳步浮虛的走出來。
少年面色清冷,隱著恨意:
「如今府里她做主,越發的肆無忌憚!姦夫淫婦!」
「少爺小聲,怕有耳目。」
「我知曉,你且回去。餘下之事,我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