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焦慮

  吳潔的頭上還纏著繃帶,和蕭白嫿打的一架,讓她不僅頭破血流了,還有一根腳趾骨裂。

  雖然比起蕭白嫿的毀容,傷勢輕多了。

  但是由她白嫿帶給她的這些心理上的創傷是難以磨滅的,她被關在那間房子里時就吃不好、睡不好。

  每天不是被打,就是被罵,曾幾何時她才是生物鏈的頂點。

  她想罵誰就罵誰,手底下的藝人想出頭哪個不得討好她?

  可是自從遇見了蕭白嫿,這些就都變成她的專屬權力了。

  她以為蕭白嫿被抓了,她就能睡好了。

  可是她的夢裡,全是蕭白嫿辱罵她的污言穢語,毆打她時,用的瑜伽棒、水瓶、砸過來的玻璃杯。

  每一樣都讓她從睡夢中,被嚇醒。

  她的精神瀕臨崩潰,每天都在歇斯底里的暴怒中發泄自己的情緒。

  她想好好睡一覺,安穩的睡一覺。

  不要再被噩夢驚醒!

  「那天我聽見她打電話給什麼人,說是大晚上就要離開。我以為她會放過我,可是她沒有!」

  吳潔蜷縮在一起,來來回回地搖晃著身子,蒼白的臉上布滿淚痕。

  「她都收好行李了,馬上就要走了,她還想打死我,要了我的命,要滅我的口。」

  「你知道她說什麼嗎?」

  她突然暴起,眼裡的紅血絲幾乎佔據了整顆眼球。

  「她說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她要殺我.……要殺我.……」

  她頹廢地坐回去,像是一個狂風暴雨摧殘過。

  「你記得她是用什麼東西打你的嗎?」

  警察坐在桌子對面,平和的語氣讓她緊張的情緒緩和了不少。

  「她的瑜伽棒,邦邦邦……」

  吳潔學起蕭白嫿打她的動作,不斷用手敲自己的頭。

  包紮著頭部的雪白繃帶被她敲擊自己頭部時,漸漸染上了紅色的印記。

  她像是無知無覺一般,嘴裡念叨著邦邦邦,用拳頭像敲木魚一樣地不知停息。

  警察趕緊阻止她,拉著她的手,叫喊著她的名字。

  「吳潔,你清醒點啊!」

  見她出現了自殘行為,審問被迫中止,又將她送回了醫院重新包紮。

  吳潔的精神狀況顯然已經出現了很大的問題,不是能夠正常交流的狀態。

  沒有辦法,只能先給她治療,找精神科的醫生做個會診。

  這邊才送吳潔進醫院,那邊的蕭白嫿也出了問題。

  她捂著臉,一直在喊疼。

  聲稱自己的傷口在流血,但是她的臉並沒有流血。

  不清楚她是裝的,還是精神也出現了問題,沒辦法也只能將她送進醫院。

  乾脆這兩人一起看精神科醫生好了。

  負責案件的刑警並不在乎這兩人到底是不是在裝蒜,現在的證據已經很充分了,足夠把她們兩個都送去吃牢飯。

  問題是,蕭白嫿和吳潔兩人犯下的罪行不少,自從她們被抓的消息傳了出去之後,那些實名、匿名來舉報,給她們的罪行再多添一筆的人絡繹不絕。

  「馬隊,蕭白嫿的房子里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指紋和dna,從房間里打鬥的痕迹和周圍鄰居提供的消息,她們已經在小區里住了有半個多月。」

  「吳潔說她打電話給別人,要求帶她離開的人也找了,就是一個跑黑車的司機。」

  「根據司機的口供來看,當時他是接到了一通電話,要求他開車到小區門口接兩個人,所以他就去了,打電話的就是黃毛那群人的大哥。」

  蕭白嫿涉黑,警方想從她身上挖出來更多的線索,從而把她背後的黑惡勢力一網打盡。

  吳潔涉嫌組織權色交易,利用自己經紀人的身份,為部分有錢人提供年輕姑娘,從而賺錢介紹費。

  說白了,就是拉皮條。

  不管是哪個,都夠她們倆喝一壺了。

  隨著案件的深入調查,蕭白嫿和吳潔身上的謎團也逐漸被解開。

  她們兩個的精神除了極度焦慮、失眠以外,並沒有她們自己表現出來的那麼精神失常。

  畢竟只要是個正常人,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判刑了,誰都會焦慮。

  去醫院檢查之後,ct也好,心理評估也好,做了好幾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她們精神正常。

  時間過得很快,隨著夏季的離去,初秋的到來。

  白天的溫度雖然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夜裡的溫度還是有比較明顯的下降。

  長樂的腰傷也養好了,住在醫院近兩個月,她都胖了不少。

  出院那天,呂沐深還專門請他們出去吃了頓飯。

  飯桌上,呂沐深透露呂珊珊不知道是不是精神上受的打擊太嚴重,還是怎麼?

  現在的記憶倒退回她剛回國那天,對於這期間發生的事全部都不記得了。

  呂沐深也不願意再去想她是裝的,還是真的失憶。

  只要她不再糾結這些破事,她記憶倒退回十年前都沒關係。

  席間,呂沐深還接到了她的電話。

  「哥,我明天出國了,你自己好好盯著公司哈,我要出去玩幾個月。」

  呂珊珊這時候已經換了一身大紅色的波西米亞風格的弔帶連衣裙,寬大的帽檐遮住臉,站在機場的扶手梯上和他打電話。

  「又走?公司我一個人的啊?我又產又銷?你見過幾個畫家自己跑出去推銷的?」

  呂沐深家人口眾多,光是他們父母就生下了四個孩子。

  呂沐深和呂珊珊是老二和老三,由於呂沐深在藝術方面的造詣高,所以由呂珊珊經營畫廊,其他幾個產業就交給了老大和老幺。

  「哎呀,我總要出去找找客戶啊,我打算去馬爾地夫,最近國內有個畫家的社交賬號發了他在那兒度假的動態,我也是過去找他談生意。」

  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畫家,只不過是呂珊珊不喜歡冷天,到了氣溫低的日子裡,就常常往赤道國家跑。

  「既然這樣你去吧,談好了就早點回來。」

  呂沐深不疑有他,既然是工作,那就由她去吧。

  「你們的婚禮沒兩天了,你爸媽回來沒?」

  「沒呢,說是婚禮當天會給我們一個驚喜,我估計又是躲在蛋糕里,突然間就跳出來,又或者扮成司儀之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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