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凝淵出關
若離的話，算是點出了宗門眾人心裡的疑慮和心照不宣。
兩年前，一向只愛閉關修鍊的凝淵長老突然收徒，還是一個天分資質都差得不行不行的，連山門都摸不到邊的顧雪兒。
這事離譜的讓人不敢相信！
之前多少人慕名而來，鐵了心都要做凝淵的弟子，結果他直接閉關，把人熬走或者熬到投入他人門下才出關。
所有人都對凝淵不會收徒這件事心照不宣，從此宗門招弟子時，再也不會特意去請他出關。
直到兩年前，凝淵突然出關，突然下山消失了三天。
然後帶回來一個除了長相貌美，哪兒都讓人瞧不上眼的顧雪兒。
這樣的舉動，簡直就是啪啪打臉啊。
而且凝淵還瘋了一般的滿世界給她找各種機緣、法器、丹藥.……
這樣的瘋狂舉動除了之前那位已經飛升的歸寧老祖以外，凝淵就是第二個這樣的人。
同樣都試圖用外力將一個根基不穩的人，堆砌出逆天的功法來。
每個人都羨慕顧雪兒的好運，遇上一位為了她連修為都能揉進法器里的師父。
但是長樂知道，這樣的行為不過是沙上築基，做的都是無用功罷了。
當年驚艷才絕的歸寧做不到，如今下凡成為凝淵再來一次，同樣不可能辦得到！
顧雪兒和那位她記不住長相名字的師姐，都有著奇怪的地方，同樣讓人熟悉的氣息，一度讓長樂以為她們是同一個人。
但是仔細觀察，還是可以察覺出來她們不是同一個人。
比如她們身上多出來的另外一個聲音，也是不同的。
更何況歸寧如今正在重演當年的事，讓長樂現在有理由懷疑這個顧雪兒也和那位師姐一樣，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都不過是用了什麼方法奪舍了其他人的身體。
只是能騙過世人的眼睛，卻騙不過飛升的天雷。
問題是歸寧為什麼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來重演當年的事呢？
「本座倒是不知道，本座與劣徒在外人眼裡竟是這般的？」
一道清冷的聲音在長樂的身後響起，這熟悉的語氣、聲音不是那個該死的歸寧，還能是誰？
她眼中閃過不悅，轉過身去。
那張熟悉的臉，讓她厭煩的不想多看。
別開眼神，對著若離說：「正主來了，不如你們當面對質吧。一次性解決，不要拖泥帶水，糾纏不清！」
最煩你們這種磨磨唧唧的人了，有什麼不能一次性說清楚？
長樂不耐煩的語氣，讓凝淵多看了她幾眼。
那眼神就像以前長樂修行時，歸寧每次指導她，當她問出一些蠢問題時，他就會露出這種表情。
那是一種想要把你的腦袋掰開，好好看看的眼神。
長樂回敬他：看什麼看！
雖然有一刻的心虛，但是她現在可是宗門的老祖！
歸寧想回去還要看她臉色好嗎？
「凝淵，你敢說你對雪兒沒有非分之想？」
若離找到了一個情緒的宣洩口，打算咬住他不放。
「從未有過。」
凝淵輕飄飄的話，讓他滿腔的怒火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你放屁！」若離也是被他的厚顏無恥給驚到了。
「你若不是對雪兒有非分之想，搶我魔界聖物火雷果做什麼？」若離冷笑道：「你可別說你不知道火雷果的功效，但凡是根基不穩的修仙之人，在面對雷劫時都極有可能被劈得灰飛煙滅！」
「只有吃了火雷果，在飛升時才不會被天雷劈到死無全屍！」
長樂聽了若離的話，忍不住在心中吐槽：當年某位仁兄也是這樣想的，結果還不是連屍體都找不到了。
暗戳戳地瞥了一眼歸寧，這貨一點反應都沒有，木頭一樣。
火雷果只對合體期，以及合體期以下的人有用，一旦進入渡劫期，火雷果就和其他用來果腹的靈果沒有區別了。
「本座對黃口小兒沒有興趣，沒有那種癖好。」
凝淵的表情未變，但是眼神里全是嫌棄。
若離有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胃裡就像是有人狠狠的打了他一拳。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登仙門的人居然這麼厚顏無恥，睜眼說瞎話。
「師父，都是徒兒的錯，你們不要打了！」
顧雪兒的聲音傳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但是現場沒有人打架，大家還在『友好交流』的階段。
長樂這時候已經退到一邊的石凳上坐著，好整以暇的看著這出鬧劇。
顧雪兒看著這『和平友好』的局面，一時間尷尬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劇情里這時候他們應該打起來了才對，就算是多了一個計劃外的長樂老祖，也應該不會跑偏到哪兒去才對。
現在怎麼辦？他們都在看她！
要不……裝暈好了。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顧雪兒看著凝淵喃喃道：「師……師父……」
然後她就柔柔弱弱的倒向了一邊，等著凝淵伸手接住她。
然而凝淵看見她倒向自己，非但沒有伸手扶住她，還避嫌一樣的躲開了。
他！躲！開！了！
他怎麼可以躲開？他不是喜歡她嗎？
凝淵雖然躲開了，但是另外一個人沒有。
還硬闖了守山大陣，不顧自己會被震出內傷，還是非常唯美的接住了顧雪兒。
被若離接住的顧雪兒在心裡感動的都要哭了，埋在若離懷裡的頭也微微朝他靠近。
【系統，我宣布我不要男主了，我要選若離做男主！反正我們都是魔界中人，什麼跨越千難萬險的絕美愛情？老娘不要了，老娘要爬牆選反派！】
【宿主，你清醒點啊！你的任務是和男主凝淵一起飛升做一對神仙眷侶。他現在對你才二十的好感度，算不上喜歡的。】
那個叫系統的奶聲奶氣的聲音，還怪可愛的。
以前那個冰冰冷冷的，不像是人能發出來的。
而且這個顧雪兒也比那位師姐單純的多，什麼情緒的寫在臉上，有事沒事就在心裡呼叫那個系統。
不像那位師姐，很少和系統說話。
長樂就算想要多知道點什麼，也沒有什麼辦法。
現在有個喜歡自爆的顧雪兒，她只要拋出一個話頭，這傻孩子就什麼都在心裡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