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戰
花容全身戰慄著，手上的酒杯也輕輕顫抖著，酒水被她盪起漣漪。
她怎麼也想不到，害自己困在這個世界上千年的仇人，居然就這麼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腦中閃過無數過往相處時的畫面，那些假意地溫柔，騙的她好苦啊！
她以為他們兩個是一場相知相守的日久生情，結果只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博弈。
這個男人沒有心，他從未愛過她。
要是沒有系統作弊，將歸寧眼中她的臉和長樂的臉互換，怕是連他的虛情假意都得不到。
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心裡冒出一個聲音：殺了他！
對！殺了他。
他死了，她就能離開這個世界了。
她再也不要困在暗無天日的牢籠里！
她狠狠地將手中的酒杯砸碎，四散地酒水像一朵暗紅色的煙花，拔下頭上的簪花，鋒利的尖刺朝著凝淵的心口刺去。
眾人大驚失色，怎會有人想到一向愛慕凝淵的顧雪兒，居然會刺殺自己的師父？
凝淵巍然不動，冷冷地看著面容猙獰的顧雪兒。
她手上的簪子被他運氣的真氣抵擋，懸在身前，竟是半分也刺不進他的身體。
「布陣！」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在場的人紛紛亮出自己的法器，朝著離自己最近的魔族人打去。
雙方的廝殺聲、叫喊聲混雜在一起。
若離在殿前隔出一小塊兒地方，設立出來一個圍繞著黑氣的結界，供自己近距離觀賞這齣戲。
凝淵和顧雪兒如今的「針鋒相對」，才是若離想看到的。
「歸寧，你害得我好苦！去死！」掌控住身體的花容不斷地揮舞著簪子，野獸捕食一般地撲向凝淵。
「歸寧老祖？他早已飛升，你認錯人了。」凝淵長臂一揮，花容就如同破布一般被擊飛。
倒在地上的花容「噗」地一聲，吐出一口血水，卻癲狂地笑了出來。
「你居然不知道你是誰？哈哈哈，真是可笑啊？」
她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恨不得上去咬掉他一塊肉。
「怎麼？你也被天界的人給打了下來？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又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想起什麼，厲聲罵道：「你這個殺千刀的！要不是你，我早就離開了這個該死的地方！你為什麼一定要逼著我飛升！為什麼！為什麼！」
「你是花容？那個歸寧老祖逼著飛升的人？世人皆傳，他傾心於你，怎麼你會落得如此……」凝淵的話還沒有說完，花容就面露凶光，狠狠地「呸」了一聲。
「他從來就沒愛過我，他一直都想抓住我身上的系統罷了，哈哈哈哈。系統.……系統，哈哈哈哈。都是歸寧害的，都是系統，都是他們害我的，都是他們。」
她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的，像個十足的瘋子。
凝淵默默記下她說的瘋話，隨即劍指若離。
若離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作壁上觀，看他們「狗咬狗」的戲，看得津津有味。
「若離，你真當我不知，顧雪兒是你安插進登仙門的細作？」
凝淵從頭到尾都知道，一直在靜觀其變。顧雪兒急功近利以致走火入魔，被人奪舍之後發生的變化，也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被奪舍之後的顧雪兒總是奇奇怪怪地，自言自語地說著什麼系統、好感度之類的事。
他暗中觀察過顧雪兒，也秘密調查過當年的花容，發現她們都是被奪舍過的人，同樣也有一個什麼系統之類的東西。
歸寧在舊洞府里詳細記載了前因後果，甚至還抓住了花容名為系統的法器，至於飛升后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若離笑了笑，不屑地看了眼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花容」。
忽然他像是察覺到什麼，向著魔界入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捂住胸口興奮地大笑起來，然後消失在原地。
凝淵發現他的目的，立即啟動同生共死，結果卻沒有半點作用。
同生共死的控制失效了，看樣子他現在的修為已經遠超自己了。
凝淵正欲追上去，但是被攻上來的魔族士兵圍堵。
雖然不能徹底攔下他，卻也浪費了一會兒他的時間。
長樂構建起封印的陣法，源源不斷地注入靈力，這中間不能間斷，雲中子等人為她護法，抵擋如同潮水一般不斷湧來的魔族妖獸和魔族的兵將。
結界外，敵人不斷的壓在結界上，眾人拼盡全力，支撐起這道屏障。
不多時，若離從天而降，將結界擊得粉碎。抵擋著他威壓的雲中子等人，很快也承受不住他不斷襲來的攻擊。
一個接一個地被他打倒在地，口吐鮮血恨恨地看著他。
長樂也被波及到，身形一晃，咽下湧上喉嚨的鮮血，努力繼續完成封印。
若離走到她面前，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額頭冒出的細汗，伸出手，拉著自己的袖子給她擦汗。
「長樂老祖，不知道你現在後不後悔把我給放了？」
他溫柔地笑著，手上的動作也和他的笑容一樣輕柔。
「魔君覺得呢？」
后不後悔的得看現在對付的是誰？
若離她還有辦法，若是被前任魔君奪舍了的若離，她就會後悔得捶胸頓足。
「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對付我可比對付那老東西容易多了。你知道嗎？那老東西的心思有多噁心，真是太噁心了！」
若離握住她的手，運輸給法陣的靈力逐漸被他吸收掉一部分。
長樂空出一隻手，召喚出自己的靈風劍，狠狠地刺向他。
被她刺過來的一劍劃開了喜服，露出裡面黑色的裡衣。
「老祖不愧是老祖，單手也能撐起法陣，只可惜啊，那老東西的全部修為現在和我融為一體，老祖怕是打不過我了。」
封印的法陣還剩下一點點，只要再多一點時間就好了。
他邪氣的一笑，帶著勁風的手掌化成拳，眼看就要打在長樂的後背上。
一道寒光閃過，姍姍來遲的凝淵擋在了長樂背後，用劍接住了這一拳。
可是自己的劍也被他攔腰打斷，隨之而來的勁風也震得他胸口發疼。
「歸寧，去死吧！」
緊隨其後的是花容，她不知道搶了誰的劍，渾身冒著黑氣，向著他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